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餐厅,骆瑶说着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但没人倾听,几个女人的目光及心思早就飞到另一群出色至极的男人身上。
“那边有座位!”骆瑶高兴地大喊,她们今天出来晚了,她还在担心找不到座位。
“等一下啦。”陈幸之拉住她。
“干嘛?再不去座位就被人抢去了啦。”骆瑶不高兴的抱怨,她的肚子都快饿死了,她们还拖拖拉拉的。
“他们朝我们走来了啦!”林珍珍几乎快晕倒了。
“谁?”骆瑶转头,看见走向她的程威,同时,她发现自已又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程威笑咪咪地称赞她。“骆瑶,听ELAINE说你表现得很好。”
ELAINE是骆瑶的顶头上司。为人尖酸刻薄、心眼又小,光提到她的名字,骆瑶的脸都绿了,这两个多月来她被她整惨了。
她看了毫不知情的程威一眼,虚应道:“谢谢。”
程威侧身,让她看见走近她的昔日同窗好友。“还记得逸群、新宇、水源吗?”
“当然记得。”骆瑶笑脸盈盈地迎向他们。
“瑶瑶,好久不见!”元逸群、石新宇、水源三个人轮流亲热地拥抱骆瑶。
“十年同学会你都没参加,我们都很想念你。”元逸群真心的道。
“记得第一年时,我专程从美国赶回来,就是为了看你,没见到你我好失望。”石新宇一脸令女人疼惜的伤心表情。
“我们几个也很担心你,好几次想找私家侦探找你。”水源一本正经的道。“不过顾及你的隐私,也就作罢。”
“对不起。”瞧他们真心关怀的眼神,骆瑶感动得眼睛都快浮现眼泪了。“我搬家了,所以没收到通知,其实我也好想你们。”
“瑶,你再怎么解释,也无法平抚我曾为你担忧的心。”元逸群脱口而出他惯用的花言巧语。
水源也是,抚着心口道:“我在英国寄了不少信给你,你一封也没回,害我泪洒英伦不知多少夜。”
骆瑶为自己愚蠢的内疚和眼泪感到羞耻。“喂,饶了我吧,我的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哼,别以为我不晓得几位走到哪里都是花心大萝卜的死德行,你们怎么可能还记得我。”
“嗨,你这么说就太伤人了。”元逸群笑道。
“我伤了你了吗?”骆瑶一一拍他们的胸膛。“受伤的是我,我每年都有寄圣诞卡、新年贺卡或生日卡给你们,你们谁回了?谁记得我了?”
元逸群、石新宇、水源三个异口同声的反驳,“你没留地址!”
“啊!”骆瑶这才想起自己搬家的事,装傻笑道:“可能我忘了,请大家就装作没那回事好了。”
他们仿佛回到过去,笑闹成一团。
程威杵在一旁没说话。他都不知道骆瑶以前在班上的人缘这么好,每年寄卡片给每一个人,唯独遗漏他?
元逸群问,“瑶瑶,能看见你真的是太好了,下班有空吗?我们几个难得齐聚,今晚一起吃饭吧,你一定要告诉我们你这些年的生活。”
“我……”骆瑶垂下眼,考虑到程威。
程威臭着脸提醒他们。“逸群,别忘了,你临时要到美国。”他顺便提醒其它两人。“水源要到日本,新宇要到欧洲。”
“那改天吧。”元逸群潇洒地笑道。
“瑶瑶,等我回台湾,我一定第一个让你知道。”石新宇说。
“程威,只有你留在台湾,可要帮我们看好瑶瑶,免得她又闹失踪了。”水源警告地瞪了骆瑶一眠,仿佛在说:别想逃。
骆瑶给了他一个白眼。“拜托,我还要靠这份薪水养家,能逃到哪。”
“放心,我会照顾她。”程威保证道。
“现在跟我们一起吃饭,好吗?”水源问。
骆瑶一点也没察觉陈幸之猛拉她的衣角,一径摇头拒绝。“不了,我跟同事一起吃。”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程威等人很识趣地离开。
“啊!”骆瑶被狠狠踩了两脚,痛得要死,却不敢叫得太大声,她小声骂陈幸之和林珍珍两个狠心的人。
陈幸之气得哭了出来。“你好过分,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他们用餐,你为什么不答应嘛?”
“就为了这个踩我的脚?”骆瑶简直不敢相信。
“我还恨不得砍断你的脚呢!”林珍珍也快哭出来。
骆瑶气愤的道:“跟他们一起用餐又怎样?他们都是世界级的花心大萝卜,哪会看得上我们。”
“像你长相这么平凡的人当然没机会。”陈幸之挽起林珍珍的手臂。“但我和珍珍就不同啦,我们可是公司男士票选出来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美女,机会很大,就看缘分了。我们是你的好朋友,他们是你的高中同学,就表示我们和元副总、石副总、水副总有不能磨灭的缘。”
林珍珍抚媚地甩头说:“对呀,男人只看女人的外表,我相信他们只是苦无机会,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一定会约我们。”
“你们……”骆瑶气得咬牙切齿。“你们见色忘友!”她拉着翁正阳就走。“正扬,我们自己吃,不要理这两个胸大无脑的花痴。”
陈幸之和林珍珍连忙跟上,挤开翁正扬,左右挽住骆瑶,紧张地奉承道:“瑶瑶,别这样嘛,我们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骆瑶委屈的道。“我的脚痛死了!”
“等下帮你做脚底按摩嘛。”林珍珍甜笑地讨好她。
脚底按摩是林珍珍家的祖传绝活,她的功夫可媲美大师,骆瑶立即忘了不悦。
“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们的无知。”
“那你下次帮我们约他们一起出来吃饭。”林珍珍立刻要求道。
陈幸之也央求她,“好嘛,瑶瑶,看在我们是好同事、好朋友、好姊妹的份上,帮我们约他们出来吃饭嘛。”
“你们!”
骆瑶气得说不出话,整个午餐她都低头猛吃,不发一语。
※※ ※※ ※※
“瑶,试试看我最近调出的新酒冰兰阙。”程彬把调好的酒递给骆瑶,同时走出吧台坐到她身边。
“嗯,好久没有喝到这种好酒了。”骆瑶细细品尝后,露出满足的笑容。“你这回打算待多久?”
程彬是她少数的知心好友之一,十年前,他们就是在月森林大饭店认识的。当时他利用下班时间在这里学调酒,常要她帮忙品酒,她也被训练出绝佳的品酒能力。
程彬当时不顾家人的反对,抛下他该继承的家族企业,到国外学调酒。
他出国三年之后,凭着自己的努力与天分,在国际调酒大赛中脱颖而出,得到冠军一举成名,之后几乎囊括国际所有调酒大奖,被誉为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调酒师。
他实在很够朋友,在闯出名堂后不忘将她推荐入“国际品酒协会”,那是调酒界最高权力核心。她因此常被邀请到世界各地的调酒大赛当评审,大赛之后,程彬会带她游历该地,她无疑是获得免费出国的机会。如果他回国,他们就会在这里聚会。
“明天就走。”
骆瑶吓了一跳,“这么快?”
“嗯,免得被我爷爷、奶奶逮去相亲。”
“可惜没口福了。”骆瑶惋惜道。
程彬以手支着头,仔细的看着她。“最近有什么令你开心的事吗?”
“在我心情最差的时候听到你这么说,实在令我讶异。”她侧脸挑眉看着他。“你真的没看见我的脸上写着﹃凄惨’两个字吗?”亏他们还是多年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