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远离中原、幅员辽阔的西域有四个兵骁将勇、独霸一方的国家。这并称四大强国的国家分别是:
盘踞北方的乌孙国
雄霸南方的南莞国
傲视东方的东诏国
宰制西方的花剌国
这儿的人民饱食暖衣、安居乐业,老百姓对他们安邦定国的君王敬佩万分,身为强盛之国的子民更让他们引以为傲。
近来,坊间盛传日理万机的一国之君有意迎娶准王妃入宫,百姓们在欣羡之余更欢欣鼓舞的谈论着。也难怪,有幸入宫伺候皇上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能当上王妃更是祖上积德、福星高照哪!
庄严华丽的皇室婚礼在众人的期盼下盛大举行,而有此荣幸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幸运儿是何出身也正式揭晓——
“珍妃”华珍——原是中原江陵王府的郡主,貌赛桃花、聪颖慧黠,被视为和亲的不二人选。因此,中原皇帝下旨册封为“华珍公主”,命她远嫁乌孙国王上。
“静妃”宋静鹞——原是南莞国前尚书之女,灵秀俏丽、活泼好动,是先皇为化解国运凶兆而替当朝皇上挑选的妃子。
“宣妃”哈塞环宣——原是维吾尔族族长之女,芙蓉如面、天真烂漫,自幼便是东诏国太后属意的王妃人选。
“玉妃”玉允儿——原是中原玉将军府的千金,绝美出尘、恬静淡漠,为花剌国王上指定的新娘。
立妃的消息一公布,这些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女”便被众人投以羡慕的眼光。然而,对于无意攀龙附凤的王妃而言,母仪天下的美名不过是个沉重的包袱罢了。更何况,此刻她们要嫁的对象还是个高不可攀的陌生人呢!无奈皇命难违,纵使有万分委屈,她们也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阁。
可她们万万没料到就算自己没有入主后宫的野心,也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找上门!甫嫁进皇宫还没弄清楚冒犯了谁就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还没来得及熟悉新环境就在大婚之夜被自个儿的夫婿给打入冷宫,成了下堂妃……
第一章
南莞国 岁平十一年一月一日
正所谓新年新气象,为求南莞国永世平安,南莞国皇帝特诏国师晋见,为南莞国今年之国运卜个吉凶。
在卜运之时,不宜有闲杂人等干扰,所以现场只留皇帝与国师二人。
这皇帝老爷起先是慵懒闲适,满脸轻松自得,就张着一双星目静睇国师的一举一动。
谁知国师的脸色却益加沉重,甚至还紧张到沁出一脸薄汗,一双精眸中满是不安,让皇帝老爷也不由得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卿家,如何?有话不妨直说。”事关社稷安宁,非同儿戏,就算再坏,皇帝也不容他有所隐瞒。
“这……”国师面色凝重,有话却说不出口,只因此事非同小可,让他不得不谨慎些,“禀皇上,这卦非比寻常,看似吉亦是凶啊!”
“那岂不是吉凶难料了吗?”皇帝老爷一听,急得差点跳脚。可身为一国之君,就算泰山崩于前也得面不改色才行。唯今之计,就是寻出个解决之道,“可有挽救之方?”
“方法是有,只是……”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那解决之方也可能将南莞国引入灭亡之途!
这天机,国师不知该不该泄漏,考虑良久后,才再度开口:“禀皇上,要将这卦象中的凶兆转为吉兆,也并非不可为之事。只要皇上下令寻得一名岁平十年七月七日卯时所生的女婴,将她许给今年刚满八岁的太子,敕封‘静妃’即可驱邪避凶,保我南莞国永岁太平、千秋万载。”
“既有解决之方,那还等些什么?待朕亲笔手拟一道圣旨,诏告天下,相信这名女婴不久即有消息才是。”
***
这事说来也巧,好似冥冥中自有定数一般。
皇上诏书一下,立即有人前来禀奏。
“当朝宋尚书之女正是岁平十年七月七日卯时所生,闺名宋静鹞。”
静鹞?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想不到欲敕封静妃的女婴,名字里竟恰巧也有个静字,这下子当真是该来的推不掉,该去的留不了。
于是圣旨一下,宋家一夕之间变得高不可攀,得到该是天下众人朝夕所想要的荣华富贵。
无奈有得必有失,同年次月,宋家长子宋靖章竟遭不明人士挟持,从此生死未卜、音讯全无,而其身上挂有一块蝶形家传玉。
这蝶形玉有雌雄一对,宋靖章身上所挂的乃是雄蝶,而宋静鹞身上所戴的则是雌蝶玉。
命运的转轮好似真朝着国师所卜之卦的方向在运行着,是好是坏无人知晓,总之岁月匆匆,眨眼间已过十四个年头。
南莞国的年号也从岁平改为岁安,当家皇帝正是当年那八岁的稚儿——龙羿天。
***
一间密室,一间非常隐密的密室,这间密室除了密室的主人以及他的三个兄弟知晓之外,就连跟他结缡多年的夫人也不知情。
此时四兄弟齐聚一堂,正在密谋一件绝不能外泄的大事。
“老二,你那边的事准备得如何?”四个男子中年纪最大的人开口询问。
“老大,我办事你放心,该准备的我全都准备好了,现下就等你一句话。”那回话的老二甚是自信地拍胸脯保证。
“很好。”他满意的点头,跟着转过头问另外一人,“老三,你那边呢?”
虬髯老三答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为人深沉内敛,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很好。”苦待多时,费心策划许久,眼看时机即将来临,他心里的感觉更是复杂。事情若能成功,当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不成呢?那丢的可不只是他兄弟四人的性命,就连亲戚朋友也难逃一死,所以他得更加小心翼翼才行。“那就请老四帮我们兄弟四人卜个利于行事的良辰。”
“大哥……”那外表看来比其余三兄弟都要来得温文儒雅的老四,一脸犹豫。有些话他想说也必须说,可就怕真说出了口,兄弟们无人肯信。
“老四,有话你不妨直言,现场都是自家兄弟,你毋需心存顾忌。”平时他也不信这套,无奈这事非同小可,不容轻忽。为求小心谨慎,他是宁可信其有也不肯冒险。
“大哥,您在朝为官多年,想必曾听过先皇册封前尚书之女为静妃这件事吧?可您绝对不曾听过先皇此举的真正用意。”此事是个机密,若不是他精于占卜之术恐也不知。
“不过是件小事,提它何用?”不过是男女姻缘之事,能藏什么天大的玄机?
“不!大哥,您错了!”他神情坚定的加以反驳,“此事非同小可,对我兄弟四人而言,这名女子更是一个非除不可的祸害,要不一切皆将前功尽弃。”为求得兄长的共识,他更把当年国师卜卦,先皇册封的缘由诉说详尽。
须臾,他话已说完,可在场的兄弟却皆沉默无言。
倏忽,脾气最为火爆的老二开口大骂:“荒唐!真是荒唐!一个女人能影响我们些什么?更何况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娃,此事根本就不足采信。”
“不!老二,四弟所言,我们也不可忽视。就算那名女娃真对我们没任何影响与威胁,为求谨慎,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将她除去,方可高枕无忧。”正所谓“宁可错杀,不可误放。”
老大所说的话,就是权威,一旁的老三也跟着附和:“这事就交给我的义子森阎去办,兄弟们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