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要说?”
法老王的这句话是对着贺得蒙问的,可贺得蒙的表现是一点也不惊慌,薄唇更是紧闭一句话也不肯吐。
反倒是伊西雅,她先是以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王,暗暗希望他能有耐心一点;跟着转而看向自己身边的贺得蒙,希望他能开口回答父王的问题。
“一切都是事实,我能有什么话可说?”在伊西雅眼神的哀求下,贺得蒙才勉强自己开口回答这根本没有意义的问题,其实在心里,他对眼前这紧张的场面是一点也不在乎。
今天如果他想走,以他的能力是谁也无法阻扰他的,同样的他想带谁离开,更是任何人也无法阻挠的,只是目前……
他在等,等伊西雅的决定,既然这场游戏的先决条件必须是你情我愿,无法勉强,那他就只能耐心的等下去。
对贺得蒙不慌不乱的反应,埃及法老王在心里赞佩,可……“既是事实,那你应当知道你比泰多国跟我埃及王朝向来是敌对的两个强国。虽然历年来,你我双方都有默契地为了人民的安定而停战,可这敌对的事实依然还是存在的。现在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对这项事实,所采取的又是什么样的心态?”
随着这敏感问题,所有在场的人士再也无法保持缄默的态度,争相说出各自的意见。
“把比泰多国的王子捉起来,用作威胁比泰多王的筹码。”
“这样不好,如果现在将比泰多王子囚禁,无疑将引发另一场战争,这样我埃及势必陷入战火。”
众说纷纭,场面一度出现无法掌握的纷乱。看着眼前的这场纷乱全都是因自己而起,伊西雅心里乱得无法自理,她不敢开口,就怕自己弄巧成拙,更怕因而害贺得蒙身陷囹圄。
无法处理的纷乱场面,让伊西雅只能继续无言的对父王发出哀求的讯息。
“停!”身为一个王国的统治者,法老王不能因私人的理由而放纵敌人,他只能公正的采取众多人的意见,采取最公正的处理方式,“综合众人的意见,本王决定暂时羁押比泰多国的王子贺得蒙。”
法老王的命令一出,所有人立即有了行动,一旁的侍卫将贺得蒙围住。
此时的贺得蒙神情依然淡然,他环视四周围绕的兵士,狂妄地不将他们放在眼底,他还是在等伊西雅的反应。
看眼前这样紧张的局面,伊西雅心里是万分的为难。
她清楚的知道,此时只要她一开口,就会被所有在场的埃及人民视为叛徒,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要表明护卫他的决心,在埃及就再也没有她伊西雅的立足之地。
可要她看着贺得蒙被捕入狱,她不要!可她也知道要求父王放他回去,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看着侍卫一步步的逼近他们,而贺得蒙却依然无动于衷的静静伫立,她心急,也为他担心,如果他肯的话,只要挟持她就必定可以脱身,但他却……
“住手!不要对贺得蒙下手,父王,我求求您!”
她的要求伤了法老王的心,也伤了王妃的心,更是让在场所有的埃及人失望,可他们依然狠不下心来,所有的人暂时维持不动的姿势,就等着法老王亲自裁决。
一看自己成功制止所有人的行动,伊西雅赶紧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双膝一屈,跪在父王的跟前-开口哀求:“放他回去吧!父王。一切的事情都因女儿而起,只要父王能放贺得蒙离开,女儿自愿放弃公主尊贵的身份,心甘情愿的领受父王的任何责罚。”
她的话不只让现场所有的人对她所付出的真情大感震撼,更让贺得蒙的心起了一丝丝的波动,就像一颗石子,投在平静的湖面所漾起的涟漪。
“伊西雅……”不想看女儿继续傻下去,王妃忍不住开口想制止她做出任何的傻事,可坐在她身旁的法老王却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眼前的场面,从刚刚的紧绷,转而一换,变成所有的人无不被伊西雅真挚的情感所感动。
知道只要自己一个保证,就能解决眼前的僵局,贺得蒙终于开口了,不过在开口之前,他不忘先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伊西雅扶起身子,“如果我保证回去之后我一定力劝我父王要他跟埃及保持友好的关系,并订下双方友好的条约,这样是否能解决所有一切的纷争?”
他的保证再次激起现场一片沸腾的情绪,更让王妃放松了紧张与担忧的情绪,也让埃及的法老王大笑:“哈哈哈,好、好,真是太好了!我等的就是你的这个保证,真的是太好了!”嗓音浑厚的大笑,解除现场紧张的气氛,让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祝福的笑容。
“有了你的保证,本王决定派伊西雅为本国的亲善大使,让她随你一起回国,向你比泰多王呈递我埃及求好的诚心。当然,如果你有心的话,本王就等着你俩成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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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着父王的皇令,以及埃及众人民的祝福,伊西雅与贺得蒙两人相偕骑着骆驼从卡尔加到锡瓦,通过绿洲,越过利比亚沙漠朝地中海出发,再搭船往比泰多王国前进。
一路上虽然舟车劳顿,但伊西雅依然咬牙忍受,没有任何的一句怨言,她只暗暗的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此行能不负父王与埃及所有臣民的期盼。
对她的毅力以及她那不比任何男子逊色的胆识,贺得蒙很是佩服,而在佩服心态下,他对她的感觉已不同于以往。
他在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时候,视线就常常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看她忍受着骑骆驼的颠簸,看她脸色苍白地撑住因搭船而产生的晕眩,对她的咬牙苦撑,对她从不开口埋怨的行径,这所有一切的一切,贺得蒙全都清楚的看在眼底。
没有半句温柔的抚慰,也没有任何柔情的相待,是他回报给她所付出深情的报酬。
他也可以虚伪,也可以付出虚假的温情,可贺得蒙就是不屑,更在自己的心里跟日益坐大的异样感觉交战。
她只是这场游戏里的一部分,而她所给予他的真情,应该也是世间上最低廉的废物。
情感之于已经生存上千年的贺得蒙来说,不过是场让他嗤之以鼻的游戏,什么生死相许,什么无怨无尤,他不信,更不屑去沾染。
可为什么对她的感觉却变得日益奇怪?他的心里似乎不断的涌出连他都不晓得的陌生情感,这情感有如巨浪,有如呼啸的狂风,让他怎么挡也挡不了,怎么压制也无法抑制它的力量。
所以眼前的贺得蒙只忙着跟自己心里的感觉作战,根本就无暇去顾及她的感受,也就因此造成两人日渐生疏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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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你的王国--比泰多了吗?”这阵子贺得蒙的冷漠,伊西雅并不是全然无感觉,只是她勉励自己不可以死心。她相信他既然能在父王的面前开口给予父王笃定的保证,对自己,他必定还是有心的。
所以就算他再冷漠,伊西雅依然会主动找机会跟他攀谈,就算他不理不睬,她也毫不在意。
“四周欢迎的人民,还不能回答你的问题吗?”以冷漠来掩饰自己内心感情的贺得蒙,逼自己无视于她满脸疲惫的苍白,率先举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