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梅抚着脸,看着尾随进房的舅舅,不甘心的喃道:“明明就是。”
傅衡生一进门就锁上门,才转身,却被一个大枕头丢个正着,正中俊脸。
他抚着鼻子,“我到底是哪里惹你啦?”
坐在窗边的夏冬迟迟不肯回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像哄孩子般,声音低低沉沉,听起来悦耳迷人。自小,他就爱用这种声音安抚心情低落的她。
许久,她才闷闷的开口,“我看到伯母了。”
“嗯,我知道,她跟我说了。”他凑得更近。
“她抱怨你没有女朋友,不能满足她想抱孙子的渴望,还要我介绍女朋友给你认识。”
他虎视耽耽的盯着她,“那你怎么回她?”
“我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她变相的埋怨他,却不知是自己弃权,把难题丢给傅衡生,逃避面对。
傅衡生温柔的笑道:“其实你知道还有另一种回答,不是吗?”
“我不知道!”她赌气的回话,心里还怨他有别的女性朋友。
“那要我提醒你吗?”
她狠狠的瞪住他,岔开他的本意,“我知道!你要我对伯母说你有女朋友啦。人漂亮、性情又好,又是国外回来的千金大小姐,是不是?”连自己都听不出已经是用质问的语气,像个吃醋的妻子。
傅衡生用手掩往嘴巴,避免让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他牛刀初试就得逞,看来他放出他有女朋友的消息传得挺快。这场戏没有敌手,全是他捏造的,目的是为着引得夏冬醋意大发。
她的表现显示效果卓越,难得她会对自己发飙——为着另一个女人。当然,母亲的无心之语也有同样的助力。
不过凡事适可而止,她的个性仅能小小刺激,否则引起太大的反弹,到时候要收拾可就难了。
他摆出自己最诚恳、最忠厚的模样,摊开两手,一脸无辜的问:“哪里来的千金大小姐?我工作都快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花前月下?假如有,也不过是生意上的朋友,应酬应酬是常有的。”
是吗?夏冬两眼似火眼金睛,上下扫瞄他有无一丝一毫不忠贞的气味。
看样子不像说谎,她突然靠近他的身体,用力的嗅闻,又任性的掏空他的口袋,脱下他的衣服翻找。
暂时找不到线索,好吧!姑且相信他好了。她嘟着嘴,帮他整理仪容,恢复原状,浑然不觉自己的举动亲昵,跨越自己容许的范围。直到两只大手握住她正在帮他打领带的手。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生气解读为吃醋?”
夏冬一愣,慢慢想起方才的不理智行为都没经过大脑,全是气愤下的产物。再看看傅衡生的脸,笑得跟得到大奖似的。
她警惕自己稳住,千万不能让他占上风,否则他一定会顺势往上爬。
“你……笑什么?”可惜话中的颤抖泄漏她快崩塌的防护。
傅衡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耸耸肩,一副“没什么”,可是那嘴角的笑意却碍眼得让她想揍人。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过是……关心你。怎……怎么这样有错吗?”他愈笑,她心愈慌。
“干嘛那么紧张?我只是问一下,你可以否认,何必——”他顿了顿,轻咳。
她脸似火烧,大声壮势,“何必什么?”
接下来这句肯定会引起她更大的反弹,为着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
傅衡生慢条斯理、双眼热切如火的凝望她,“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老羞成怒。”
“我才没有!”她轰隆隆的从位置上跳起,大声咆哮。反应出她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心虚找掩饰。
“你有!”他一口咬定,冷静清楚的说。
她被看得浑身发麻,口齿不清的回道:“谁……谁说我有?”
“我一回来你就兴师问罪,表情像妒妇、举动反常,等听到这不过是乌龙误会,马上放下心来是不是?”
是!她在心底不由得被他牵着鼻子走。不对!不对!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过大的打击使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傅衡生还不放过她,似捕猎物般的步步靠近她。“你满心不高兴,杵在客厅等着我,是因为下午去见过我妈,知道我妈希望我成家,你却不敢告诉她我在追求你,又怕我妈瞧不起你,所以你心中五味杂陈;又不知从何处听到我跟某位女性走得近,懊恼在心中。对吧?”
“不对!”她激动的喊出。
他盯锁她惊骇的脸,继续吐着气,一语道出她心中的挫折,“你想着,傅衡生理当是我的裙下不二臣,就算还未表示,也不该改变主意。因此你慌乱无主,急着问我就是想知道答案不是吗?”
夏冬目瞪口呆,讷讷的说不出来,面对傅衡生咄咄逼人的质问,她毫无招架之力。仅能涨红脸,手足无措的被锁困在他宽健的手臂和石墙之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这般强硬的作风她可是鲜少看见,犹记得第一次是她被父亲刺伤住进医院,复元后,他搀扶她回家,正好堵上醉醺醺的父亲,他脖颈布满青筋,恶狠狠的威胁父亲:“假如你再动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她听了感动许久,一个外人如此珍惜她。
第二次是段一轩变心要娶馨蕾,他也同样坚决的阻止,可惜馨蕾以身相护。
第三次就是现在,温和有力却又不容反对、充满力量。有着斯文书生气质,稳重值得依赖,像邻家大哥哥,有他当帮手,事事迎刃而解。
然而往往这种表面的假象是个遮掩,掩藏自己的锋芒,收敛自己深沉的一面。
相处快有二十年,夏冬才渐渐了解他。
不过她不知,三年前那一夜的“肌肤之亲”是他有意造成,她恐怕还小觑他阴险的手段,惹得她耿耿于怀。造成她必须改变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便是他一手策画,而他现在还想把她拐入礼堂呢!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还盛气凌人。他露出让人无法揣度的笑容,似乎能洞悉别人的心思。
本来嘛!都已经把她的心底最逃避的原因说得一清二楚。现在夏冬在他面前简直像个光溜溜的孩子,任何心思都无所遁逃。
傅衡生贴近她稍嫌单薄的身子,用与生俱来的体型优势囚禁她。他微俯下身与她面对面,四张唇瓣欲离又近,交换彼此的气息。
夏冬脸红心跳的吸入他特有的男人味,带点古龙水的气味,醺得她心笙醉迷,热气凝聚在全身,血液流窜到每一根神经末梢,她不自觉的发出轻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浪漫的暗香,甜蜜疾速流淌在他们之间。
他等不及的舔吻她水滟滟的柔软唇瓣,像在品尝最高级的香醇美酒般,一下一口的吞下肚里。夏冬被动的回应他湿濡的吻,胆战心惊的学着他的步调前进。
傅衡生的呼吸浓浊,举止也愈来愈充满侵袭的意图。他一发不可收拾,饥渴万分的想埋入她温暖的身体。
在夏冬还笨拙的回应他时,他猛然的抱着她躺入床铺,把她压陷于软绵绵的床铺里。
等肌肤碰到冰冷的床铺,夏冬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白衬衫不知何时已被他解开。
她惊慌的抬头迎上他那双充满情欲的狂傲眼眸,眸底散发窒人的热气,有种想吞噬她的野性。
夏冬畏惧的一惊,突然不知哪来的力量,猛然的推开他,两手捉紧自己的上衣,逃到门旁的角落,大眼流露害怕,直盯着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