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微笑地点头,加快脚下的步伐。
在另一头,冷情乍然看到兰心的脸庞时,整个人呆住。
真的是她!她回京了!心里摹然地涌起一抹混着喜悦和复杂的感受,让他不能克制地紧盯着她瞧。
她的气色好多了,也较丰腴了些。
三个多月的身孕,却不见她的腹部有明显的凸出。
好奇怪,在看到她后,他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思念她、渴望她。
冰冷的心才有知觉……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经过御花园,傅钰突然打住脚,拉着兰心走另外一边。
“那边路不顺,我们走另外一条。”
“咦?”兰心正纳闷为何会不顺时,一道声音插入。
“兰心。”
兰心浑身一僵,她闭起眼道:“不可能……”这声音不是他的声音吗?傅钰看到兰心痛苦地皱起眉,轻道:“我们快走。”
但那道声音却不放过她。
“兰心,我要和你谈谈!”兰心咬牙回头一望,果然看到冷情,在看到他的瞬间,兰心以为自己已有心理准备,但她错了,她仍没办法坦然面对他……过往的一切,依旧压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挡住他!”傅钰话一出,几位大内高手立即围在她们两人之前。
这是父皇派人守护在兰心的身旁,以免她再受到冷情的干扰。
“走。”
兰心任由傅钰带走她,泪水却再也忍不住地溃堤而下。
心还会痛,泪还会流,她的心仍然不是心如止水!何时心才不会再痛,何时她才能真的忘怀于他呢!难呀!
第九章
冷情望着兰心匆匆离去,想追过去,却被一群大内高手拦住。
“让开!”为首者道:“恕难从命,冷王爷。”
“她是我的妻子!我要见她!”冷情不留情地出手。
一群大内高手无奈,却也不得不回手。
冷情在众多高手中,虽手无寸铁、赤手空拳地对招,却也不含糊。
冷情的武功与他们的身手在伯仲之间,但他们仗着人海战术,也让他挨了不少拳。
“冷王爷,回去吧!你已屈居下风了。”
“不--”他一个失神,胸口挨了一拳,闷哼一声,身形不禁摇晃了一下。
“住手!”一个冷声喝止。
大内高手一看来人,必恭必敬地行礼。
“三皇子吉祥。”
永伦瞥着冷情淡道:“你们回去保护兰公主,冷王爷由我处理。”
“是。”
他们领命退下。
永伦见他脸色苍白的模样,不禁摇摇头,扶他一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要见兰心一面。”
冷情坚决地说。
一向微笑待人的三皇子,现下却是严厉慑人地直视冷情的黑瞳。
“冷情,当初你能跟兰心成亲,我曾帮你一把,结果,你是这么欺负兰心的,游街狎妓伤了她的心,冷言冷语让她不得不离去。
如今宫里的人都恨死你了,要我帮忙?一句话--不可能!”“永伦,我承认之前是我的错,难道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冷情沉痛地哀求。
如果可以,这次他绝不会再错待她了。
见到她梨花带雨的容颜,他的心竟揪痛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在乎她的。
永伦离去前丢下一句话。
“如果你能让一面破裂的镜子完好如初。我就帮你。”
看来永伦是不可能帮他的,冷情轻叹一口气。
再见到兰心,他才发现冷原的事对他已不再重要。
他是真的想再见到她。
只是如今,还有谁会帮他呢!“堂堂一个王爷,竟连跷三天的早朝,躲在妓院里喝酒?”男子在一旁啧啧称奇地摇头。
另一个戏谑的声音伴随而来。
“妻子跑了时,也没见他成这副德行,怎么这下妻子回京了,却在这儿买醉,他八成是属于超级后知后觉型的呆子。”
“没错!”宋焰很用力地点头。
冷情虽是喝多了,却还没醉。
“你们两个人是专门来取笑我的?闲着没事吗?”聂名悠然入座。
“哈!我们还没有你闲,竟胆敢不上早朝,也不请假,皇上脸都绿了,更别说冷老王爷的脸色。”
“是呀!冷情,这样下去,你可能会被踢出王府。”
宋焰不免为他担心。
冷情冷笑。
“我去不去又无所谓,反正皇上也从不理会我。”
三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凝住。
皇上漠视冷情,早不是三天两天的事,而是打从兰心被兰天际带走至今都是如此。
兰心的喜怒哀乐直接影响了皇上对冷情的态度,这是京里的人心知肚明的事。
但谁教冷情没善待兰心,闹成今日这种局面,很多官员都不谅解冷情的作为,无形中形成对立的局面,更别说皇宫内一面倒向兰心。
兰心果然是碰不得的人!“冷情,就算皇上冷淡你,你也应该上朝,以免落人口实。”
聂名劝告。
冷情狠狠的灌了杯酒。
“反正我做错的事够多了,不差这一次。”
现在他只想见兰心,偏偏兰心有皇上的人保护,他根本近不了身,尤其傅钰更是摆明的恨死他了,根本不会让他见兰心一面。
宋焰大翻白眼。
“拜托,这是什么烂理由。”
聂名抿着嘴。
“你又不在乎兰心,干么又要见她!她走了,不正如你意?”冷情嗤笑。
“对!我的确奇怪,当初我是巴不得她走,但……”但如今他却后悔了。
“但如今你才知道你在乎她,所以想见她一面。”
宋焰明白地接口。
冷情一震,也没反驳,又灌了一口酒。
聂名叹气。
“别再喝了,你想死,也不应用这种方法。”
“我没有,我只想大醉一场。”
冷情眸光中有掩不住的懊悔。
“醉了又如何?兰心还是不会回来。”
宋焰尖锐的话刺痛了冷情的心。
聂名分析地说:“现在要见兰心比登天还难。
我们刚才去问过永伦的意思,可他一口回绝了。”
宫里他们能找的只有三皇子永伦,但连他都不愿帮,他们也没辙了。
因为大皇子和傅钰绝不可能帮冷情,尤其是敬毕摆明了和冷情是敌对的。
有冷情在的地方,就看不到敬毕。
冷情不禁轻笑着。
“无所谓,我早就知道永伦的意思……”“知道还这么虐待自己?何必呢!”宋焰扬眉。
“我高兴就好。”
聂名看着冷情道:“宋焰,我觉得他快疯了,你这个有名的神医可不可以让他正常点?”宋焰是神医的传人,无奈地摆摆手。
“心病是要心药治,这我没辙。”
“那怎么办?”聂名看着冷情一副漠然、毫无生气的模样,烦恼地蹙起眉。
他们两人是受了季嫣的拜托要将冷情带回,如今情况却有些为难。
宋焰二话不说点了冷情的昏穴。
“这样就好了。”
聂名好笑的看着宋焰。
“你还真是干脆俐落,的确,这样就可把他带回了。”
二人扶着冷情要进入马车时,聂名意外地看着另一辆华丽精雕的马车掀起了布帘,露出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
“永伦!”永伦绷着脸睨着冷情的模样叹道:“叫冷情酒醒后,入宫见我吧!”“永伦,你要帮他?”宋焰直接问。
永伦没回答他,马车已迅速离去。
坐在马车中的永伦沉思了良久,希望这一次他没有做错决定。
不过,可知的是敬毕和傅钰一定会很不悦……哎!为难呀!夜深人静,除了值班的守卫来回走动外,宫内静悄悄地。
一抹黑影,借着月黑风高时,悄悄步入一座寝宫,他看着手上的简图,畅通无阻地抵达目的地。
男子拉开帷幔,终于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