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喜儿脸上的表情,就像在告诉她:小姐,你就是在吃味没错啦!不用急着否认了,还是承认了吧;这样你好受,我好受,唐护卫也好受。
喜儿就是搞不懂小姐,想她心性聪敏,脑子比任何人都来得灵活,为何就是看不清楚这件大伙儿全都知晓的事实呢?
"我没有!我没有吃味!本小姐说我绝对、绝对没有吃味。"就像在否定喜儿似的,也似在反驳自己心中的另一个声音一般,苗翠滟不只说得大声,还说得气愤不已。
只可惜,没有人肯相信她,唉!
第七章
苗翠滟到底有没有吃味,以及唐聿怎么甩开胖娃的纠缠,到最后的结果是被一碗摔落于地的瓷碗给打断,然后三人有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些过于恼人不解的问题。
他们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继续用餐。
饭后,在苗翠滟的作主之下,三人再共饮一壶太湖品茗碧螺春。
"说起这茶的最佳出产地,是位于太湖中的东、西洞庭山处。
每年“谷雨”前三、四天,是采摘碧螺春的最好时节,因这时茶树的嫩芽刚好伸出第一片,上等的碧螺春,茶尖呈螺旋状,边缘上有一层均匀的细白绒毛;泡在杯中须臾,就舒展成完整一芽一叶,茶色碧绿清爽,香气四溢,久久不散。
碧螺春的味道尝起来醇厚,却又不失淡雅纯净,同时还有养气调神的功效。"
苗翠滟缓缓的述说着,唐聿明白但不语,喜儿则听得一愣一愣。
她哪里知晓那些有的没的,她唯一知晓的就是这茶还真是好喝,害得她也跟着小姐与唐聿一起抢着喝;直至一壶碧螺春饮光后,三人才茶足饭饱的步出饕饕之家的大门。
"好啦!现在饭也吃饱了,茶也喝够了,再下来就是逛街了。"
喜儿一听又要走路,一张小脸随即变得有如苦瓜一般的苦皱成一团。
苗翠滟一看,调侃地说:"喜儿,方才咱们三人就属你吃得最多,喝得最多,再不活动活动,当心要变成另一个胖娃啰!"
"小姐……"无端遭小姐调侃的喜儿,气得连主仆的身分也忘了,挥动双手直追那早已跑得老远的苗翠滟。"小姐,你好过分。"
"哈哈哈,要适粪还不简单,找跟竹竿再到茅厕,这不就是过分了吗?"心情非常愉快的苗翠滟,也没想计较这点小节,更是坏心的逗着喜儿,直至把喜儿惹得气红双眼、咬牙切齿,并还不忘发誓要追到她。
那个被完全忽视的唐聿,心情也不郁闷了,能看到苗翠滟找回过往的那个她,他比谁都要高兴。
噙着一抹满意的笑,他摇了摇头,"站在这里发呆有何意义?不如一起加入逛街的阵容吧!"
呵呵!三个人同样有着欢愉的心情,这街还逛得异常温馨愉悦呢!
*****
两个女人在前,一个男人在后。
前面的两人嘀嘀咕咕争论不休,决定到底要先看什么才好;后头的他则看得一脸无奈、无聊、无兴。
女人还真是奇怪,连这点小小的问题也能今她们争得脸红脖子粗,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时,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什么人正在教训人似的。
好奇心比谁都重的苗翠滟,当然往最热闹的地方猛钻,身旁的喜儿以及身后的唐聿,为了她的安全设想,也只得跟着一起钻。
好不容易,总算钻到最前头的苗翠滟,站在最明显的地方,抢夺了不少风采,可她本人却浑然不知,只关心眼前所发生的事。
看了许久,她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解答。
原来,那看起来粗粗壮壮的男子,正揪着一位弱小无助的可怜孩童,要他赔偿被他撞倒的损失。
而那个壮男所说的损失,不过是几块看起来质料并不怎么好的破布料,这些布料竟值三十两。
天啊!这简直就是坑人嘛!
那弱小无助的孩童,哪里赔得出三十两的高价,他身上怕是连十文钱也凑不出来。他只得闭紧眼睛,胆战心惊的打算迎接那即将落在他身上的重拳。
一看那卤莽的男子就要挥下狠拳,苗翠滟当即怒喊:"住手!"她大小姐喊住手也就罢了,竟然还很不怕死的逼向前,不顾那卤莽男子一副穷凶恶极的表情,一把就将他拳爪下的无助孩童给抢下。
喜儿一看,吓得差点停止心跳,奋不顾身的向前,打算声援小姐。
"不!稍待,看看你家小姐会怎么处理再说。"唐聿不是不担心,只是想瞧瞧苗翠滟会用什么法子来处理这棘手的问题。
虽说如此,他全身也紧绷的等待着。倘若她页有危机,他是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好俊的一张脸皮啊!乍然听到有人喊住手之际,壮男忿然转头就想找出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竟敢命令人称“街头恶霸”的他住手。
怎知,根本不用他找,那个不知死活的……呃……美公子已然翩翩映入他的眼帘;一看到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的俊脸,他根本就忘了生气,心想,“他”那张脸皮若能长在女人身上,不知该有多好?
不过……呵呵!也无妨啦!管她是男是女,只要美丽,街头恶霸都有兴趣,现在就等她开口提出要求,他当然也可跟“他”来个交换条件不是吗?
一看那张贪婪的嘴脸,还有那色迷迷的神情,苗翠滟差点把中午吃下肚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更想好好破口大骂这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恶霸。
若非怀中那娇小颤抖的身躯提醒她,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她当真会这么做,还管他是是非非、对对错错的问题。
只要有人胆敢惹上她,就该有倒大楣的心理准备,不过这教训一事,可以暂缓,眼前还是先替这可怜的孩子处理赔偿要紧。
"你方才说这孩子欠你三十两是吗?"街上行人太多,苗翠滟心存几分顾虑,更不想平添自己的麻烦,所以她打算就以银两来解决这件纠纷。"哪,拿去,三十两的银票,一分不少。对了!应该识字才是吧?"这最后一句,她问得有几分轻视嘲讽的意味。
"我当然识字。"一听这俏公子竟问他这般无理的问题,街头恶霸当即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过“他”若以为这样便能轻易把问题解决,那可就太过天真了。"告诉你,老子不只识字,还懂得钱滚钱、利生利的生财之道。因此现在这三十两已不够赔偿我的损失,三百两才足够。"恶霸嘛!就是要专干一些卑劣无耻的事情,要不怎称得上恶霸这两个字,对吧?
"三百两?﹂苗翠滟眯眼冷哼,咬牙切齿,正想使些整人小手段对忖他,哪知那名街头恶霸竟大刺刺的把手伸了过来,眼看就要贴上她细嫩的脸颊了。
一看自己即将惨遭轻薄,她心慌的闭起双眼大喊:"唐聿,你到底是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出来替本公子解围?"
呼救声力落,紧跟着就是一声凄厉的大叫,那声音听来就像猪垂死之前的哀号一般,倍感刺耳尖锐。
苗翠滟疑惑的张眸一瞧,原来那名恶霸的一只手正被唐聿紧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