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日叹了口气。这就是商界的险恶残酷,要生存下去,就算面对自己的亲友也得很下心来。
幸好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监视着爵晴姑妈,韩敛训练出来的众多人才组成一个严密的情报网,顺利探得这次的绑架计谋,因此他们能够事先有所准备。
看看时间,韩大哥现在应该救出芷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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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废弃阴暗的仓库中,芷薇害怕得缩在墙角里,那些面目狰狞的男人将她掳来这里后,便一直为钱争吵着,抗议价钱分配不公。
从他们的叫骂声中,得知自己是被绑架到此的。薇开始后悔着自己不该一个人行动,王伯总是千交代万交代她出门一定要让司机跟着,都是她任性妄为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她的身躯因害怕及寒冷而颤抖着,思绪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去。被绑架的人通常会被撕票,也许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人在将死之前,总会开始想念自己最亲的人,而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韩敛。若他知道自己被绑架,可会心急如焚?或是松了一口气?为知道他秘密的人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毋须操任何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争吵越趋激烈,吓得她揪紧着恐惧的心。有枪声也有叫骂声,一阵骚动后,门被打开了,一个魁梧的影子走进来,黑暗中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只一味惊惶失措地瞪着逼近的身影。
“走开!”她奋力挣扎,将能丢的东西全丢向他,想要挣脱被对方牢牢抓住的手臂,于是拚了命地往对方的手咬下去。
男子闷哼了一声,忍着痛将她抱离现场,来到光线较亮的地方后,才对受了惊的她哀求道:“别咬了,再咬下去可真的会咬下一块肉。”
芷薇惊楞的瞪着对方,月光照出了韩敛笑中带苦的俊容。由于太过震惊,让她好半晌发不出一个字。
“就算怪我太慢来救你也请口下留情,我可是拚了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至少没让你伤到一根寒毛,不是吗?大不了待会儿带你去吃沙西米好了,总比我的肉好吃吧?”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韩敛来救她了!他真的来救她了!温热的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被绑架的这六个多小时,郁积在胸口中的畏惧和担心,一股脑儿地全倾泻出来,最后化为哽咽的哭泣。
韩敛怜惜地搂住她。“对不起,让你害怕这么久,都是我不好。别怕,警察已经抓住他们了,没人可以伤害你。”
她像个孩子倚偎在这安全的胸怀中放声哭泣,像是有止不住的泪水,禁锢了太久的感情,一旦得到释放便收不回来。生平第一次,她哭得这么尽情且毫无顾忌,几乎是欲罢不能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得给她个安慰,想办法平复她的激动才是。
“乖乖,不哭喔。”捧着她冰冷的双颊,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泪水、她的脸庞,以及……她的唇瓣。
很轻、很柔地贴着那冰冷的粉唇,似轻逗又似煽诱,直到她的唇温也跟他的一样变得火热起来。以舌轻轻开启着,初探唇里的馨香,终至相濡以沫地缠绵着,占有她珍贵的初吻。
她什么都不愿去思考了,任他带领着自己初尝两舌交缠的悸动,既害怕又渴望,原本激动的情绪逐渐被一股暖流安抚,她的心静下来了,同时升起了燥热。
当两唇分开,她娇喘着,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看他,捂着被吻肿的唇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模样,他真想好好将她吻个够。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得先处理这件绑架案。他用大外套包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嗓音极尽低柔。
“走吧,我们先回去。”
她轻轻颔首,偎着他的胸膛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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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案子很快破了案,爵晴、爵益依法被判坐牢,连带他们找来作案的帮凶也一并判刑。
单驭辰和邵更旌知道这件事情后,全都赶来探望芷薇,韩敛命厨师为她熬汤进补,希望她能收收惊,这一、两天也一直陪着她。
基本上,韩敛是已经把她当自己的情人看待了,既然得到吻她的所有权,理所当然对她的举止和态度就更亲密了。
“来,张开嘴巴,把这碗粥吃完。”他笑嘻嘻地哄着,脸皮厚到连牛皮也甘拜下风。
“我自己会吃。”她皱眉地嘟着嘴,对于这种亲密的举止有些儿招架不住。
她可没办法像他这样可以关系三级跳,直接以男友姿态来相亲相爱地对她笑。
她的心锁尚未完全打开,心中的疑问始终困惑着她,如果不说清楚,她会因憋在心里而窒息死亡的。
“为什么救我?我死了不是更好?”
韩敛挑高了俊眉,审视她水翦带忧的美眸。“你为何有这种想法?”
“我消失的话,你的秘密就没人知道了。”
这就是关键所在。她所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韩敛决定这次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老实说,我想了很多天,而且自认记忆还没差到会忘记什么重要的事……那个你说的‘秘密’,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啊?”他笑得很无害,也有些愧疚,外加憋不住的好奇。
芷薇惊愣地瞪了他好一会儿,原以为他又在逗弄她,但那认真的神情又不像是装的,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当真忘记了?!
“我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忘记自己所做的邪恶的事?”
“呵呵,可不可以再明确一点,那个‘邪恶的事’是指什么呀?”
她无法置信地瞪大眼。“你连自己杀人的事都忘了?”
一只乌鸦嘎嘎地飞过,静默怪异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韩敛的笑脸终究破功而扭曲变形。
“我杀人?你的脑筋是不是秀逗了?”
“你才莫名其妙!我亲眼看见的,你还跟我打勾勾、订契约说要保密的,否则杀我灭口!”
终于说出来了,她大口喘着气,不知是生气还是恐惧。也许是生气较多,毕竟哪有人可以把这种事忘得一干二净的?
韩敛似乎是回想起一些事。“你说的……该不会是你八岁那年,我们在草丛后打勾勾的那一次吧?”
“没错,是又如何?干么用那种奇怪的表情瞪我?”
他怔愣了好久、好久,发现她那认真的面孔不像在开玩笑。
“等等,先让我搞清楚一件事再说。”
他将单驭辰和邵更旌抓来拷问一番,一问之下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为了取信她,只好将当年三个少年用V8拍的录影带放给她看。
芷薇僵若木头地呆望着电视机,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事件,全显现在录影带里。眼前的事实告诉她,积压在心中九年的秘密,只不过是人家一场好玩的戏剧,而她只不过是当时无端恰巧闯入的局外人罢了。
单驭辰与邵更旌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则在一旁大笑着。居然有这种事!韩敛以为芷薇是他们找来的童星,而芷薇则一直将他当成杀人凶手?!
“想不到我单大导演九年前拍的处女作,逼真到让人给当真了啊!可见我的功力多好,不,应该说我是天才才对。”
“拿V8的是我,你得意什么?”更旌不忘糗他一句。
“剧本是我编的,你只不过是拿个机器而已,谁都会。”
“那也要摄影师的功力好,才能拍得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