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孤女跟人家跑了。大哥,现下城里满城风雨,大家全在看咱们的笑话,娘趁这时候和那小孤女撇清关系是再正确不过了。大哥,你在发什么飙?平时你不是他很讨厌小孤女吗?”
柯莞暖轻摇手绢,也是满脸的不屑。
“娘,你为什么在作这个决定之前没有跟我商量一下呢?爹出外同人谈生意,家里不是该由我作主吗?娘这样轻率的将小孤女卖给别人,爹要回来我怎么跟爹交代?”可恶!他竟然迟了一步。想起何茉怜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容颜,他着实心有不甘的。教他如何能甘心呢?那原本是属于他的女人,就这样让她飞走了,想来心里就有一肚子的不甘心。
“你爹那边有娘作主,你不用担心,现下你尽管安心,不必再被迫和小野女成亲,赶明儿娘定找个与咱们家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与你成亲。”柯夫人有说有笑。心情是愉悦极了。
忍耐了十数年,在今儿个终于将那小野女赶出柯家了。她早就说过她只是个没有教养的小野女,瞧!这不是跟人家跑了,既是如此,也省得她想办法赶她走了。
“娘,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我——”
柯仁良正要说下去,在一旁已经看不下去的柯莞暧不禁打断他的话。“大哥,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舍不得将小孤女送走,你不会丢咱们家的脸当真看小孤女了吧?”柯莞暧声音尖锐了起来。
“当然不是。”他很快地否认。
“那么小孤女跟人家跑了最好,她做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她也别想要回来了。”柯莞暧冷哼道,下巴抬得老高。“就是啊!她让咱们柯家颜面扫地,这事儿教你爹知道,肯定会同意娘的做法。”柯夫人可不允许那伤风败俗、败坏名节的小野女再留在柯府。能趁此将她赶出柯府,是再好不过了,岂能再容她进门。
不愿再与她们多谈,柯仁良遂转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既然娘将小孤女卖了,他得赶紧再想办法才行,他绝不愿他才刚发现的美人,就这样被人带走了。她是他的,他非要回她不可。
? ? ?
不知马儿究竟奔驰了多久,何茉怜终于疲倦地倒在柴漠然的怀里沉沉睡去,任由着马儿以及它的主人带着她继续在山林中奔驰赶路。
当何茉怜幽幽转醒,才发现夕阳西沉,金澄色的夕阳让她一度以为已经来到小圆口中那景色幽美的绝尘谷。
她不觉露出惊喜的眼神,推开不知何时多出的毛毯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不料,地面上一处突起的树根却绊了她一跤,她失去平衡地往前扑倒。
“小心!”一双手臂在她身子扑向前的同时,已然准确地接住她。
当背部撞上厚实的温暖时,她已经知道是谁及时拉了她一把。
好想恨他,好想再对他大声痛斥,可这一路上他对她的无微不至,她都看在眼里。从未有人对她如此细心体贴,她几乎都要忘了这种备受呵护的感觉。
倘若不是她已许给柯家,也许他真是个好夫君,可是她已是柯家人,已不容许她再变节,他对她好,只会令她更难受而已。因为她终究得回到柯府,而他的好将会使她在柯府的日子更难熬。
更何况她岂能对他衍生好感?他是那将她强行带离柯府,以致使她名节受损的大坏蛋啊!即使他对她再好都掩盖不了强盗般的行为。心中不断指控着他的罪行,好掩去对他衍生的一丝好感。
何茉怜敛去了笑容,这一次她坚决的往旁退开身子,以避开和他的接近。
“你不必对我好,我告诉你,我已经有夫君了,我是不会吃你这一套的。”她拼命往后退,倔强的表情一如以往。“既是如此,小花儿,你又何必一副怕自己会倾慕于我的表情?”柴漠然好整以暇的环胸打量她。
“倾幕于你?你不要乱说,我才没有!”她狠狠地吼回去。
“没有吗?我认为此刻你心里就是这么想。”他笑着摇摇手阻止她反驳他的话,径自转话题道:“我知道附近有一湖泊,你待在马背上一整天了,肯定想好好梳洗一番——”他才要说完,却听见她的尖叫,话声便嘎然而止。
“你不要想乱来,你……”双手抱住自己,何茉怜放声大叫。
“你认为在下若是对你有企图会等到现在吗?我自是可以在客栈时就对你为所欲为了,不管你在柯府受到什么对待,但在这里我要的是你的信任,不要把所有人都看成跟柯家人一样。
”最可恶的还是即使柯家人这么待她,她仍是一路嚷着要回柯府,柴漠然在心里咕哝,转身走开。
“等一下。”她迟疑地叫住他。
柴漠然站住身子,并未转身,仿佛在等她继续说下去。“我想去,你可以带我前往吗?”不想教他看出她的窘迫,她绞着手指,垂下眼。
“来吧!”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率先迈开步伐。
不料,他才跨出几步,身后突然又传来她的惊叫声,回身一看他蓦然睁大眼发现她又跌跤了。
“你一向都不看路的吗?还是裙摆太长了?”他走回她身边,一手将她拉起。
这一回没有他及时拉她一把,她摔得很惨,衣裳沾污了不打紧,连她如花似玉的脸蛋也让泥土沾得满脸都是。
嫣红的双腮多了泥土衬色,挺翘的鼻尖更因此红了起来。
不必想也知道自己这模样肯定很好笑,何茉怜赶紧拿出手绢往脸上擦拭,丝毫不知这个动作只是更弄花了自己的脸。
实在是不想当她的面大笑来着,可见她这丝毫不娇柔做作的天真举止,柴漠然民忍不住满腹笑意,朗声大笑了起来。
“你!你不许笑。”她手里捏着手绢,气呼呼地直跺脚。
“小花儿,这会儿你绝对是得找个地方好好清洗一番了。”他的笑声不曾停止,揶揄的口吻配合他促狭的目光,直教人气愤。
何茉怜霎时更是脸颊烫热,双手提起裙摆转身想跑,却教他长手一伸又被他捉回怀里。
“为了不让你再出糗,在下只有为姑娘效劳了。”他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一使劲便将她提抱在手上。
“你……”她噘着嘴,实在不知如何应对多面的他。
有时斯文的宛如一位翩翩公子,有时却强悍的令人咬牙切齿,而最教人无所适从的还是他一副爱捉弄人的模样,让人又恨又气,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究竟他是怎么样的一名男子?这样将她带在身侧的目的何在?
当她抬头想问个明白时,却发现她已被带至一处湖泊旁,清澈的粼粼水光在夕阳的衬托下,更显光彩夺目,她完全被该上的美景所吸引,目不转睛直视着美丽湖景。
柴漠然很快地将她放下,就见她轻盈曼妙的身子飞舞着,俏颜上盈满喜悦的神情。
那笑容多美,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柴漠然神情柔和的环胸倚靠在树旁,带着放纵的笑容望着仍四处东摸西看的何茉怜。
除了小妹茹萱,她何茉怜是唯一一个令他想永远呵护的女子,当初小妹的委托至今已全然变了质。他想专宠她一人,想将她拉出那几乎会要人命的礼法束缚,想拥有她。
这分感受随着一路上的相处而逐渐强烈,无论是她那柔美的吸引着他,抑或是那分娇弱无依的外表令人抗拒不了。总之,这是他头一次对一名女子有了这么强烈的占有与保护欲,这种感觉自是不能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