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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别墅中,流泻出柔和的灯光和轻柔的音符。
大厅内更是挤入台湾的仕绅名流、商界人士到场,谈得无非是政坛上、经济上的要事。
宋凡妮比众人皆晚到,一来是来得心不甘情不愿,二来是因为老板千交代万交代她一定要盛装赴宴。她特地选了一袭高贵而优雅的墨色连身长裙出席,配上她如黑缎般的长直发,再轻点胭脂,把她的姿色全妆点出来。所以她一现身就引起不少男士拉长颈子翘首直望,但她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她是来工作的。若不是她的大老板彭柄秉千打听万打听知道蒙特芮的总经理--詹士一定会出席这场晚会,并顺利地拿到了邀请卡,要她这个倒楣的人来说服他接受专访一事,否则打死她也不肯打扮得这么隆重的出席宴会。
“詹士.蒙特芮”,当她昨天从老板口中得知那位总经理的名字时,实实在在的把她吓了一跳。好巧,他的名字正好和她的前夫同名,因为如此却让她前一夜失眠了。
今早一起床,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他们两人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因为她的前夫是叫詹士.帕特。思索至此,她便对今夜的宴会释然了许多,坦然地步入会场。
但是,进来宴会已一个小时多,她身旁老是兜转着一些自认是名门之后的公子哥儿,而且据他们所说,詹士.蒙特芮对于宴会的兴趣不大,好像已经离开了。怎么会如此?他怎么可以在她来之前就“偷跑”了?那她不就白跑一趟了?
这下可怎么办呢?
宋凡妮在探听到消息后,正打算离开,瞥眼之际,恰巧看见不远处态度温和、书生样的萧豫,她知道他是蒙特芮家族的远亲且也认识詹士,或许从他身上下手比较容易。主张一定,宋凡妮立刻朝他走了过去。
她微笑地看着他。“萧先生,我有这个荣幸和你跳一支舞吗?”她主动出击。
萧豫自然受宠若惊。原本他也是被同事拖过来的,没想到这名美人会主动开口邀他?立时恢复镇定的面孔,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伸出手。“这是我的荣幸,请。”
“谢谢!”宋凡妮优雅地挽着他,也很高兴总算可以脱离那一群人的虎视眺眺。
两人随着华尔滋的音乐翩然起舞,殊不知中厅的二楼上有着一双惊讶的目光,灼热地紧追着她的情影。
宋凡妮看着萧豫贵气的脸,试探地道:“我听说你和这场晚宴的萧氏有亲戚关系,是不是?”
“没错,如果你是想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可坦白告诉你这是我伯父开的宴会,这个回答你满意吗?”萧豫露出精明的眼神道。
“你……”她微愣住。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她暗忖:萧豫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莫怪乎他可跻身进蒙特芮家族企业中。
“从刚才见到你之后,我发现你对于我的身份似乎一直很好奇,不是吗?”萧豫眸光一转,看着这张芙蓉出水的娇容微笑。
“我表示的这么明显吗?”她偏着头回想,美瞳流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我想,你是想知道有关于蒙特芮的事吧!”萧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宋凡妮吃惊之中倒不怎么介意,仍是一派优闲地道:“的确,我对蒙特芮家族是非常好奇的。但商界又有谁不对它好奇呢?不是吗?”
“对别人来说的话或许是,但我的本能告诉我你不是,因为我发现你对于宴会并不那么热中。”难得对一个陌生女子讲了格外多的话,但他却又不感到古怪……今天他是哪儿不对了!怎么话特别多!
宋凡妮唇边漾起一抹笑容。“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了。”
他评论道:“恐怕还差那么一点吧!”
“我会回去好好检讨一番的。”宋凡妮虚心地接受。
“期望你下次会好一点。”萧豫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美人。
“既然你都看出我的心思,我也不瞒你了。我是‘贵族’女仕杂志的副总编辑宋凡妮,我今天是特地来见詹士.蒙特芮的,我们杂志社想专访他。”她开门见山地道。
“喔!是这样的话,那我大概可以告诉你他的回答了。”萧豫二话不说地开口。
“你最好还是别开口的好,我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告诉我一个‘不’的答案。”她俏皮地回答。
“你非常的幽默和聪明。”萧豫脸上有掩不住的赞赏。
“谢谢!不过,你可以透露给我有关詹士.蒙特芮目前的下落吗?”她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神,希望他能透露一些口风给自己。
萧豫笑了起来。“你实在太直爽了,那我也坦白告诉你好了,詹士应该是早离开会场了。”
她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证实时仍有些失落。“那错过今天,我还有机会再碰到他吗?”
萧豫不知道为什么对宋凡妮有丝莫名的好感,明知道詹士对任何专访都没兴趣,也对一些急着想接近他的女人反感,但他就是无法去拒绝不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詹士知道我告诉你他的行踪,我可能被FIRE掉。”詹士讨厌长舌的人。
“如果你不能回答,我也不想勉强你。”她失望蹙着眉头的模样,格外怜人心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想见你失望的样子。好吧!下周蒙特芮企业将开办一场特别的酒会,你不妨来试试你的邭狻!菇裉煺娴氖侵行傲耍≌彩咳羰侵浪鲑u他,肯定会把自己给捏死!哈!
“连跳两支舞,我恐怕得休息一下了。非常感谢你提供的消息,希望还能有机会再和你见面。”宋凡妮婉约又优雅地告退。
萧豫的视线却不自觉地跟着她的背影,暗赞:好一个独特的女人。
如果她和詹士对上了,还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此刻,他突然很期待下星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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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凡妮从休息室走出来,心想今晚出击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暗忖:应该可以回去交差了。
瞥了一眼手表,直指着九点,更让她迫不及待地想卸下身上的装扮、好好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个美容觉,思及此,脚上的步伐更加急迫了。
一个开门声,使她本能地向声源回望,下一秒,她已硬生生被人扯进房内,宋凡妮的尖叫声才出口,她的脸便撞入一个广阔又结实的胸膛。
“你搞什么鬼呀!干么拉我!很痛耶!知不知道!”宋凡妮揉着她快被撞扁的俏鼻,可怜兮兮地吼着,手上却又不留情地打着来人的胸口,但先喊痛叫出声的却是她。
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子,在沉静的书房中拉开了嗓音。“没事吧!”他的手精准的握着她捶痛的右手揉搓着。
宋凡妮被那股熟悉的嗓音给震住,一时呆愣住,忘了反抗的任由他握住双手,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地抽回手,抬起头便骂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莫名其妙的拉我进来做什么!别以为我会乖乖被你欺负,我可先警告你,我很凶的哟!”
听她如连环炮的脱口说了一堆话,黑暗中闪烁着清明的绿眸,掩不住的压着笑声道:“凡妮,阔别两年,你还是老样子嘛!一点都没变。”仍是那么神采奕奕和直爽。
乍见熟稔的绿眸,早愣得说不出话的宋凡妮,再听到那熟悉的男性磁嗓,她不需要再睁大眼,把他那张快被黑暗吞噬的面孔看清楚,就知道这不是她在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