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看出她对自己的身材颇为自卑,岑轼炀急着就想安抚她几句。
偏偏平时口若悬河的他,在这重要关头竟连一句安抚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放任一股凝滞尴尬的气氛充斥在他俩之间。
他沉默,她也跟着无语。
低垂着头,黄玉玲暗暗叮咛自己要识相点,别再为难他,毕竟人家都已经很勉为其难地给足她面子,她若再不识大体点,岂不让人更加讨厌她吗?
抬起手,黄玉玲假装看看自己腕上的手表,跟着突然大呼:“完蛋了,我上班快迟到了;岑先生,今日我们就聊到此,至于那个保温桶,等你吃完里头的食物之后,交给百货公司的守卫便可,我晚点下班再过来拿。”草草地叮咛一番,她当即转身狂奔而去。
也就因此,她错过了岑轼炀主动开口说要用他的车子送她去上班的提议。
目送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岑轼炀心里的感觉还真是复杂。
老实说,像她这般主动想亲近他的女人并不是没有,相反的还多得有如过江之鲫。
以往他总是对那些女人冷漠以待,甚至还曾不顾对方的感受,当众对她们冷言嘲讽一番;可对她,他的反应就是要命的不同。
不同?再一次攒起浓眉,岑轼炀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
为什么,为何那女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同?
为什么,为何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在乎她的感受?
当他越想越心烦时,突然从他后头跑出个女人,未经他同意便毫不客气地抢走方才黄玉玲送给他的那份心意。
面对这情况,他当即转头大吼:“轼茹,把东西还我。”
“不还!”身形修长、容貌姣好的岑轼茹故意跟疼爱自己的老哥作对,还不忘提醒他说:“这东西是女人送给你的吧?这种东西你不是一向都把它交给我解决吗,现在我难得心甘情愿地帮你的忙,你就该好好答谢我才是,怎能对我恶脸相向?”这话她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她早已对保温桶里传出香味的食物垂涎不已。
面对自己妹子的这番话,岑轼炀心头又是一震。
对啊!他对那些觊觎他的女人所送的东西,不都是这样解决吗,怎么今日却反常地在意起那连名字都不曾告诉他的陌生女子?
猛地,他摇摇头,更在心底告诉自己,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绝无任何女人值得他刮目相看;就像要坚定自己的想法一般,岑轼炀双肩一耸,很不在乎地道:“你想要就拿去吧,不过可千万别忘了要把那个保温桶交给警卫处理,知道吗?”一番叮咛之后,他身子一转,就急着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知道啦,老哥。” 岑轼茹奸笑着回答。
她那一笑足教一些认识她的男女全身发抖、双腿打颤,只因她这种笑容出现,就代表着有人又要遭到她设计陷害了。
至于这个人究竟是谁,不必问,只要顺着她远眺的目光望去,便能知晓这次倒霉的对象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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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知怎地,岑轼炀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头好像搁着一件满重要的事情。
可奇怪地,他就是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忽略了哪件重要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修长的美女就这么大刺刺地踢开他办公室的门。
不只如此,她甚至故意制造出足以让人抓狂的噪音来;踢门的声音不算,她足下那双高跟鞋更是一蹬、一蹬地发出声响。
跟着她还非常嚣张地把手中那一叠公文,重重地往自己大哥的办公桌上用力一摔。
看自己小妹的行为如此嚣张,岑轼炀当下再也忍不下去,“你今天是吃了炸药还是火药,要不为何无缘无故跑到我这边胡闹一通?”
面对大哥那张没啥表情的死人脸,岑轼茹非但不怕,还笑得挺开心的。“大哥,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可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要不我怎么向你禀告几件我认为非常严重的大事呢?”
哼!冷冷一嗤,岑轼炀很明显地表现出一脸不以为然;他若真信了她这荒唐的借口,那岂不代表他的智商就如同她一般,几乎等于零。
“说吧,你所谓非常严重的大事到底是指些什么事情?”虽然不信,可身为一家百货公司的负责人,他还是得洗耳恭听。
“第一,小妹我想请问大哥你,今早送粥给你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第二,我想亲自把保温桶送还给对方,并好好赞美她的手艺;第三,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跟她交个朋友,也好乘机向她请益有关厨艺方面的问题。”
岑轼茹说得理直气壮,岑轼炀可听得恼火异常。
他瞠大一双怒眸,直勾勾地瞅着她、瞪着她,恨不得能一刀宰了这正事不做,只在意那些鸡毛蒜皮小事的小妹。
岑轼茹一看到自己当真把他给惹火,赶紧当着他的面拍着胸脯保证:“大哥,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你;你就不知那碗爽口鸡粥有多好吃,吃完之后不只能让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甚至还让人忍不住想一尝再尝。惟一可惜的是你没那口福,要不我相信你也会跟我有同样的感受。”
“哼!我之所以没那口福追根究底还不是你这馋嘴的女人所害。”她还敢说、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此叫嚣,简直是不知死活。
想到此,岑轼炀这才发觉,方才那烦躁的心情竟一扫而空;这又是怎么回事?
再一次不经大脑思考,岑轼炀手一伸,便急着开口:“既然你已经把那碗粥给吃光,现在保温桶该可以还给我了吧?”
柳眉一挑,岑轼茹故意佯装一脸惊讶地反问:“老哥,我记得前不久,你才叮咛我把保温桶寄放在守卫那边,怎么现在反倒找我要了?”
经她这一调侃,岑轼炀一张俊脸不由得一热;为怕自己的妹子察觉自己的异样,他干脆摆出一脸阴鸷的神情,声音颇为低沉地对她一问:“怎么,你现在是闲得发慌,没事找事做是吗?”
看着大哥的脸色以及听他现在说话的嗓音,岑轼茹很识趣地赶紧把话题导回正轨:“大哥,这里有几份文件,都是关于百货公司这个月的销售业绩,其中还包括出租专柜的营业收入,以及那间新开张餐馆的支出与收入帐目;敢问亲爱的大哥,你是想让小妹我亲自向你分析报告,还是想自己钻研其中的利弊呢?”
“搁着吧,等我有空会详细阅览。” 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妹子,而是他实在很怕他那个妹子不按牌理出牌的办事方式。
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落入她手中可就没那么简单,更可能牵引出更多、更复杂的琐事。
就因此,他宁愿自己多花点时间仔细审阅、评量,也不愿她插手来管这档子大事。
“既然如此,那我走喽。” 潇洒地挥一挥手,临走前岑轼茹不忘再小小地捉弄一下自己的大哥。“对了,老哥,关于那个保温桶,你到底是想亲自还给那个女人,还是要我直接交给警卫处理即可?”
龇牙咧嘴一笑,岑轼炀用非常平缓的音调反问:“小妹,你说呢?”
“呵呵!”看大哥那副模样,岑轼茹心里还真有几分怕怕,“我知道了,大哥的意思是要我依照原先的决定做对吧?”不待他回答,她脚底抹油就急着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