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经理仍按照例行公事,时时关心她的交友状况。
‘哈哈,放心啦,我不会那么快结婚的,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对典雅而言,一边工作一边学东西是当务之急,至于结婚,是好遥远以后的事。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把你的心给擒走,爱到昏头时想不结婚都难。’
‘不会啦,华姊,我才二十三岁而已。’
华姊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告诉你多少次,没事别提岁数,要知道,我们公司还有好多女人急着想出嫁呢。’
公司里的职员阴盛阳衰,女人多于男人,而且巧的是,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说不想结婚是骗人的,偏偏公司的男同事不是年纪太大、就是已经死会,仅存的未婚年轻男同事当中,条件好的早有了对象,不好的她们又看不上眼。
女人太热衷工作的代价便是如此,一到三十岁的关卡,未婚的身份反而变得尴尬,在家人及亲友面前都不好交代,若再加上身边的好友一个一个出阁,自己的落单反而会惹来一些闲言闲语或猜测什么的。
结婚,成了自己不是没人要的证明。
‘华姊,你别太担心,因为我怎么看你,都觉得你没有实际年龄那么老。’
赞美地驻颜有术的同时,也道出了她的老,这种似褒又贬的说法让她实在哭笑不得,偏偏这个季典雅又有让人气不起来的好本事。
‘我倒希望你赶快嫁出去,那么我就有机会递补位子了。’
她身为总经理秘书,职位虽然比其它秘书高一阶,不过她现在宁愿降级做个小经理秘书就好,待嫁女儿心,有谁能够了解呢?
‘连个对象都没有,我找谁嫁去?’
‘少来了,听说你有两个追求者,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老师。’
‘他们都只是普通朋友。’
‘再过一段时间就不普通啦,随便挑一个,都是不错的长期饭票。’
典雅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任凭华姊发泄女人三十的寂寞心情,当个安静的听众。
与华姊的哈拉暂告结束后,出了茶水室,她们又各自回复秘书该有的谨慎态度,在上司面前谦和有礼,在其它同事面前谨言慎行。
抱着手中的文件,典雅还有两份资料要整理,想起适才华姊说的话,不禁莞尔一笑,她目前没有固定的对象,虽然有一、两位追求者,对方条件也不错,不过她一直和他们保持朋友的关系,并不想太早定下感情。
出了社会,眼界也开了,有个稳定的工作才是当务之急,至于男人嘛……同事们鼓励她选医生,生活比较有保障;同学们则建议她选老师,除了长相比较正点之外,生活也稳定。
选男友似乎只是为了提供未来一个保障,这样的想法对吗?她不知道,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也许她要的是一份热情、一份刻骨铭心的悸动,而这份悸动,不管是医生或老师,她在他们身上都尚未发现这点,也因此她踌躇不前,决定暂将感情放一边。
不知怎么的,在她内心某个角落一段被遗忘许久的记忆突然苏醒,想起那个霸道狂妄的殷尚恭,她没来由的全身紧绷。
她对他最后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狂乱的吻中,她不由自主地摇头,身不由己的情况下被夺去了初吻,这不算悸动,只是一种……激动罢了。
这一生就这么一次,她的初吻被他夺走了,毫无招架之力、彻彻底底地失陷在他的攻略下,害她事后有三天时间,整个人都处于浑沌状态。
两年多了,他应该早退伍了,也许他早忘了她,也忘了当初的誓言,说什么不准她交男友、她是他的。
真好笑,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限制她?
她耸耸肩,甩开混乱的思绪。不过是学生时代的疯狂行为罢了,她从没当真过,何来挂念呢?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回到在外租赁的住处,已是晚上十点多了,给了出租车车资后,她徒步走入巷子里。
她好累,连续忙了好几天,此刻真恨不得能赶快卸下这身累赘的衣服及高跟鞋,泡个热水澡后痛快地睡个觉。进入社会后,才知当学生的幸福,才毕业半年,她便开始怀念起大学生活了。
走着走着,一个身影掠过身旁,她顿了下,竟然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殷尚恭。
一定是太累了!她告诉自己,再怎么怀念大学生活,出现的幻影也绝不该是他才对。
摘下眼镜揉揉,她再度往前面仔细看了一眼,殷尚恭的幻影正对她绽出俊酷的笑容,真实得让她不敢相信,僵住了身子怔在原地。
‘好久不见。’双手插着口袋的殷尚恭缓缓地吐出四个字,一身闲适地靠在墙上,炽热不减的炯眸锁住她惊吓的花容,他在这里已等候她多时。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一副要来讨什么的模样?她不敢问,只是呆呆地瞪着他从暗处缓缓地走出,那张英俊的面孔,在路灯的照射下逐渐变得清晰。
他变得更有男人味了,不是粗犷那种,而是属于成熟稳重的,两年的岁月在他脸上刻划出坚毅的痕迹,眼神不似学生时代那般狂放,然而内敛中却又隐含着收放自如的鸾猛,他无须任何动作,却能教她深深感受到,自己正被他强势的气息所包围着。
‘怎么不说话?是太感动了?’就连声音都蕴涵着一股威严,低沉而富含磁性。
‘学、学长……’
‘不恭喜我退伍了?我可是用了一年又六个月的时间去报效国家。’
‘啊……恭、恭喜你……’
他抬起她的脸,细细审视这张令他日思夜想的容颜,迷人的无辜模样不变,反而还多了分女人的韵味,脸上的红晕散发出一种专属女人的羞涩情怀。
‘你……怎么会来?’
‘我为什么来,原因你应该知道。’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不会吧?他来是为了……为了实践他宣誓的诺言?!
他摘下她的眼镜,这举动让她由呆愣中猛地回神,少了眼镜的遮掩,她心中升起一股被看透的危机意识,然而还来不及躲开,下一刻已失陷在他强健有力的臂弯中,唇舌的掠夺盖住了她的低呼。
此时此刻,仿佛有一条时光隧道连接了两年前被他夺去初吻的那一刻,同样的震撼与迷乱,侵袭了她平静的心湖,再次掀起了波涛汹涌。
他的唇仍是这般火热,不因时间的流逝而冷却,甚至更加霸道而坚持,似要吻尽两年来折磨心臆的思念,吻到她因缺乏空气而娇喘着,他才终于放过她的唇,但臂弯仍是圈住她的身子。
她像是缺氧一般,整个人昏昏沉沉、热热烫烫的,厘不清这团混乱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四肢无力,整个身子全靠他的力量撑着。
殷尚恭眷恋地抚着她红肿的嘴唇,上头有他的味道和印记,娇艳欲滴的脸蛋染上了他给予的臊红,他是这么地渴望她,两年多来,没有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半年前他就退伍了,没有立刻来见她,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为了让自己因当兵剪成平头的短发,有机会留长。
他循序渐进地安排一切计划,一个为了得到她的计划,待时机成熟,他才出现在她眼前。
凝视她无辜迷茫的大眼,意犹未尽地再度印下点点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