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想直接把这惟一的人选打发掉,可一想到现在正是公司等着用人之际,也只好暂 时忍耐了。“你就跟我上来吧!”这下子什么笔试、才能试验全都可以省了,直接带她 到业务经理的办公室较省时间。
“是。”呵呵!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少了其它的竞争者之后,现场就只剩下 她一个人而已,他们公司不用她,还能用谁呢?
工作挑人,同样的人也必须挑工作。何水鸢心里虽打定了要赖上这份工作的主意, 不过可没忘了先观察一下四周的工作环境。
一路跟在那位老伯的身后走来,她已然从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推测出这是一家极具规 模的大公司。
在这样大的公司上班,就是有一大堆的好优点,不但福利好,制度好,连待遇也好 ,这该是块人人觊觎的大饼,而自认聪明过人的何水鸢当然更不可能放弃。
“你有没有带履历表来?”
“喔,带了,带了。”何水鸢赶紧从自己背后的包包拿出来,将它转递给那个个二 五八万的老阿伯。
哼!什么,等我进了这家公司之后,第一个要整的就是你,等着吧!老怪物!何水 鸢表面虽装得惟惟诺诺的,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现在您看的是第3页“你先在这边等着。”人事主任先低头看看那张履历表之后, 算是勉强满意,叮咛一声,随即打开眼前的门走了进去。
而独自被留在外头的何水鸢惟一能做的就是张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抬头死盯着门 板上的烫金字样“业务经理”。
听这名称就知道是个跑业务的,只是不知那个经理是男是女,人好不好相处,会不 会哩唆的一大堆……才不过短短的时间内,何水鸢一颗脑袋瓜子已然出现好几个问题, 让她整颗心更加忐忑,就怕自己会不幸的遇到一位不好相处的上司,这样的困扰直到里 头传来一声“进来”方才结束。
一位是公司的高级主管,一个是前来面试的应征者,两个人刚一照面开口的第一句 话就是——“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连表情都是相同的惊诧。
何水鸢除了哭功较厉害外,几乎可以说一无是处,惟一能上得了台面的就是认人的 功夫,只要是她所看过的人,哪怕是匆匆的一眼,也能深镌在她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 了。
眼前这男人能认得出她,同样的她也认得出他,毕竟那日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令人 难忘了。
可难忘归难忘,事情的发展才是最糟糕的。
她看到这男人,脑中很自动的重演那日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想想还真是不好意思 ,她怎会把堂堂一个大公司的主管人员当成轻狂的不轨之徒呢?这下应该怎么挽救才好 ,真是个令她头疼的问题。
看到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黄泽国很难不想起那日自己的失败,这女人 所代表的不只是祸源,同时也代表了他毕生惟一一次的失败耻辱。“你可以回去了,我 拒绝用你。”这是他早就下定的决心,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爱记恨的小人!何水鸢先在心里偷骂他一句之后,才装出一脸凄楚的表情,哽咽的 开口:“你别这么狠心嘛!至少也该给我一个机会,就算是解释的机会也好,不是吗? ”最后的那三个字,她是针对那个站在一旁的老伯问的,直逼不明所以的他点了点头, 算是赞同了她的话之后,她才回过头睇视那个心胸狭窄的男人。
怎么样?连不知情的人都说姑娘我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解释?你还想解释什么?”黄泽国的这些话是针对那个敢声援这女人的人事主任 所说,直逼他老人家出现一脸的尴尬之后,他才义正辞严的转回原先的目标,“在大街 上被甩的是我,被敲竹杠的也是我,这些事全都是事实,你还想解释什么?”更何况还 有那件他说不出口的耻辱,这女人就算跪在他面前磕头认错,也难以弥补前愆之恶。
哇!好凶的男人啊!看他那么凶悍的模样,何水鸢才了解自己真的是惹火了他,不 过她可也有话要说:“我没有敲你竹杠,更没在大街上甩下你。”这两件事就算真的有 ,打死她也不可能承认,“如果你的脑子没出问题的话,应该记得冰淇淋是你欠我的, 把你独自留在街上则是为了防人之心,谁教你无缘无故要人家回答你那么难以……回答 的……问题。”理直气壮的语气到了最后变成哀怨的控诉,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则 顺着如玉的脸庞滑了下来,那似怨似泣的神情惹人心生怜惜。
人事主任看眼前这对男女吵得不可开交,而所说的话听起来也像属于情人间的私密 话语,对这样的情况他老人家还真不知该不该插手,只能傻楞楞的站在一旁当一个沉默 的观察者。
可这样的他也有事,见黄泽国忽地转头赏了他一记狠怒的白眼,逼得他双腿打颤, 逼得他再也待不下去,嗫嚅的开口道:“呃……我下头还有事,我先下去了,你们慢慢 聊,慢慢的聊啊!”
聪明的人看局势不对,就该先溜为妙,留在这里只可能当人家的炮灰,壮烈成仁不 打紧,还可能落个多管闲事的恶名。
***
目送自己下属退场之后,黄泽国再也无所顾忌,大咧咧的逼向她,无视她那可怜兮 兮的模样,一个劲儿地朝她发泄自己心中压抑许久的闷气,“你知道为了你,我让公司 损失一笔交易;为了你,我对我的客户爽约;更为了你,我留下这辈子惟一一次的败绩 。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知道又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他敢要她赔偿不成?
何水鸢不只回答得干净利落,泪水更是没有停过,她张着一双含泪的眼睛毫无愧疚 的瞅着眼前那张怒容。
“你……”这女人当真是不可取,不只爱哭,脸皮更是厚得无人能及,这样的女人 他黄泽国请不起。“总之,我不可能雇用你,你现在可以走了。”他话说完,人也跟着 转身,以一身冷冽的气势驱赶她离开。
眼看最后的机会即将逝去,何水鸢干脆豁了出去,双臂一张从后头抱住那昂藏的身 躯不放,一张涕泗纵横的脸蛋就这么平贴在他硬实的背上,双臂紧紧的缠住他不放,用 哽咽的嗓音哭诉着:“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要不然我会很惨的,真的。”这话是夸 张了点,可当她心里想起老妈所下的最后通牒,她再也无法压抑心里的慌乱,水闸门一 开,她哭得淅沥哗啦,眼泪鼻涕一大把全都往他的身上倾倒,还真是方便得很。
当她从他的背后抱住他时,黄泽国身子猛然一僵,跟着很直觉的就想推开她,可那 双藕白的雪臂却说什么也不肯放行,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只好安静的随她恣意妄为 ,心里更是打定绝不心软的主意。
可也不知怎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地改变。
身体的感觉变得要命的敏锐,背与胸的贴触仿若火烧一般,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 到她抽噎的每一个步骤,还有那湿热的泪水,这一切逼得他在不知不觉中松弛自己的心 防。“好、好、你先别哭,把你的困境说出来,能帮的我一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