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玲玲一双因委屈而哭红的双眼,徐之妁的心真的是被拧疼了,温柔的用手轻抚着她那抽陪不停的娇弱身子,心里不断唾弃着那个惹她哭的混蛋。
而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无声的安慰方式,谁教她们都是领人薪水做事的小人物呢?
“徐姐,那个客人后来又要求我送一杯热牛奶过去,我真是怕了他,我不敢再去,能不能请你帮我送过去好吗?”
玲玲哭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泪人儿模样,仗着有徐之外对她的疼爱,任性的想将自己的责任推给她。
“好、好,只要你不哭,徐姐就替你跑这一趟。”天生的侠义心肠,让她义无反顾扛起这份责任,纵然知道这不符合公司的规定,但她已无心顾及。
她的义行换来的是一双含着泪水的晶莹眼眸,以及一抹破涕为笑的感激笑面。
“好了,没事了,不要再哭了,知道吗?东西你准备好了吧,还有,告诉我那个客人坐的位置、他的长相……”
***手上推着机舱里专用的手推车,徐之妁照着玲玲的形容与说明,很简单的就找到那个惹玲玲哭的罪魁祸首。
望着正闭目养神的男人,徐之妁的心中对他不由得升起一丝丝的好奇。
他有一头卷翘的金发,闭着眼睛却依然可看到金色的长睫毛,俊挺的鼻梁,以及薄厚适中的唇。
在这样仔细的观察之下,徐之妁对这个男人的外表大方的给予九十五的高得分;如果再加上那身无法掩藏的尊贵气质与迫人气势,这个男人的身分肯定是非富即贵了。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优厚条件作为他的后盾,才会造就他毫不懂得体恤人的自私心态。不过,转而一想,就算他再富、再贵也都是他家的事,凭什么他能够拿这些做人的先天条件来糟蹋人呢?
正如一句至理名言: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
既然他不懂得尊重别人,也就没有资格得到任何人对他应有的尊重。
所以对于现在自己想要采取的报复手段,徐之妁一点也不觉得愧疚,相反的,她心里产生一股变态的喜悦,想要看看这个男人灰头土脸的出糗模样。
“先生,您要的牛奶来了。”怀着一颗想报复他的心,徐之妁故意靠近他的身边,手中端的热牛奶更是拿在算得恰当好的位置,只等着他伸手来接,到时她再来个不小心的松手,那……嘿嘿……后果当然就可想而知。
迪瑞。道格拉斯虽然正在闭目养神,但他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戒状态,听到这意外传来的女声,他心中不耐烦的怒斥着:可恶!又来一个花痴!
他知道自己拥有傲人的外表,足以吸引众多女人的目光,但这也让他觉得十分厌烦。
打从他一搭上飞机,就不时受到一些女人目光的骚扰,刚开始他还能够勉强维持基本礼貌去应对,到最后被骚扰到已经非常不耐烦的他,干脆不出声,交给随行的大卫去处理。
哪知那些笨女人丝毫不懂得适可而止,还拼命的在他面前卖弄风情,迫不得已,他只好用无礼的态度、存心找碴的手段,去逼退那些不懂得进退的愚蠢女子。
他好不容易才终于如愿的赶走她们,可以闭眼休息片刻,却又再次面临这种让人生气的场面,这让他再也无法忍受!
攸地,他睁开一双怀着炽盛怒火的眼民直直的望向一张甜美的笑脸。
心情已经够烦躁的迪瑞,对她那抹笑面不但不觉得赏心悦目,相反的让他觉得碍眼,于是不耐烦的大掌一挥,想要挥退烦人的干扰。
哪知却被裤裆上倏然浇洒下来的灼热给烫得跳起了身,他不禁开口大骂:“该死的,你在干什么?”
瞧他暴跳如雷的愤怒模样,徐之妁真的很想大笑三声,可是为了顾及公司形象。纵然忍得辛苦,她还是得咬牙硬忍下满腔亟欲宣泄的笑意。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您会忽然用手拨开我手中的杯子,真的是很对不起!”虽然她要的正是这样的局面,但她总不能表现得过于幸灾乐祸,毕竟他是她们公司的贵客。
小心的掩藏起脸上的得意,她狡诈的换上无辜的表情,她语气强调地说:“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特别设计安排而已,却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下身传来灼人的痛,迪瑞气恼的看着自己裤裆上的污渍,纵然有满怀怒气,却也明理的了解如果他不要用力的将手一挥,那现在的难堪也就根本不会存在。
可是了解归了解,真要他做到完全不计较,他又没有那个雅量。理亏的他虽然骂不出口,却还是以一双怒火腾腾的眸,努力的鞭苔眼前这个白痴女人。
虽然他的眼神确实可怕,但徐之妁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假装热心的随手拿起一条正挂在手推车上的抹布,一边开口道歉,一边想把那条抹布往他身上的昂贵衣物擦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看清楚她手中拿的那块脏成灰黑色的抹布,迪瑞心中暗咒,他若会让那块脏抹布近他的身,那才真的有鬼。
“可是——”为了加强戏剧效果,更为了不使别的客人留下对凤凰航空的不好印象,徐之妁特意表现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慌张模样,贝齿轻咬着下唇,一双水亮的大眼更勉强的挤出几颗表示深沉愧意的泪珠。“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您会突然用手来拨开我,真的是很对不起。”不大不小的声量,却恰好可以传到头等舱里每个客人的耳里。
她的用意很简单,主要是想向大家申明,这次的错绝对与她无关。
果然,这句话一说完,原本还责怪她粗心大意的客人,马上流露出支持她的神情。
身为一国储君的迪瑞绝对不是个傻子,他当然能够了解这个女人最后那句话的意义;就算他不知道,也能从四周不时传来的眼神得到非常清楚的答案。
夹在四周不赞同的眼神之中,迪瑞更是气恼不已。眼看连他的贴身侍卫大卫也是以一双同情的眼光,默默支持着眼前这个女人,这让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陷害他的?
徐之妁清楚的读出从他眼神中所传来的怀疑,她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个傻子,相对的也就不会任她恣意的玩弄。既然他能够猜到她是故意摆他一道,她也就不再费心的隐藏积压许久的笑意。
她脸上的笑容证实他心中的怀疑,“你果然是故意的。”迪瑞说话的语气很冷、很低、很沉,声量更是拿捏的刚刚好,只让两人可以清楚的听到。
“确实是故意的。”她不只大胆的承认,更在眼神上加以挑衅,就不相信他能拿她怎么办,哼!
“这一回,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你最好多做好事,祈求上苍不要让你有栽在我手上的一天,否则,我将会回馈你百倍于今日所带给我的难堪。”狠戾的语气、阴冷的眼神,清楚的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怒气。
若不是顾虑到现下众目睽睽的情况,他真的很想用双手掐死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谁怕谁?我等着你的报复!”对他的威胁,徐之妁只当作是一种空洞无用的言词。
她就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倒楣,跟他还有任何交集可能。
两双同样怒意横生的眼眸就这么无声的交缠在一起,两人仿若完全忘了四周所有的人,只凭借着本身的意志,去打这场不能发出声音的沉默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