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来的第一次,她被人吓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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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雷恩已经不止一次对着沙发上的女孩蹙眉以对了。
从她昏倒到他把她抱至下榻的旅馆,也过了十个钟头了。无病无痛,不过是昏过去而已,她也能昏迷这么久,白白损失了十个钟头。南·雷恩忍不住咒骂出声。
不过是看到他的人而已,她也能吓得昏过去,还昏迷到现在不肯醒来。
他这张脸看起来像凶神恶煞吗?
从来没有人在看过他之后,还夸张到昏过去的。为此,南·雷恩大为不悦。
就算是易容过的这张脸不合乎台湾帅哥的标准,但因此就吓昏过去,也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台湾女孩就是一切麻烦的源头。几个月前,王子殿下碰见骆冰,为了她留在台湾,还差点遭人暗杀成功;现在他之所以会被派来这里,想必也是出自王子妃的提议。
南·雷恩不耐烦地倚着墙壁,瞪视着沙发上的人儿,不悦的神情有着纳闷。
台湾的女孩都生得这般娇小吗?王子妃已经是夸张的矮个子,眼前这女孩就算不那么矮,身子却单薄得好像足以被风吹跑了。
他还记得她昏厥前的眼睛又大又亮;长而披肩的秀发,此刻正撩人地披散在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蛋两侧。
双眼紧闭,双唇微张,身穿一袭白色洋装的她,真的像是误入凡尘的林中仙子。如果他是别的男人,也许会心动,可惜他是南·雷恩。
什么样仪态万千、风姿绰约的女人他没见过,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看上一个看见他就昏倒的女孩。
他的任务就是带蓝娉如和吴忆萍二人回挪威,单单只是一项再简单不过的任务而已。
时间在南·雷恩打量着蓝娉如的同时,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小时。
沙发上的蓝娉如在这时总算发出呢喃,又大又亮的眼睛睁开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时,她已经够大的眼睛更大睁了起来。
“你总算醒来了,蓝娉如。”倚在墙上,南·雷恩勾起嘲弄的嘴角。
以最快速度坐起来,看见把她吓昏的男人竟然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身子又是一阵颤抖。
“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昏倒,我保证会在你昏迷之后扒光你的衣服,对你为所欲为!有胆量的话,你可以再昏过去。”以为她又要吓昏过去,南·雷恩立即出声警告她。
他可没有第二个十钟头浪费在她身上,还有个吴忆萍还没处理呢!
蓝娉如害怕得倒抽一口气,瞪着他的脸色更为苍白。她自认不是胆小的人,可是她却无端地害怕起眼前这个男人。
长得那么高大壮硕已经是他的错了,他连说话方式也教人禁不住冒出冷汗,蓝娉如忍不住替他感到汗颜。
她不会只是睁着眼睛,神智还是昏迷的吧?
紧盯着她木然的脸,南·雷恩移动身子,一个箭步就来到她面前,想证实他的猜想对不对。
看他不一会儿已像棵大树般矗立在眼前,蓝娉如尖叫一声,旋即跳起身子,跃过沙发,让它阻挡在他与她之间。
“你想干什么?”她知道是此人把她带至此地。
如果他以为她会乖乖的,无论他想做什么,不会反抗地顺从他,那他就千错万错了。
“你是蓝娉如吧?”他没再逼近。
“你知道我?”
现在的歹徒都这么能干吗?还是他早已有预谋?
想到自己可能遭人绑架了,蓝娉如不由得惊慌失措了起来。
“我是王子妃派来带你到本国和她同聚的。”南·雷恩决定不和她罗嗦。
“王子妃?”都什么时代了,这人难不成还活在童话世界里?
王子妃?他倒不如说是总统夫人要召见,她还姑且一信。王子妃?哈哈。
“没错,曾经是你高中同学的骆冰,正是本国的王子妃。”
“骆冰?你是说失踪许久的骆冰,现在是一国的王子妃?你不是唬人的吧?”她会信他才怪。
“这是她的亲笔信,你可以看看再决定要不要相信我。”南·雷恩把未曾拆封的信交至她手上。
狐疑又谨慎地看他一眼,蓝娉如这才打开信封套,把信中的内容详细地阅览了一遍。
内容开头是骆冰简单描述了自己的故事,接着是热情地邀约她和吴忆萍二人到挪威一游。
信中表示被派来接她们的男人是王子的贴身护卫之一——南·雷恩。他是个相当有责任感的人,所以她们可以放心地跟他走,他一定会负责把她们带到挪威和她见面。
不过在逐渐把信看完的同时,蓝娉如的脸色却愈来愈不肯定。有几次她的眼神几乎是又惧又怕地落在一旁的南·雷恩身上,抓着信的手颤抖起来。
“怎么?有信在手中,你还不相信?”南·雷恩不悦地攒起剑眉。这女人看信就看信,竟然又摆出那副小老鼠怯弱的表情,他真有这么可怕?他愈来愈不悦了,有时间他会让她知道他真正可怕的地方。
真是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胆小如鼠的人,她怯怯的眼神活像他是头大色狼似的。
好吧,就算他真想强迫自己当个野狼先生,而她要当起小红帽,他还嫌不够格呢。
南·雷恩浑然不知信的内容如何描述他,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平静。
蓝娉如抓紧信纸,一看再看,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就算看了第三遍,信中内容还是提及了这南·雷恩是个好色、有暴力倾向之徒,要她和吴忆萍千万要小心。
“信中内容写什么?”她的举止引起他绝大的好奇。
是什么样内容让她一看再看?
“没什么。”蓝娉如像是大吃一惊,很快地把信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就只是热情的邀请罢了。”
“你需要多久的准备时间?”
“什么多久的准备时间?”她奇怪地问,一面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一小步。
这人是好色之徒,她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南·雷恩注意到她的行为也没表示什么。从见到这怪女孩开始,她就一直这么怪,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你整理行李需要多久的时间?”南·雷恩觉得这女孩不只怪,还有严重的听力问题。
“整理行李?我干嘛要整理行李?”她很纳闷她整理行李要做什么?
“你要去挪威,你不是看过王子妃的亲笔信了?”南·雷恩强迫自己耐着性子,虽然他已经差不多想要摇晃她的脑袋了。
“是看过,那又怎样?骆冰是邀请我,可是我没空,也不想出国。”尤其是在一个好色之徒的带领下。
“不管你有没有时间,你都必须走这一趟。”他显得很意外。
这女人竟然敢在他出任务之际提出反对?
哦!不,他不会让她这么做。
“我必须?”蓝娉如比他更意外。
“是的,你必须,这是王子妃的命令。”接下指示就必须把人带到,这是他和左护卫迪克·霍尔共同的原则。
从来没有人敢违抗,她也不会例外。
“命令?你在说笑吧。骆冰在信中明明写着‘邀请’二字,邀请你懂吧?就是随我要不要的意思,而我已经明白地告诉你,我没有空。”她担心自己这么说极有可能惹毛他,可没空就是没空,不能因为害怕他那双锐利的黑眸,就是硬挤出时间来。
“也许王子妃是邀请的意思,可根据王子下达的命令是我必须把你们带到,而我一向是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完成王子交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