“来这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想听什么?映晨将我训了一顿,四老也 将我训了一顿,但我骑着‘风’,风尘仆仆地赶到这里,还是想不出要对你说什么 。你那一天是那么地生气,我不想再惹你生气了。”
宇文丰一顿,轻轻吻上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红唇。
坐在她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真的是宇文丰吗?她那个沉默寡言、冷得像 冰块的丈夫?
“现在已经没问题了。”他嘴角有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什么没问题了?”她傻呼呼地重复着。
“你刚才说了,只要搂着你、温柔地看着你,你还是会爱我的,不是吗?”
“宇、文、丰!”她忽地提高嗓门。
他捧起她的脸庞,迅速地吻住她的红唇,止住她将要骂出口的诅咒。
直到她发出细小的呻吟,忘记刚才的纷争时,宇文丰才依依不舍地退开。
他依然紧搂着语柔,矍铄的黑眸泛起销蚀人心的深情。
“因为你想听,所以我只说一次,我不习惯说这些话,但是为了怕你又胡思乱 想,所以我只说一次,你要注意听好。”
莫语柔呆住了,他真的肯说了?
宇文丰清清喉咙,俊脸有些无奈,更有些可疑的红潮。
“我很在乎你……”他不自在地开口。
莫语柔的眼眶再次泛红,嘴角却溢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你和‘风’不一样,它是我的马,所以我重视它;但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 ……最重要的人,以后不要再吃‘风’的醋,好吗?毕竟它是马,你是妻子,这是 两回事。”
她含笑地点头,拚命用手背抹去泪水,她要看着他,将他此刻的模样记起来, 珍藏一辈子。
“我娶你不是为了责任,而是因为我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你明白吗?”
宇文丰再度替她拭泪,淡笑道:“都快要做娘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谢谢你!”她忽然主动地吻住他。
她知道要宇文丰说出这些话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但他还是说了。
只因为她想听!
她又哭又笑,爱惨了这个大冰块。
“别打断我的话,我还没说完呢!”他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道:“映晨说女人 都爱听甜言蜜语,你是我的妻子,如果这句话可以让你快乐,我愿意说给你听。”
宇文丰压低了声音,缓缓地说道:“我爱你。”
莫语柔激动地搂住他,任由泪水滑落脸颊,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 抱住他。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好抱歉我说过的那些气话,我不是有心的……真的 不是。”她哭着道歉。
宇文丰淡淡一笑,将她横腰抱起,随即走向床边。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替她盖好被子,柔声道。
“别哭了,明天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又欺负你了。”他替她擦泪,重复他一整 晚都在做的事。
“我爱你!”她躺在床上,郑重地说道。
“我知道,睡吧!”他低下头,轻吻她的眉心。
宇文丰随即褪去了外衣,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心满意足地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感受他末出世的孩子的动静。
“我爱你。”他再次轻声说道,练习着这句他一直认为很困难的三个字,即使 她睡着了,他还是一直说、一直说。
说了一遍又一遍后,他才发现要说出这三个字,其实并不是那么困难。
他满足地闭上眼,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对她说上几遍。他要在孩子一出世时,就 让他听到这句话。
让他的孩子一出生就被爱所包围,让他的孩子像母亲一样,可以毫无保留地释 放出自己的爱意。
等到孩子够大的时候,他相信自己应该可以坦然表现出内心的情感了,他会说 出这样的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孤僻的谷主,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很寂寞,直到 他遇见了一个女扮男装的马僮,她改变了谷主的生活,她教他如何展颜欢笑,如何 哭泣,如何生活在充满爱的环境中。
最重要的是,她教会了他如何去爱一个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