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建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舒轼绅拉了上来。
只听舒轼绅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
“放开我弟弟,方才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不能怪他,真的不能怪他。”
这些话,让舒轼忠心生几许愧意,可他依旧不屑领他大哥的这份情,“不用你来多话,我做事向来敢做敢当,杀你更是我穷其一生矢志不放的目标。”
精疲力竭的舒轼绅,听了他三弟的这番话之后,心里更是感到疲倦,更加惆怅不已。
哀莫大于心死的他,终于再也撑不下去,在倒入好友的怀中之前,只来得及说:“我很高兴,你毕竟没有背叛我对你的信任,真的很高兴。”
那杜玉鸯呢?为什么他始终都没提到她呢?
第九章
在舒武穆的安排之下,舒轼绅住进了医院,目的就是为了帮他全身,包括那颗曾经受过重创的头做一番详细的检查。
好里加在,从头到尾检查完毕之后,答案就是已无大碍,随时可以出院回家。
可反常的是……
“我暂时还不想出院。”舒轼绅这句话不只说得大声,还说得满脸坚决,一点也无商量的余地。
就因为病人的这句话,再加上舒武穆的名声与势力,医院就算不想收留这位不是病人的病人,也不得不收。
唉!还真是难为这家医院。
“他还是不想出院是吗?”从舒轼绅入院至今,算算已过了一个礼拜的时间,除了第一天他昏迷入院,杜玉鸯有幸跟着一起到医院照料他之外,接着下来的六天,她都无法见到他本人一面。
“是的。”舒武穆这只老狐狸爱笑不笑的瞅着站在自己眼前,气得咬牙切齿的小姑娘,“他说他还是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坚持不肯出院,我也拿他没辙。”呵呵!这小女孩的脾气还真是火爆得可怕,也难怪他家那小子会怕得躲到医院,坚持不肯出来。
嗯,这种心情,他能懂,真的能懂。
“呵呵!”笑什么?老狐狸。哼!牙齿白吗?“没关系,既然他不肯出院,那我委屈一点,自己上医院看他好了。”说完,杜玉鸯当真身子一转,就往舒家的大门直冲。
“等等,等等。”看小姑娘当真要去看他家的那个小子,舒武穆赶紧拦住那去势汹汹的娇小女子,“呃……这恐怕有点不妥耶!”为了这女孩好,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舒武穆只得暂时充当坏人的角色。
另外其实还有一句话是他家小子要他转达给这位小姑娘的,他老人家怕伤害这小女人的心,所以就自作主张的省略掉了。
“有何不妥?”看病人就看病人,难道还得选个黄道吉日不成?
“这……”看这小女子去意甚坚,舒武穆就算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只得把心一横、银牙一咬,道出事情的真相:“其实我家那小子还有句话要我转达给你,就不知你是否想听?”
“他既然有话要你转达给我,你就说啊!干嘛还问我听是不听的?”真是啰唆!
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早说,害她在这里空等了六天,这老头还真是个不知轻重的老混蛋啊!
“这可是你自已要我说的喔!”为求自身安全,舒武穆在开口说话之前,还不忘先拉开两人的距离,直到确定安全无恙,才大胆的开口道:“我儿子要我转达的话就是--他不想再见到你,还有他要我把这张支票转交给你,从今以后你与他再无任何瓜葛。”该说的,他老人家一句也没漏掉,而那张薄薄的支票就安静的躺在茶几上,等着她来取。
听了这席话之后的杜玉鸯,唯一能做的就是摇头再摇头,怎么也不相信那男人真这么无情无义、过河拆桥,把她杜玉鸯为他所付出的一切当成没啥价值的驴肝肺。
“很好、很好,这些就是他要你替他转达的吗?”她想哭,双眼却干涩得流不出半滴泪水,干脆以笑代哭,笑得既邪恶又恐怖。
“呃,其实你也别太过伤心,毕竟……”他看这小姑娘笑得如此恐怖,心里不由得替他那傻儿子担起心来,就怕这女人会寻他报复,所以想好言相劝求她放过自己的儿子。
“你不用再说了!我全都懂,真的全都懂了。”她杜玉鸯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侮辱过,这次算是难得的一次经验,“你相不相信,我有办法让你们全家都后悔,后悔如此待我?”
“你想做什么?”怕啊!看她年纪轻轻,竟敢当着他这老人家的面说出这样的狠话,年老的地也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就怕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会使出什么不为人知的恐怖手段。
“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是会让你们全家人知道一些你们早该知道的事实。”话落,杜玉鸯拿起桌上的支票,毫不眷恋的转身就走。
走得骄傲,更走得大方,一点也不让人察觉她的心有多么的痛。
独自被冷落在原地的舒武穆,就这么眼睁睁的目送那昂挺骄傲的背影离开。
奇怪?为什么这小姑娘的身形如此熟悉?还有她最后的那番话到底含有什么隐喻?为何能让他的一颗心充满了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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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愿再见杜玉鸯那小气的女人吗?”舒轼绅住院几天,林建庭就陪在他身边几天。
一方面是为了替他加油打气,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弥补他上次所亏欠他的那笔债款。
虽然受命于老董事长,可他也深知自己陪着他老爸一起隐瞒那件事,对舒轼绅他来说,有多令他伤心。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三个字!”他要忘了她,彻底的忘了那冷血无情就只认得钱的吝啬女人。
为了能彻底将她忘怀,舒轼绅真希望自己能再失忆一次,这样一来他的心就不会感觉那么的痛,那么的难受了吧?
“唉!”看自己的好友为那女人那么痛苦,林建庭心里也跟着一起难受,他虽然不怎么欣赏杜玉鸯的为人,可也不能否认她确实有她吸引人的地方,“其实她应该也没那么坏,你为什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呢?听听看她的说法如何?”也许那女人也有如他当初那般说不出的苦处也说不定,当然这些话林建庭只敢放在心里,可不敢当着好友的面再提过去的事,就怕惹得他更加难受。
“听?”想起那段失忆的日子,舒轼绅对无情无义的杜玉鸯更是埋怨不已,“我听她的已经听得够多了,再也不想听下去了。你知道她那阵子是怎么对我的吗?把我当免费劳工不说,还总让我吃不饱、穿不暖,口一开不是命令就是威胁,你说,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她这样的性子?更别说她……”在知晓他真正的身分之后,竟无情的把他当成敛财的工具。
这点,才是舒轼绅最无法忍受的!
“我……”
“我有话对你说,林建庭,马上给我出去。”同样的我,可说话的口吻却完全不同。
杜玉鸯怒火腾腾的来到舒轼绅面前,同样不改她那骄傲跋扈的性子,一开口还是命令。
“建庭,不用甩这女人,我与她之间已经毫无瓜葛,就算之前真有欠她一点滴的小恩小惠,也已经付出该付的代价了,现在她是她,我是我,不用再听她的任何命令。”
一看这厚颜无耻的女子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舒轼绅怎么也吞不下那口怨气,她越要的,他就偏不如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