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杜大哥;不过请你先把信看完,你必须先把信看完,我求求你,杜大哥 。”
不知道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个只会四处勒索人的酒鬼父亲。上次抢我皮包的那个 男人就是他,阻止你追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是我父亲,而是怕你发现我是这种人的女 儿。
他一定会因为我们结婚的事,而一直找你麻烦。我知道你会有办法应付他的,你一 直都那么有本事,可是我不得不替你设想,因为你就要接掌杜氏的庞大事业,绝不能有 个我这样的妻子,而毁了你的前途,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他誓必会找上门,请你告诉他我们不结婚了,他自然就会死心。你千万不要给他任 何好处,否则他会纠缠不清的。
其实我可以选择留下来和你一起面对他,而我却像胆小鬼一样逃之夭夭,因为我知 道一留下来你会执意和我结婚,所以我不得不走。
不要怪我一声不响地离开,如果要怪就怪我不该发现我是那么爱你,所以我不能不 为你将来着想,原谅我。
请你不要找我。如果还爱我就请你在我母亲面前替我掩饰,不要让她知道我父亲的 存在,总会有方法解释我为何突然不在她身边,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她病才刚好,不能 让她再受刺激了。
请好好照顾他们。对不起,已经逃走的人还做这种要求。
对不起,一万个的对不起都道不尽我心中的抱歉。
念瞳笔
“杜大哥?”戚念罡担忧地看着他。
杜牧寒看完信后,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有做任何反应了,身体也不曾移动,看不出他 平静的脸上有任何情绪。
就是因为太平静了,反而让人很不安。
戚念罡就觉得这气氛很诡异,杜大哥的样子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大姊的离开对他一定造成很大的影响,杜大哥对大姊的全心全意是有是共睹且不容 置疑的。
“我没事。念罡,等你母亲回来就告诉她,念曈和湘苹相约到南部,千万别搞砸了 ,知道吗?”杜牧寒显得比平常更冷静,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我知道。杜大哥,你会找大姊回来吗?”他在杜牧塞上楼之前问他。
“等我解决了阻碍我们的麻烦之后。”他的眼睛平静中闪着无比的决心。
“你会找到她吗?”
“我不会让你和你大姊失望的。念罡,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他想念罡是唯一知 道他大姊要走的人。
“大姊她不许我告诉你。”也许他是做错了,不该帮着大姊让她离开。
杜牧寒点头,转身走上楼。
当楼上发出像是拳头攻击墙壁的声响时,戚念罡一点也不惊讶;倘若没有半点声响 ,那才要觉得奇怪呢!
戚忠彪果真在戚念曈离开的第三天便找上门来,显然她的顾虑一点都没错。
而杜牧寒早已恭候已久,他还特地把廖彩霞母子送到他父母的住处,只为等候他的 “大驾光临”。
戚忠彪面对着一脸平静的杜牧寒,顿时觉得一股压力笼罩下来,心里不由得毛毛的 ,为此他又拿起手上的啤酒,就口猛喝着,然后再用手背擦嘴巴,动作粗俗不堪。
“你应该知道老子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你就要和我女儿结婚,该有的礼数也该有吧 !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聘金五百万。”有钱人就是得狠狠地敲他一笔,这是戚忠彪的想 法。
“戚忠彪,你在勒索我吗?你还真有种,明目张胆地跑到我这里,同我勒索五百万 ,你认为我应该受你勒索吗?”杜牧寒平静地说,“你要娶我女儿,就必须下聘金,这 不是勒索。”
“很好笑,戚忠彪先生,我没说过要娶你的女儿,你大概是被报纸上的谣传误导了 ,这样就来向我勒索五百万,你未免太嚣张了,我没空理你,你请走。”他伸出手势请 他走。杜牧寒的手势,其实是在对窗外的王致平打暗号。
“杜先生,别以为三言两语你就可以打发我,你今天不把五百万拿来,我--”戚 忠彪原本想说他就耍赖在这里不走。
可是杜牧寒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径自说道:“你要杀我?戚忠彪你勒索不成,竟然 想要杀人灭口,你--”杜牧寒走近他,握住他的手,硬是在戚忠彪手掌中塞了一把枪 ,然后往后退一大步。
“你在--”戚忠彪没有来得及说完话。
这时候门口突然冲进来了几名警察,个个穿着防弹衣、带着枪蓄势待发。
“我们经人通报,说杜先生正遭人挟持,我们劝你赶快弃械投降,你已经被包围了 。”
戚忠彪在看见几名警员冲进来的同时,才发现他手里竟多了一把枪,下意识握紧枪 柄,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这枪不是我的,是杜牧寒在你们进来之前硬塞给我的。警察先生, 请相信我。”戚忠彪这才明白自己被杜牧寒耍了一道。
警员神色戒备,像是随时准备行动般,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
“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赶紧弃械投降,有什么话你对法官大人 申诉吧!”
杜牧寒一派悠闲地站在一旁。
这次戚忠彪一旦被抓进去,保证他一辈子再也摆脱不了牢狱生活。
“杜牧寒,你敢设计我,你……”戚忠彪在此之前早喝了不少的酒。原以为这次可 以顺利取得五百万安享一生,万万没想到钱没拿到手,反而遭这姓杜的男人设计。
生气之余,戚忠彪已丧失理智,再加上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起来,举起手枪直接朝杜 牧寒的方向射击。
完全没料到戚忠彪会有开枪的胆子,杜牧寒往旁闪躲不及,因而被射伤了手臂。趁 着所有警员震惊之余,戚忠彪他迅速从窗口逃逸,并在门口跳上杜牧寒的轿车,急驶而 去。
警员随即追了上去,却在不远的地方传来猛烈的撞击声。戚忠彪开的车子因为一路 车速太快,而失去控制撞向路旁的柱子,车子滑行了下,便掉在旁边的濠沟里。
每个警员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立即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杜牧寒站在窗口处也目 睹了一切,但他并没有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原先的打算只是想让他锒铛入狱而已;可是他却料想不到 戚忠彪会在开枪后逃之夭夭,更没料到他手中的枪竟是把真枪。
“杜先生。”王致平在处理善后后,等警察一走,他立即前来报到。
“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杜牧寒早清楚王致平平常虽沉默寡言,但做起事来则相 当尽职。
“我不知道杜先生你的意思。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听从你的交代,在你举起手势后 报警。”
“那把手枪呢?”这可赖不掉了吧!他是亲手从王敏平手中拿到这把小型手枪,总 不会错。
“的确是一把玩具水枪。”王敏平一板一眼地回道。
那他伤得可真冤枉,不过他明白自己别想从王致平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事情的真相关键就在“护主心切”四个字上,杜牧寒相信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
事情总算告一个段落了。
戚忠彪在被送往医院的当天就因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整件事的发生与结果,在杜牧寒联合父亲强制的施压下,并没有在报章杂志下渲染 开来,整件事就这样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