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忘了。”杜牧寒走出房间,觉得有点可惜,她明明就秀色可餐,还毫无防 范,绝对无法抵抗他的侵犯,他却这么轻易走开了。
是有点可惜,他想,但来日方长。倘若他想将她弄到手,不会没有机会的。
“根本不会有下次!”背后传来她忿慨的叫声。
杜牧寒笑容愈拉愈大,看来将来的日子会很有趣。没有向双方父母报告他们的行踪 ,果然是对的。
他相信他和她都需要这一段没有双方家长在旁干涉的宝贵时间。
换好短衫、短裤,让杜牧塞上完药后,时间已是相当晚了。戚念曈忍不住打了个呵 欠,身心皆疲惫的她只想尽快上床睡觉。
可是杜牧寒显然还不准备放她去睡觉,只见他手上端来两杯冒着烟雾的热咖啡在她 面前坐下。
“我们来谈谈下午发生的事。”他递了一杯咖啡给她。
“我好累,不能明天再说吗?”
“明天你大概就会忘了攻击你的坏人长成什么样子,所以趁你记忆犹新的时候,我 们得找出一些线索。”他打算尽快揪出那个男人。
“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当时我被打得头晕眼花,什么也没注意到。”
“他有没有比较特别的特征?”
“就说我没看清楚了!”她加大音量,气急败坏地说。
“湘苹,当时才傍晚,你不可能没看清楚,你再仔细想想。”他耐着性子哄着她。
“我想不起来,我恨不得不要见到他,我恨不得他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恨不得 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事,我恨不得……”她未能把话说完,她叨絮不停的唇瓣已被他覆盖 ,安抚似的吻轻轻在她唇上逗弄着。
戚念曈逐渐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柔弱无骨的手臂地无意识地搭上他的,唇溢出轻柔 的呢喃。
半晌,杜牧寒将她的脸按向自己温热的胸膛,手掌在地柔细光滑的背上来回抚慰着 。
“冷静下来了吗?”他低声道。
她在他怀中点点头,不安地离开他的怀抱,并且再往后退一大步,表情相当懊恼。
她不能够这样被他拥在怀中,更不该一再被吻,她所代表的可是曲湘苹,一个情愿 逃家也不愿嫁给他的千金小姐,并不是她这个平凡的戚念曈;再说她一向讨厌男人,又 怎能够让他最厌恶的男人吻她呢?
如此陷在他的温柔之中,她不只不能对曲湘苹有所交代,就连她自己也面对不了。 她不能喜欢他,她也不可能喜欢他。
“我没事了,我真的好累,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杜牧寒见她小脸蛋都皱在一起,他没再坚持要得到他迫切想要的答案,点头让她回 房。
但他和她彼此都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在还没找出那个男人,杜牧寒是不会死心 的。为此,戚念曈心中的担忧又更深了。
当天晚上,戚念曈作恶梦了。她梦见了当年父亲狠心抛下母亲和他们姊弟俩,以往 的一幕幕再次回到眼前,她看见了当年自己躲在棉被偷偷哭泣,不敢让母亲和弟弟发现 的情景,也再次目睹母亲身患重病,她四处求助却遭人拒绝的难堪。
画面一再地在梦境中重复出现,最后同样以父亲殴打她作为结束。
“湘苹。”
她惊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又被坐在她床旁俯身看她的杜牧寒吓了一大跳,发出的 叫声绝对可以叫醒所有沉睡中的人们。
“怎么回事?我听见你一直在哭,作恶梦了?”没理会她的尖叫,他只是关切地看 着她。
戚念曈没有出声,虽然她还没从惊吓中回复过来。
“看来你真的受到很大的惊吓,要不要我明天请医生给你看看?”
杜牧寒不难想象她何以受惊吓到如此程度。一个在家备受呵护的温室花朵,自然承 受不了外头狂风的吹袭。
“不要,我没事,真的,你不要担心。”她很感谢他如此关心她;虽然这一切其实 是为曲湘苹做的,她仍是感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要是曲湘苹能在这里就好了,这样她也可以发觉到杜牧寒的为人还算不差。她也犯 不着辛苦逃家、流落在外了。如果曲湘苹能尽快和她联络,她会把她发现的告诉她,还 会劝她回来。
“真的不要紧?你可不要瞒我,现在你住在我这里,你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真的不要紧,只是作恶梦而已。”她腼腆地露出笑容。
杜牧寒被她的笑容吸引住目光,许久未曾移开视线。一直到她不好意思地推推他, 他才回神过来。
“要不要我留下来,等你睡了再走?”他清清喉咙问道。
那她大概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了。
“不用了,杜牧寒。”
“既然如此,晚安。”他站起身。
“晚安。”她回道,拉起被子至下巴处。
杜牧寒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叫住她:“湘苹。”
“什么?”
“你应该常笑,你的笑容很美丽。”杜牧寒轻声说完,走出她的房间,并轻轻带上 门。
戚念曈瞪着被关上的房门,知道今天晚上她是别想再睡个好觉了。
像她现在心跳一百的状态下,她根本别想睡觉,也难保在她的梦中不会出现杜牧寒 的身影。
她和杜牧寒之间的关系似乎从她父亲出现的那一天就明显改变了,也因为这样,她 几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反观杜牧寒他仍是和往常一样,表现并无不同,只是言语多些亲密,谈话的内容也 愈来愈深入隐私。他喜欢谈论自己,侃侃而谈的他完全不像当初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既 狂妄又无礼。
“湘苹,我准备这几天和我公司的部属们开始展开地毯式的调查,你遗失的皮包我 一定会帮你找回来。”
戚念曈正坐在地毯上作白日梦,一听见杜牧寒这么说时,她马上跳了起来,还差点 跌倒,但她仍是快步来至杜牧寒面前。
“你是说你还没放弃?”她讶呼,还以为这两天的平静代表着他早已忘记这件事。
“我没打算放弃。”
“能不能就当没有发生这件事?”
“不可能。”
“你怎么这么固执,我说想算了都不行吗?我才是当事人啊!”他就是这么固执, 难怪无法说服他解除婚约。
“别忘了我也有一份,皮包是我买的,皮包里的现金是我放的,你可不能说不干我 的事。”
“买皮包的钱,还有那些现金我还你就是了。我不要你再去调查这件事。”在这非 常时期,父亲是绝对不能被他找到的。
杜牧寒没有表示意见,只是伸手到她面前。
“这是干什么?”她纳闷地说。
“你不是表示要归还我的损失,总不能光说不做吧。”
“你!”她气呼呼地看他。“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没有钱,拿什么还你?而且那些钱 你根本看不在眼里,你分明是故意要让我难堪!”她叫着想冲过他身旁。
杜牧寒轻而易举便将她揽进怀中,阻止她的忿然挣扎。
“别动!”他说。“当心你的腰又痛了。”
“你这样抱着我,不痛才怪,你这个小器鬼。”
“不要再乱动,你就不会痛,静下来乖乖听我说。”他耐着性子安抚道。
“我不听,你总是一意孤行,固执得惹人厌。”她被逼急了,随即口不择言起来。
杜牧寒沉下脸,手臂更加搂紧她,戚念曈倒抽一口气,腰疼得眼泪都快溢出了。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