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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如她老人家所想的那般顺遂。

  当张妈看到安诗巧把空心菜所有的菜叶全部拔光后,才终于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不适合待在厨房里头。

  “我看你还是去打扫客厅好了,这边让我自己来就好了。”这样也许会安全一点,也能减少一点损失,要不然一顿饭煮下来,她真不知道会被这年轻的丫头给毁掉多少能吃的东西。

  胡乱糟蹋食物,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整理客厅是吗?”这件事可比洗米洗菜简单多了。“好,我现在就去。”

  于是,安诗巧自信满满地拿起水桶、抹布、扫把,以及洗衣粉,高高兴兴地整理客厅去啰!

   *  *  *

  正在书房中忙着进军海外市场计划的阎震擎,突然听到从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他剑眉一拧,心忖:到底是什么东西被人打破?打破东西的人又是谁?

  岂知,他心中疑惑未解,紧跟着又传来一声刺耳尖锐的呼叫声,然后就是“糟了!淹大水了!”这等令人费解的话语。

  淹水?这怎么可能?外头无风无雨的,家里怎么会无缘无故淹大水了呢?难道……

  因此,阎震擎不得不暂时抛下手上的工作,走出书房,一路往下直冲,直到一楼的楼梯口……他一只脚就这么地悬在半空中,无路可走!

  阎震擎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的客厅当真淹大水了,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片“汪洋大海”,上面浮着泡沫,再加上一些十分眼熟的“漂流物”。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清楚,是谁干下的蠢事?”阎震擎冷着脸厉声质问站在客厅中的三个“凶嫌”——张妈、莫总管以及今天才任用的女佣安诗巧。

  听到这个问题,三个人立即异口同声地回答—— 

  “是她。”

  “是我。”

  虽有两种不同的回答,但所指的对象却是同一个人。

  冷眸一瞟,阎震擎针对闯祸的女佣厉声问道:“你说,客厅里为何会积满了水?还有,那个碎裂的古董花瓶又是怎么回事?”假如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古董花瓶应该是摆在橱柜里,为何会落至如此下场?

  好凶、好冷的一张脸啊!瞧他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吓人的气势。

  唉!很可惜的是,吓不到她这位宇宙超级的大美女,安诗巧心忖着。那该怎么办?她这样的态度算不算冒犯老板的威严?会不会让他感觉很没面子呢?

  管他的!不怕就是不怕,难道还要她假装被他那张凶脸吓得浑身发抖、心惊胆跳,然后再来个脸色苍白不成?

  这种事她安诗巧可做不出来,所以就算冒犯了他、让他感觉很没面子,也只能请他多多包涵了。

  她惟一能配合老板大人的就是——他要解释,她给就是。

  “这个嘛!基本上应该是属于技术性的问题,其中的过程更是复杂,真要解释起来还满费时的,不过既然老板大人您亲口要求,小女子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顿了下,安诗巧又开口道:“首先,我拿起洗衣粉到处撒,等撒好洗衣粉之后,我又拿起水龙头到处喷,喷好了水;我就拿起刷子拼命地刷,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给用尽,直刷得我气喘吁吁,心脏差点负荷不了,才勉强自己休息偷懒一会儿。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橱柜里的花瓶看起来旧旧脏脏的,色彩也不怎么鲜艳。

  于是我就想,摆在橱柜里的东西是给人欣赏的,不随时保持整洁干净怎么行?所以,我当即义不容辞地拿着抹布打开橱柜,然后拿出花瓶,用力地擦、努力地擦,好不容易才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

  正当我想把手中的花瓶摆回原处之时,突然,一只讨人厌的苍蝇飞到我的眼前,嗡嗡地直叫着,我看了听了心里就烦;于是,我就很顺手地拿着花瓶追打那只苍蝇,而后我一个失神,随即传来一声巨响,等我低头一看方知……呵呵!那个花瓶就这么地因为一只苍蝇而壮烈成仁。想想,它还真是无辜。”

  这一大篇的解释,安诗巧不只说得精彩绝伦,甚至还加上生动的表情与详细的动作示范,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听不懂她拼命向他暗示的重点。

  她很认真,没有偷懒喔!所以,老板大人你可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就把像她这么认真工作、聪明伶俐伪好员工给辞退才好,要不你的损失可大啰!

  这女人不只话多,连动作表情的变化也多得让人眼花撩乱;瞧她单凭一席似是而非的谬论,就把在场两位年近半百的老人家唬得一愣一愣,阎震擎还真有点佩服她瞎掰的功力。

  只是,她口舌之能依旧无法让他忘怀这女人混进他家的目的,以及她所犯的一切过失。

  噙着一抹温和无害的笑容,阎震擎彬彬有礼地向安诗巧问道:“敢问安小姐,你说完了吗?”

  原本还呆愣在一旁的张妈以及莫总管,一看少主人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当即吓得直打哆嚷,恨不得能找个借口赶紧离去,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可是……走得了吗?哈!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因为他们早已被恐怖至极的阎震擎给吓得双腿发软,哪还有力气逃呢?

  不曾在商场上打滚的安诗巧根本不知道阎震擎的可怕,也就不可能听闻素有“笑面阎罗”之称的阎震擎,最令人心惊胆战的不是他那张冷脸,而是他笑得特别温和无害的时候。

  她看他前后态度转变得那么大,还天真地以为他很好商量,度量大得能容一条船在里头撑着走。

  也就是说,他一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她翻脸。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值得顾虑的,不是吗?

  “说完了,我早就已经说完了。”现在等的就是听他的好消息。

  “既然你已经说完,那接下来也该换我说话才是,这点安小姐应该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吧?”

  “没有,当然没有。”安诗巧不只不反对,相反的还很迫不及待呢!就希望他能多说一些她爱听的好话,像是赞扬她勤劳的美德,或是褒扬她举一反三的聪明都可以,她全都乐意接受。

  看她展露出迫不及待的渴望,阎震擎感到满意,满意自己能有一举将她击倒的机会。

  打击敌人最残酷的方式,不是爽快地迎头痛击,而是先赐予她无穷的希望之后,再狠狠地将所有的希望彻底击个粉碎。

  这招可是笑面阎罗对付敌人最残酷的招数之一。

  “安小姐,你方才所打破的那个花瓶,可是历史悠久的古董,五年前家父以五百万的高价买下它,现今拿银行的借款利率来计算的话,大约已涨到七百四十万;再加上被你搞毁的客厅家具以及长毛地毯,总价值共约八百五十万,这笔账我就暂时记下,然后按月从你的薪俸中扣除。” 

  看她因为自己的这番话,整个人就这么傻愣愣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阎震擎毫不留情地再给予她最痛的一击,“对了!在分期偿还的这段时间,八百五十万的利息可得照算才行。我这样说,安小姐应该听得清楚才是吧?”

  他在说什么?他的话怎么跟自己心中所想的完全不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他说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数字,安诗巧整个脑袋只有嗡嗡的叫声,什么也无法想,勉强能听进的就是自己背负八百五十万这样庞大的债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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