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苹愣了一下,随即噗哧笑了。
“善齐,我爸是说着玩的,你可别当真。”她可不想多一个人来管束自己。
“谁说我在说着玩的,女儿。”
“爸,你不可以这样,善齐会当真的。”
“当真也好,我正愁找不到人选来管束我愈来愈不听话的女儿呢!有善齐在更好。 ”所谓一物克一物,曲克刚很高兴女儿能找到一个能爱她,却也能适时制止她胡乱作怪 的男人。
闻言,曲湘苹立即发出严重的抗议声。霎时,曲家屋宅内充满着她的不满,以及其 他三人交错的笑声。
第六章
“你不是曲湘苹。”杜牧寒在一见到从楼上走下来的曲湘苹时,就丢下这么一句话 。
“杜牧寒,你很好笑咧!昨天你才说我几天没见就忘记你的声音,我看忘记我的人 是你吧。”曲湘苹虽然相当震惊杜牧寒能一眼就认出她不是戚念曈,但仍然镇静地反驳 他。
如果她想平安顺利地度过这次的难关,她就必须表现得更镇定不可。
“别跟我来这一套,真正的曲湘苹人在哪里?”难怪昨天在电话中的她有点不对劲 ,原来根本不是她。
“什么真正不真正的,叫曲湘苹的就只有我一人。”
“你不是她,我不晓得你怎么会和她长得这么相像,但你绝对不是她。她不爱笑, 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笑纹,而她的皮肤也没有你这么白皙,活像个病西施。”
“喂!杜牧寒,你说话客气一点,谁是病西施?!”听了就让人生气。
“我懂了,你是这张照片里的主人,没错吧?”杜牧寒把皮夹中的照片,丢到她面 前。
看到自己的照片,曲湘苹一点也不奇怪,他没她的照片才奇怪咧。
“如果你是真正的曲湘苹,那么另外一个她是谁?”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杜牧寒胸 中燃起一把火,冷峻的口气像利那般的锐利。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从什么地方找来一个冒牌货?”死不认帐,看他 能拿她怎样。
“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昨天你的表现分明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你接着我 的话的语气,根本就是在扮演另外一个她。”他火冒三丈,肯定地说道。
“你太好笑了吧!昨天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为了阻止你过来,我才顺着你 的意思说。因为这样你就认定我在扮演别人?我干嘛扮演别人?再说,怎么可能有人和 我长得那么像?你一定是搞错了吧?”曲湘苹一副他神经错乱似的对他摇摇头。
“不要跟我说废话,她在哪里?”他进一步欺近她,高大硕壮的身子像颗树耸立在 她前方。
“喂!你真的很奇怪耶!就跟你说我不知道你在说谁,谁又在哪里,这里只有我, 我就是曲湘苹。”她和他杠上了。
“我不想对你动粗,曲湘苹。看在你是曲伯父的女儿的分上,我只想和你好好说, 就请你合作一点。”
“不会吧?堂堂杜氏财团的未来接棒人会对一个女人动粗,这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你不会希望我把你恐吓我的事转告给大家知道吧!”曲湘苹巧笑倩兮,挑衅地说道。
“你!”杜牧寒这会儿完全可以确定和他同住二十天的女子,的确不是眼前这个曲 湘苹。
这个曲湘苹不但有张伶牙俐嘴,眉宇神情之间也不时洋溢着自信,让他看起来闪闪 发亮。
她不似原本的曲湘苹,眉宇间总带着愁意,嘴角通常没有任何笑意,整个人显得郁 郁寡欢,却惹人更加怜惜。
“杜牧寒,绝对没有第二个人长得像我,一定是你看错了。过几天我爸妈便会专程 登门拜访,我已经结婚了,你们杜家一定不希望娶个有夫之妇吧?”曲湘苹故作轻松。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曲湘苹,不要故弄玄虚,我一定要知道她是 谁。”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平空消失。
“你爱上她了?”她故意探问,满脸的揶揄。
杜牧寒先是一愣,接着才粗声粗气地说:“这不干你的事!”
“是不干我的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她轻松地耸肩。
“别逼人太甚,曲湘苹。”他试着平熄即将失控的怒火。
杜牧塞已经很多天没见到她了,他快受不了.不管她是谁,他只想尽快找到她。
“我怎么不觉得我逼人太甚?我看是你莫名其妙才是!”曲湘苹当真不怕惹怒他。
看一个男人即将在失控的边缘,很好玩咧!她就喜欢挑战一个人的极限。
“你应该感谢我从来不打女人,否则,这会儿你会躺平在地上。”他严峻地说,鼻 翼不停扩张着。
“那我该感谢的是我妈把我生为女儿身喽。”她嘻笑道。
“我很认真,曲湘苹,请你也正经一点。”
“我已经很正经地告诉你,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她是谁,是你不相信,你还要我 怎么做?”整够他了,曲湘苹禁不住挥挥手,想打发他走。
杜牧寒也知道再追问下去,他不会从她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到最后可能是被她 气得七荤八素的;但他不会因此死心的,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她,届时,她必须给他一 个交代。
所以杜牧寒未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曲家。
曲湘苹这才吁了口气,放松地躺进长沙发。
她想他真奇怪,杜牧寒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已经和别人结婚的事。跟他说她是有夫 之妇,他好象也充耳未闻,只一心一意想知道戚念曈的下落。
更教人纳闷的是,他从什么地方看出她和戚念曈的不同?竟然这么厉害能分辨她和 戚念曈,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对戚念曈有意思?
这可能吗?一向不曾对女人动情的杜牧寒、傲视女人的杜牧寒,也会对一个女人这 么在意吗?
“杜先生,怎么样?小姐愿意跟你回来吗?”王嫂见他回来,立即趋上前。
“她已经回家了,不过在曲家的湘苹并不是住在这里的湘苹。”他忿忿地把外套扔 进椅子。
可恶!他竟然被两个女人耍了。一个整完他后逃之夭夭;一个在事后净是揶揄他的 愚蠢。
该死,天杀的女人!
“杜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王嫂拿起他的外套,规矩地挂好。
“我们被耍了,跟我们住在这里二十几天的那个女孩,并不是真正的曲湘苹;
真正的曲湘苹有张利嘴,人也精明得很。”他极为烦躁地挥手,松开脖子上的领带 。
“那住在这里的小姐是谁?”王嫂讶然地问。
其实她不该感到惊讶,早在一开始她就觉得那位小姐,完全没有一点小姐脾气,原 以为那是因为小姐平易近人,对人和蔼可亲惯了。
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冒牌货,难怪连一点小姐架子都没有。
“不知道她是谁,问曲湘苹本人她死也不肯承认认识她。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 么,我该做的是看看有什么线索,可以帮助我找到她才是。”杜牧寒准备上楼。
“杜先生,我可以说句话吗?”王嫂叫住他。
杜牧寒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你说吧。”
“杜先生,我觉得你应该从那位抢劫小姐的男人下手。”王嫂也知道这么猜测很奇 怪,可是她就是有这种直觉,小姐应该是认识他。
“这话怎么说?”杜牧寒从来没想过这事和那个男人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