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只需陪我上床,帮我学会如何控制火,事成之后我保证不会跟他纠缠,要 他负起责任,就这么简单。”她表面说得轻松,心里可不好受。
不知为什么,要做到轻松离开他,竟是如此困难。光最惹他生气、失望,她的心就 不觉刺痛起来。
虽然他有时很孤傲又冷漠,但他也不是一无可取的。那夜,她没有经验,他不也花 足了耐心引导她,对她温柔体贴相待?
“什 ?晓昭,你真的跟他定下这个约定?”
她点点头,心里明白不只是她大姊,恐怕连她母亲也要斥责她了。
“做得好,这招欲擒放纵使得不错。”路星桦这个为人母的竟是这种反应。
“妈!我是真的跟他说得清清楚楚,连切结书也签了。”路晓昭不禁为她母亲绝无 仅有的反应,无奈地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
“很好,有骨气,这样才是我陈韦全所生的好女儿。”陈韦全有不同的看法。
为此路星桦给了丈夫一记白眼。
“对了,妈!为什么我们家三个女孩都姓路?”聪明地改换话题,路晓昭问出了多 年来的疑问。
“这是妈跟你爸当初说好的,只要生下女儿就跟着我姓路,继承了路氏巫女的血脉,生儿子才跟他姓陈。”路星桦笑着想起当年往事。
“可是你母亲连给我生了三个女儿,之后就消息全无了。”陈韦全也笑着。
“怪我肚子不争气,生不出个男的。”
“少来了,这么多年我觉得还是生女儿好,儿子不重要了。”
“爸说得没错,我们是最好的。”
陈韦全极为慎重的点头!拍拍女儿的头。“的确,我的女儿们是最好的。”
“妈,有一件我一直觉得奇怪,巫女是不是就是女巫?”路晓聪也有她搁在心中的 疑问。
“是啊!”
“什么?”路晓聪和妹妹一起大呼。
“一般人听到女巫这个字眼,都会有你们这种反应,所以不知道多久以前,路氏女 巫就把女巫改成巫女,有人不解其意,也就没什 好害怕了。”
“可是我们什么神力也没有,如何称得上是女巫?!”
“在好久以前,女巫就不再具有特殊能力了,所以铁氏也才能轻松地打垮我们。”
“这样可真不公平,没有神力,还必须被贴上女巫的标志,又有铁氏处心积虑想除 掉我们,不知道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有这么歹命的人生。”路晓聪忿忿不平的愈 说愈激动。
“以前我们的祖先不是中国人,对不对?”
“当然不是,不过几百年前的事谁愿去追究,你们两个今天怎 回事?问题这么多,有心教我头疼,是不?”
“我们纯属好奇。”路晓昭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累了,就好好休息,才刚醒来别太累。”
点点头,路晓昭在家人的陪伴下,沉入梦乡。
★★★
“请把晓昭交给我。”傍晚刚过,严龙昕一听见她已醒来过,立即在走廊如此说道。
“这话是什 意思?”陈韦全从这年轻人的眼里看见的是一片决心。
只是 他的决心是什么?
“我要娶晓昭,请把她交给我。”这两天他想了许多,也慎重考虑了很久。
自从那女人(指他母亲)抛下他和妹妹两人走掉之后,他不曾再信任任何女人,更别 提去喜欢女人、在意女人,甚至关心她们的死活。
而路晓昭,这个以着她是巫女身分闯进他原本平静无波、寂寥冷清的生活的女人; 无端地掀起了一股巨浪,翻腾了他心中一直不为人知的深沉情感。一向自持冷傲的他无 法再保持往常。向来不爱搭理人的性情,也无法再冷漠下去。
一切都只为她,这个不特别迷人、性情更称不上是恬静的女人。她并不特殊,但她 就是掳获了他的心,他不认为还能有别的女人可以做到这一点;既然不会有别的女人做 得到,而他又不会再对其他女人投注关心、在意,那么娶她回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你要娶晓昭?”陈韦全吃惊的,但他倒是很平静地接受了他的话。
“是的,陈先生。”
“你认为我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到现在还称我为先生的年轻人吗?”
“你的意思是?”严龙昕没有上当。
很好,不肯刻意巴结他这个未来岳父,的确相当有个性,骨气也不错,陈韦全为他 的表现感到很满意。
“你想提亲也该称我一声伯父,算是拉近彼此的距离。小子,你一向都是这样不懂 人情世故来着?”
严龙昕沉默地望着陈韦全,不清楚路晓昭的父亲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以前,他势必得 小心应战。
这小子无疑是在商圈打滚了太久,防人像他这样防法,天底下大概没几个是好人了,陈韦全心里暗忖,禁不住有些担心把女儿嫁给她这种硬汉,晓昭会有幸福日子好过吗?
男人像这小子这样子是不错,有个性,胆识又不错,是个颇教人欣赏的汉子。
但是,晓昭是他的女儿,他自是有这个义务替她挑选最适合她的老公。
不一定要最好,反正他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缺点都没有,重点是适合她,这才最重要 的。
眼前这男人肯定是不适合的。没错,他是个汉子,也颇能察言观色,但他还不够细 心,这一点他就无法胜任照顾他女儿一辈子。
保护她,他自是不容置疑,但让她幸福怏乐,恐怕他是办不到的。
为此,陈韦全完全打消了原本极想把女儿交给他的念头。
至少在这小子学会如何让他女儿快乐之前,他是不会允许把女儿嫁给他的。
“严先生,我看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现在晓昭还躺在病床上,这事就暂且搁着吧!”
听到陈韦全唤他一声严先生,他就知道他还不放心;但无妨,他会找到适当机会再 接再厉,取得陈韦全的完全信任。
既然打定主意,无论前面有多大的阻力,他都不会因此退缩。愈战愈勇是他一生打 拚的人生格言,而严龙昕决定再次以这格言作为目标,朝前方迈进。
“陈先生,暂时就照你的吩咐这么做了。”
还是一句陈先生,这小子几时才知道要变通?
看来把女儿交给他的日子是遥遥无期了。
第九章
“你要带我去哪里?严龙昕!”被他抱在怀中,路晓昭不是很认真的抗议。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她不只是身体已逐渐转好,就连喉咙的沙哑情况也有明显的改 善。
严龙昕把她抱进病房的浴室里,话也不说,迳自伸手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
“你要做什么?不要这样!”她慌张地拍着他伸过来的手。
“把衣服脱掉,我要看 ”
“看你的大头啦!我还在受伤,你想做什么都不行,把手拿开!”
“我就是要看看你受伤的地方,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不行,你一直到现在才来看我,我干嘛要听你的?”一来就使坏─好像他有这个 权利似的。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自己动手,还是我来?”他倚靠在门上,等她做好决定。
“你!”知道到最后他真会乱来,路晓昭鼓着腮帮子,拉起衣服下摆,只肯让他看 伤处。
严龙昕二话不说将衣服拉过她的头,直接丢向一旁,这才眯起眼睛看着多处贴着药 布的伤处。
“我要去杀了他!”他怒吼,转身正待打开门。
她焦地从背后抱住他,赤裸的胸脯整个贴靠着他,说着:“不要去,你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