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经过多久,宋静鹞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凝神注意,才发觉他一只大掌又闯入她身上的某处,惹得她忐忑羞窘,直觉的开始挣扎。
有了昨日恐怖的经验之后,宋静鹞本以为今日又得费尽力气才得以甩开他的纠缠,可今日的龙羿天却完全不同于昨日,在她刚开始挣扎推拒时,他立即干脆的放开她,还温柔的帮她把被他弄乱的衣服整理妥当,甚且不忘用极为暧昧的眼神骚扰着她,害她也跟着不对劲起来。
“这可是你帮我弄乱的,所以你就有义务帮我整理,我可不会对你说声谢的喔!”宋静鹞有点蛮横,有点强词夺理,还有点顾左右而言它,只为了逃避那如水一般柔的眼神睇视。
“好,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绝不会厚颜无耻的要你开口说个谢字。”
哇!好难得喔!向来高高在上、性情倨傲的龙羿天,竟然会向她认错!这简直是令人太不可思议了。可说也奇怪,此时的龙羿天怎么跟她印象中的那个他如此不同,他该是个霸道蛮横不管人死活的狂徒才是;他应该不懂温柔,也不懂体恤,更不该在她面前承认错误才是。
而今所有的不该全都转为铁一般的事实,宋静鹞不禁迷糊了,她已搞不清楚到底那个他才是真正的他。
“怎么?很惊讶吗?”他不过是认个错而已,她何必摆出那副好象天塌下来的表情相对,真是不知分寸。
难得对人好,难得低声下气跟人认错,可瞧瞧换来的是什么?一脸惊讶不说,还用那种好象看到鬼怪一般的眼神直瞅着他。对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女子,龙羿天心里不禁涌起几分怒意。
对!对!就是这样的表情才符合他给她的印象嘛!龙羿天的怒火非但无法让宋静鹞恐惧,相反的还令她感觉好似见着故人一般亲切,很自然地俏皮的笑容又回到她脸上,“你知道你刚刚差点把我吓死吗?没事别装出一副不像你的模样出来吓人,你知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你很喜欢看我生气吗?”这女人可真是怪异!对她好,她说他存心想吓死她;以怒气相对,她反倒觉得轻松。这样一个完全不同于常人的女子,还真让龙羿天大开眼界,暗自喟叹不已。
“也不是啦!”她又不是喜欢作践自己的女人,怎会拒绝人家的好意,“只是我早已习惯你一副凶悍不讲理的模样,现今突然看你认错又温柔,还真是无法适应呢!”这事实不知他能否接受?不过……算了!管他能不能接受,她都已决定不在这小事上多费脑筋。“喂,打个商量好不好?我们不要每天见面,两、三天见个面即可,好吗?”算算,从冷宫到此也有一段距离,每天来回奔波,她总有一天会被累死。
“不行!”龙羿天不只拒绝得干净利落,还满眼坚决的瞅着她。对她一无所知已是他的失利,若不是怕吓跑她,他会直接以一道圣旨将她纳为己有。
“为什么?”
这人的脑子是石头做的吗?怎么硬邦邦的,一点也没让人有商量的余地。此时的宋静鹞更后悔跟他扯上关系了。
“不为什么,就只因为我不允许。”
命令就是命令,这是毋庸置疑的。龙羿天虽有心对她隐藏自己的身份,可身为皇上的他,永远也难改那霸道的习性。
“你……”瞧他那坚定的表情,宋静鹞也发火了,“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从明日开始,本姑娘决定摆脱你,不再与你有任何牵连,告辞。”告辞两个字一说完,她当即转身就走,也不管他心里作何感想,或是又想用什么卑劣的手段胁迫她,总之她决定不甩他,就是不甩他!
哼!想以皇上的权威来命令她乖乖听话,这就是他的失策。谁教他也不好好打听一下,她宋静鹞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铁娘子呢。
就在宋静鹞踏出不到三步之际,龙羿天俊伟的身子倏地从她的头顶飞掠而过,一脸阴鸷的挡住她的去路,“你是否相信,我可以直接将你击晕,带你回……府,到时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更别说忤逆我与我作对。”
“你敢!”敢!他怎会不敢呢?宋静鹞在心底暗讽自己,可要她乖乖听话更是不可能,“只要你敢如此,我保证定恨你一辈子。”这威胁很空洞,更无任何实效,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更不甘心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无妨,要恨就恨吧!不过我相信久而久之,你还是得屈服的。”与其要他与芙蓉失去联系,他宁愿选择接受她对他的恨,至少这代表她心里有他;就算是负面的感情,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眼看他当真将威胁付诸行动,宋静鹞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恐慌,开口大叫:“好!一切依你。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一切依你就是。”
“当真?”龙羿天虽然已煞住逼近她的脚步,可依旧不放心的再次确定。
“当然是真的。”呜!她好没用,怎可如此轻易屈服呢?这样没用的自己连她都要瞧不起了。可她又能如何?要不谁来教教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摆脱眼前这缠人的“瘟神”。
两人取得共识之后,龙羿天当然就没理由再强逼她,于是,这场交易就在宋静鹞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态下持续下去。
***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龙羿天等了许久,才终于见到那姗姗来迟的窈窕倩影,“你迟了。”
以往,都是人在等他,何时有过他在等人的纪录,可在这女人面前,龙羿天永远居于等人的角色。
小气!多等一下会怎样吗?“喂,拿去。”宋静鹞懒得理会他的抗议,直接将手中一方帕巾朝他投去。要接不接随他,其余的事她才懒得多管。
利落的将她丢过来的物品接住,龙羿天拿到眼前细瞧,“帕巾!这上头的飞龙可是你亲手绣上的?”且看那方帕巾上头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龙,虬髯怒张的威胁架势,让人起了即将腾空的错觉,这样的绣功当真可称得上世间一绝。
“当然是本姑娘亲自绣上的。”为了绣那条飞龙,她可是辛苦了一整夜,好不容易将它绣好,天色都已大白,疲惫的她忍不住小睡一会儿,哪知再度睁开眼之时,已然误了跟他相约的时刻。
所以他若有心追究她迟来的罪责,该先责怪他自己才是。
纵然宫里珍玩不可计数,可任何一样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在龙羿天的眼里,也比不过他拿在手中的方帕。
瞅着手上那条方帕,龙羿天心情激动的程度已无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他倏地往她欺近,双臂一展,也不管她同意与否便紧紧抱住她,力道之大甚至掐痛她的身子,可他就是不肯放松。
“放开我啦!不要每次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这很难看耶!”早知一条方帕所换来的会是这种待遇,她就算打死自己也不可能去做;可做都已经做了,想后悔也没办法,她只好猛力挣扎以求能挣脱他的怀抱。
“不放!”任何人也别想要他放手,龙羿天心里早已打定要跟她一世纠缠,就像藤缠树、树缠藤般,至死方休!
“算了!不放就不放,本姑娘就吃点亏让你抱到心满意足为止好了。”反正使力挣扎也挣不开,干脆乖乖地随他抱,要不还能如何?再说两人这阵子以来的相处,这种事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就算不习惯,也得被迫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