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时间?他居然把爱情鄙夷为浪费时间!
“谈一场恋爱是很正常的,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呢?”她反驳道。
“大部分交了男女朋友的人,上课不专心,逃课的逃课,恩爱的时候整天腻在一起,吵架的时候又神情恍惚,什么事都做不成。”
“你这么说不公平,把所有问题归咎于谈恋爱是不对的。”
“请问有谁谈恋爱可以完全不受影响?你举个例子来听听。”
她不服气地冷哼。“只要把持得住,课业和恋爱也是可以兼顾的。”
“如果事情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前阵子干么哭得唏哩哗啦?”
这席话无疑是一记重挫,说得她哑口无言,直视他的美眸充满无言的抗议。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慕易扬暗自叫糟,她埋怨的眼神透着一抹凄凉,他不禁暗斥自己过于大剌剌的言行又伤到了她。
“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哼!对啦,我自己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反驳别人。”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的对啦,是我自作自受。”她撇开头,一副好受伤的样子。
“其实谈恋爱也是很好的,可以修身养性。”他很努力地试图安慰她,以弥补自己的失言。
“不过没人像我修了大学四年的恋爱学分却还一事无成,我是个失败者。”
见她泫然欲泣,比拿刀拿枪抵在他脖子更加具有威胁性,他试图想解释,就怕又惹她哭或什么的。
“是我说错话,你别难过。”
“这是事实,我明白得很。”
他急得汗如雨下,恨自己不中用,老是惹她难过,她一定讨厌他了,如果被她讨厌,那简直比被刀插进心口还难受。
就见他一下递卫生纸,一下赔不是,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强忍住笑,不时瞟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看在他如此费心哄她的分上,暂且饶了他喽。
“我还要一碗绿豆汤。”她擦干眼泪,乘机任性地撒娇,慕易扬当然是乖乖地为她去冰箱里再舀了一碗。
朵兰趁着这个空档好奇地左看看右瞧瞧,这是一个标准的男人的房间,除了睡觉、看书等一些该具备的家具外,什么都没有,只有“简单”两个字可以形容,而且这个人居然连本相簿都没有,一堆相片和信件全收纳在箱子里,果真是个没情调的人。
忽然,她在一堆文件里发现了一个相框,拿起来一看,里头摆的居然是她的照片,这是两年多前所拍的相片,她手上拿着花,她记得这个场景,当时她大二,在毕业典礼当天正打算献花给某位学长,但这张照片是何时照的?她已不记得了。
他竟然收藏着她的相片,这个发现令她开心,也让她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好啊!总算给她找到了证据,看他还能瞒多久!
在他回房前,她已经就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慕易扬将原来的小碗换成了海碗,装好了满满的一碗绿豆汤端给她,自己却没喝。
“你怎么不喝?”
“这是剩下的,全给你。”
她静静地喝着,眼睛不时瞟着他。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我对每个学妹都很好。”
哼,还在装蒜!
“我还以为学长对我有意思呢!”她漫不经心地说着,果然看到他表情微微慌乱。
“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思。”
“是吗?那么这张相片是怎么回事?”她好整以暇地晃着手上的相框,等着看他的表情。
这辈子,慕易扬的脸从没这般铁青过,脑袋仿佛停止了运转,时间就此停驻,一室的明亮瞬间化为黑暗,整个人成了僵硬的木乃伊。
朵兰玩味地打量他的表情,毋需多问,他的反应已经道出了她想知道的答案。呵呵,看他怎么解释。
“好奇怪喔,你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
她带笑的眼眸蓦地没了笑意,瞪着意图粉饰太平的他在那儿睁眼说瞎话。
“啊,我知道了,可能是毕业典礼那时照了太多相片,大伙儿在分照片时难免忙中有错,我现在才发现有这张照片哩!”他煞是认真地陈述。
朵兰质疑地眯细了一对眸子。“是喔,不小心拿到,还不小心放在这么精致的相框里?”
“我一直想还给你,因为太忙忘记了,那相框是顺便要送你的。”
呵!说谎不打草稿,还真有他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说!这张相片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
她冷冷地瞪他。“问我?这话什么意思?”
“你说呢?”
一股危险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居然有这种人,证据当前,还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个死慕易扬!
“你暗恋我对不对?”她干脆挑明了问。
“没有。”
“你敢对天发誓?”
“事实就是事实,有什么好发誓的。”
分明就是心虚!想敷衍她没那么容易,不过这人倔得很,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心思一转,原本强悍的表情瞬间巧妙地化为佛光满面。
“如果你不是对我有意思,为什么在我哭的时候陪着我,还带人家去兜风看电影呢?”她自信满满地问着。
“如果不理你,谁知你会做出什么事情?而且别忘了,看电影和兜风是你提的,我又没自愿。”他说得正气凛然,她却听得火冒三丈,这话听来好象是她强迫他似的。
“你大可以拒绝啊,你干么不拒绝!明明心里有鬼,承认一下会死啊!”
就是会死他才不能承认呀!“什么都没有,叫我怎么承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原本该是一场罗曼蒂克的告白,却演变成法官在审问犯人似的,如果他不喜欢她,何必来招惹她呢?等她失陷了芳心,而他却表现得事不关己。
好象她是要胁他的坏女人,他则是被屈打成招的受害者,罢了,算她自作多情!
“这相框还给你,我不稀罕!还有这相片我也不要了!”语毕就要撕毁它。
“不行!”冲动之下,慕易扬想也没想地抓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不行?”她好气哪,这人凭什么阻止她!
“好好的照片,干么撕掉。”
“我不想要行不行!”
“不行!”
这人很莫名其妙耶!她赌气地捶他、打他,打算学连续剧那一套伤心离去的戏码,以彰显自己多么委屈。
问题是,她的一只手还牢牢困在他掌内,要表演伤心离去,得先挣脱才行。
咿~~她用力拉,拉不出来!
呀~~加上另一只手推着,居然还扳不开!
厚~~再加上她老娘两只有力的脚,哇咧居然还推不开!
他是石头吗?踢他、打他、搔他痒,干脆连牙齿都用上了,但这人仍不动如山,眉头皱也不皱一下。
到最后,她已累得气喘如牛,一只手仍被箝制在他的五指山下。
“麻烦你……放开手好吗……我已经……没力气了。”她虚软地坐着,这个不合作的臭家伙,让她连含泪离去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无敌铁金刚投胎的吗?竟然连气都不喘一下。
“除非你答应我不撕照片。”
“不可能。”
“那么恕我不能放开。”
她狠狠地瞪着他,比力气她斗不过他,但要是以为她这样就会认输的话,他也太小看她了。
朵兰清清喉咙,气沈丹田,深吸一口气。
“非礼啊──救命啊──唔!”她的嘴很快地被一只厚实的大掌给捂住。
“别乱叫!”他低吼,万万想不到她会来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