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就是因为大哥的缘故,害你被送去马大姐那儿接受训练的事啊!”
“我如果说不怪他,你信是不信?”她反问。
刁苑橙摇摇头。由多方消息听来,她知道马大姐的训练方式很古怪,非一般人能接受,所以于紫绪心里有埋怨自是难免。
“这不就对了!你心里都已经有答案,你还问我做什么?”于紫绪好笑的指出。
“如果我偷偷告诉你,大哥因为你的缘故,停掉马大姐夜总会的营业执照,你心里会不会好过一点?”刁苑橙小小声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何必为她这么做?是他把她交给马大姐,现在又要马大姐混不下去,他的脑子里面到底都装着什么?
“大哥八成是认为马大姐错待了你,所以给她一点教训。”
“他以为自己是独裁者吗?把我交给马大姐的人是他,关无辜的马大姐什么事!”她觉得他才是该负最大责任的人。
“紫绪,我不是说把你交给马大姐的人是车东颖,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刁苑橙急着解释。
“那却是宇晋的主意。”
“我也说那个主意是以前的事了,是车东颖不了解,才会把你送走。”还好没有造成大错,刁苑橙在心里暗暗付道。
“那么车东颖不是也受到处置了,又关马大姐何事?”要别人为她受罪,她可做不到,即使她对马大姐并无好感。
“我想大哥是因为舍不得你,所以才这么做。”刁苑橙跟了周宇晋这些年,也是第一次看他为个女人如此费尽心思。
大哥是真的很在乎于紫绪吧!不然怎会为了她将跟随他多年的车东颖派去当清洁工,又让马大姐的夜总会结束营业呢。
“舍不得我?苑橙,这句话在以前我会相信,但现在我不以为他还会舍不得我。”
“是真的!大哥为了找到你,连续一个月动用了所有成员,你不要不相信。”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这就表示大哥在意你,只有大哥在意的人,他才会用心对待。”刁苑橙极力为周宇晋辩解。
如果于紫绪再体会不出大哥对她的好,那么她就是天底下最迟钝的人。
“他在意我?”她反问。
“没错。”
“他如果在意我,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亚诗打我,却不出手解围。”她就是忘不了这道永远存在的伤痛。
“你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大哥救你,你自己不会回手吗?”换作是她,早不客气的和那李亚诗好好厮杀一番。
于紫绪表情一楞,怔怔的看着刁苑橙。
“我想大哥在当时没有出手,一定是以为你自己可以应付得来,再者,你瞒着大哥你的真实身分,大哥难道就不能因为受到欺骗而感到一时气愤吗?”看了她一眼,刁苑橙继续说:“紫绪,你都只想到你所受的伤害,可是大哥被你所骗也是事实。”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他,可是那时他一副痛恨于紫绪的表现,我怎么也开不了口。他痛恨我,苑橙,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闷闷的指出,心情低落。
“谁说的!大哥他才不恨你,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刁苑橙圆睁杏眼。
“这是事实。我累了,我不想和你争辩。”她神情落寞,起身想回房。
“紫绪,大哥真的很在乎你。”
“你不是他,苑橙,不过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她没有回头,缓缓的走上楼。
☆
或许他真如刁苑橙所说的很在乎她吧!但是比起她是于家人的事实,恐怕就微不足道了。
其实如果她对自己诚实一点,那么她会明白她并不怪周宇晋,即使一开始心里存有怨懑,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心里的委屈早一点一滴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感动--
纵使她始终以沉默对他,他仍会在夜里轻哄着她入睡;因为她怕冷,一整夜醒了好几次,他总会在她醒来的每一刻陪着她,一次次哄得她再次合上眼。
她知道、也相信他心里有她,只是他还是以娃娃唤她,这令她就是无法释怀。
他如果不能正视她就是于紫绪,那么他们之间就没有所谓的未来。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化消他对父亲的恨?
是父亲的错,听信富柄坤的利诱,便极力说服古氏夫妇将所有祖产变卖,去投资一块没有任何用处的土地,却将祖先留下来的土地便宜卖给早知几年后会因都市重新规划而行情看涨的富柄坤。
往后几年才知事情真相的古氏夫妇接着又因生意失败,一度走投无路,想投靠和他们有口头婚约的于家,不料却遭到拒绝,一家三口只好选择投海自尽,以了残生。
从父亲口中得知这些真相,于紫绪一直很难接受向来疼她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一时的贪念竟造成如此后果,难怪这十几年来,她始终没有看过父亲展露欢颜,唯一的一次就是在获得古慕风还活着的消息,那时父亲又欢呼又大叫,肯定是因为跟随心中多年的愧疚总算得以偿还。
不能怪周宇晋恨她父亲,换作是她,她也无法原谅那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人。
只是,身为人女的她,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年迈的父亲受到折磨呢!这几年父亲心里面一定不好过,这些良心的谴责就足够令他一辈子吃不消了。
周宇晋有什么气都出在她身上好了,只要他不找她父亲麻烦,她也不想再逃避问题。
没错!等他回来,她就和他摊牌。
☆
于紫绪一直等到晚上,才见周宇晋一身酒味的回到房里,她狐疑的嗅了嗅。飘在空气中的淡淡清香可是香水味?
“你喝酒了?”她质问。说要和他摊牌,就不能再保持沉默。
将外套脱下,周宇晋转头看她,似乎很讶异她怎么会开尊口,然后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你身上的味道是女人的香水味?”见他不答,她又问。
闻言,他眼尾带笑,故意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接着走向坐在床上的她,又在她身上嗅了嗅,声音粗嗄的说:
“我是不是闻到醋的味道了?”
“你不要胡说,我不是在吃醋。”
她瞪着他在她胸前直嗅个不停的脸庞。
“好香,你洗澡了?”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脸颊像猫咪一样摩挲着她柔软的胸脯。
“你不要藉酒装疯,起来。”
她暗一咬牙,感到胸前的花蕾起了变化,她倒抽口气,伸手想拉开他。
他适时抓住她的手,唇一张,便隔着一件睡衣含住她挺立的花蕾。
“啊!你做什么?”她一声惊叫,急忙用力推开他,身子爬上床,想逃向另一头。
“别想逃,娃娃。”他哑着声,从背后抓住她,将她揽进怀里,胸膛紧贴着她的背。
“你喝醉了,不要乱来。”她赶忙想挣脱,他却将她愈抱愈紧。
她明白此刻无法和他摊牌,目前先保住她的贞操要紧,她可不想在他酒醉的时候献身给他。
他粗重的鼻息随着他的靠近,重重的吹在她细致的香颈上,而紧跟而来的正是他火热的嘴唇,用力的在她颈项一再吮吻,引起她一阵阵颤抖。
“不要……你会后悔,我是于紫绪,是于大栋的女儿,你忘记了吗?”她被压倒在床上,趴着身子,她仍一再叫喊:“你恨我、你恨我,你忘了吗?”
“谁跟你说我恨你?”他的语气轻柔,撕开她身上睡衣的力道却大得惊人。
一下子就光裸着背,于紫绪趴在床上,压根没有勇气翻身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