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相信了他?”这种话连她也不会信。
“我大概是被他烦怕了,才会上他的当。”施凯若答道。
“发生什么事了?”曲湘苹突然紧张了起来。她看施凯若的表情不对,肯定发生大事了。
“那个卑鄙小人竟然对我下药——”
“不,天啊!凯若,别告诉我,你……你被那邱信智怎样了,我要去宰了他!”曲湘苹气得站起来,正准备走向房门。
施凯若将她拉回。“湘苹,别乱来。”
“凯若,你怎还能这么平静!?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曲湘苹担心她太冷静,反而有问题。
“你这样大声嚷嚷别人不会知道才怪!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如果不是非要找个人谈谈,而曲湘苹又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是不会连这种事也告诉别人的。
不过湘苹的表现虽然夸张,但也令人感到窝心。
“不要说了,凯若,我不想知道了,你不必告诉我。”曲湘苹上前抱住她,似乎想为她分担她身上的苦。
施凯若再也无法克制地咯咯笑了起来。她拉开曲湘苹,笑声不断从喉咙逸出。
“凯若,你在笑什么?”曲湘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凯若不会是受到这么重大的打击,神经错乱了吧?
都被人这样了,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我只是觉得你的反应好好笑。”
“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没发生什么事,你其实是在唬我,你也没被下药?”曲湘苹的表情充分显示她绝对是在发火了。
“是真的,只是刚好周宇圣救了我。”施凯若回复正经的表情。
“周宇圣?”这又干他什么事了?
施凯若于是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描述出来。只除了她怎么也记不起的亲热过程,当然她也不会连这种事也告诉别人。
“这么说你还是失身了?”这是曲湘苹的结论。
“湘苹。”她羞红脸。
“你之所以会告诉我,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曲湘苹一点也不害臊,而她也非常了解凯若。
“你能不能小声一声?你是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吗?”施凯若没好气的斥道。
也许不该告诉她;施凯若这会儿不禁有点后悔。
“你家的隔音设备好得不得了,不会有人听见的。凯若,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你忘记我被下药了吗?昨天我自己究竟还做了哪些丢脸的事,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想来就怪恐怖一把的。什么都不记得,真教人又急又气。
“所以你只大约记得你光着身子躺在他身下,接着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曲湘苹是同情她的,连最有纪念性的初次体验都在迷糊中度过,也难怪她非要弄个明白不可。换作是她,她还无法这么冷静呢。
“唉。”叹口气,她点头回道。
“这样好了,凯若,你何不直接找周宇圣本人问清楚?他也许会告诉你,他究竟做过什么。”
“他不会说的,湘苹,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找你想办法。”她不会不明白周宇圣以羞辱她为乐,倘若真去找他,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除了直接找周宇圣本人问,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也只有周宇圣自己知道他做过什么。”曲湘苹爱莫能助的看着她。
“我知道。为了折磨我,他肯定一个字也不会说。”施凯若暗一咬牙,狠狠地捶抱枕出气。
可恶的邱信智!可恶的周宇圣!全都下地狱算了。
“可你还是会去找他。”曲湘苹用的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对,我是要去找他要回底片,他拍了我的裸照。湘苹,你能想像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她还真没看过这么卑鄙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却是她曾经爱过的。
“裸照?你说的是全身不穿衣服的那一种?”曲湘苹眼睛闪闪发亮。
“不然还会是哪一种?”施凯若白了她一眼。
“哇噻!这下周宇圣肯定赚翻了。如果他把你的照片卖出,或是刊登在各类杂志上,那一定效果惊人。”曲湘苹一下子就进入状态。
“他是想羞辱我,湘苹。”
“这当然是他的目的之一。凯若,你要怎么做?”
“先去看他究竟打算怎么做,我才能随机应变。”
“你不准备告诉伯父,那邱信智对你所做的事吗?”换作是她,她就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我是很想,可是我爸真的很看重他。他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我不想让他失望,况且,经过这一次,他一定不敢再有下次,我自然也会避而远之,就这样算了吧。”她担心的是她爸的反应。
倘若她真把这件事说出来,她父亲一定会自责识人不深,心里难过是一定的。想到这里,她便决定隐瞒这件事。
“你就是这么善良,那个邱信智实在该下十八层地狱。”曲湘苹忿忿地说。
“我有同感。”施凯若回道。
两人对看一眼,跟着大笑了起来。
片刻后,曲湘苹突然想起一件事,只见她微蹙眉头,一脸遗憾地说:
“这么说来,你不就不能跟我们一起下南部去了?”
“恐怕是这样没错。对不起,湘苹,下次一定陪你去。”
“没关系,你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这全怪那个邱信智。怎么办?凯若,我还是很想痛揍他一顿。”她是说真的。
“这个嘛,如果你能找到机会,我是不会反对啦。”施凯若笑道。
“也许我真的可以找到。”要不她就去制造一个。
“不跟你说了,快去把善齐放进来吧,他一定等得不耐烦了。”施凯若提醒,显然已被湘苹给遗忘的古善齐,这会儿还守在房门口呢。
“我差点忘了,我这就去开门!”曲湘苹大呼出声,飞快地前去开门。
就说她忘了,果真错不了。
第四章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好不容易说服母亲放她通行,施凯若这会儿独自一人来到上次遇见周宇圣的医院。
走进玄关,她走到义工服务处,正好有位身穿黄色背心、右侧挂着义工服务证的伯伯向她走来;她立即迎上前,笑容满面的询问周宇圣是哪一科的大夫。
“周宇圣?你说的是周院长吧?你不知道他是这间医院的院长吗?”义工伯伯好奇地看着她。
“院长?”
原来这间医院是他开的?
可这间医院少说也有十年的历史了,他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院长,更何况他几乎是在加拿大长大的。
“周宇圣真的是院长?”她还是不相信。
“你不知道啊?周院长在十年前就开设了这间医院,当时他人还在加拿大,才不过是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呢。”义工伯伯说起周宇圣的本事,可是称赞有加的。
她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他有可能回来台湾定居,她也许根本就不会逃走了。她就是适应不了加拿大的生活……
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她?倘若他早点告诉她,也许她的决定就会不一样了。
为什么他从来没提过?而她也从没有开口问他是否有回台湾定居的可能;当时她迳自以为他会在加拿大一直任教下去,当个受欢迎的教授。
是爱得太匆促、太盲目,才会教他们忘了沟通才是维系爱情的重要因素。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事情已过三年,早已事事皆非,目前最重要的是拿回底片,并让周宇圣打消报复她的念头,其他的,她无力挽回。
“伯伯,我要在哪里才能找到周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