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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爹…”元绿袖听见元世麟的呼唤,皱眉扬睫,一双蔚蓝的眼眸毫无掩饰地睁开,瞬间,元世麟伸手遮去她的蓝眸。“秋儿。谁让你将蒙眼巾取下的?”

  “老爷,奴婢见小姐高烧流汗,想着替她取下蒙眼巾,她会舒服些,望老爷恕罪!”秋儿与喜儿压根儿没有着见元绿袖的眸色,但见元世麟勃然大怒,全都惊恐的跪地求饶。

  即便是亲近如秋儿和冬儿,她们两人亦未曾见过元绿袖拆下蒙眼巾的模样。

  元家上下都有一个共识——不能看元绿袖的眼睛。至于为什么,无人能道出个理由来,只知这是一个长存心里的“共识”,或许会有疑惑。但他们皆知元绿袖是个“盲人”,久了,也无人想看她的眼睛。

  “罢了,再拿条干净的蒙眼巾来。”元世麟遮住元绿袖眼睛的手微颤,在秋儿和冬儿领命离开床边去寻找巾子时才放手。此时元绿袖再次陷人昏迷,他却没有勇气掀开她的眼睑看她的眸色。

  蓝色的眼睛……元世麟记得元绿袖的娘也是有着一双蓝眸的美丽外族女子,可对她的轮廓却未曾记清晰过。当初元绿袖生下来时,大夫说过她的眼睛有病变,视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退化,为避免光线伤害她的眼睛,因此将她的眼睛蒙住。

  他从未怀疑这番说法,只是方才再次见着元绿袖的眸色,让他不由得震撼,那份惊异感,好似他是头一次见到元绿袖的眸色,可他分明记得自己在她小时候曾见过……

  “呜……啊……”元绿袖无意识的呻吟出声。

  好热……好难过……受懊热侵袭的她只觉身置炼狱。谁……谁来……

  一股恶心感直冒,她喉头一刮,呕出血来。

  “袖儿!”元世麟没有时间细想,他连忙点了元绿袖几个穴道,运送真气予她,安定她翻搅的心神。

  悄语再次低回,这回满是惊惶——“来了来了,“它”回来了,“它”回洛阳来了……”

  ““它”往这儿来了……我们会被“它”杀掉……会被“它”杀掉……”

  对话陡然静止,原本细微作响的声音完全消失,惹人难安的氛围也在一瞬间停息——“老爷,蒙眼巾。”秋儿在此时送上蒙眼巾,元世麟抢了过来,缠住元绿袖的眼,元绿袖的呕吐症状才稍微缓和。

  “怎么会这样?大夫开的药一点用也没有。”元世麟急疯了!

  好好的一个女儿,在发生命案的官础昏倒后没清醒过,偏生袖儿又不是柔弱的千金之躯,好端端的怎会得病?

  “老……老爷……小姐会不会是中邪?”秋儿大胆说出内心的推测。

  “少胡言乱语。”元世麟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可……可是小姐是自虎精生事的官邸……”虎精做乱是洛阳最近的话题,人人自危,任何大小怪事全都归咎于虎精身上,妇人在教训孩子时,也会拿虎精来吓孩子。

  “别再说了!”元世麟不想再听。

  “师父。”元世麟的大弟子出现在门外,语气急促。

  “何事?”元世麟嘱咐秋儿、冬儿两人好生服侍元绿袖后,便至房外,见大弟子吴虞神色仓惶,眉头聚拢。

  “师父,府外有名姓平的公子求见,他说他能治绿袖的病。”

  吴虞回道。

  “为何他知绿袖有病?”元世麟适才因元绿袖“发病”而郁结的心更因此蒙上一层阴影。

  “师父,绿袖得病一事,全洛阳皆知,廉王还发出消息说绿袖一日不好,詹大人被杀一案就别想侦破,弄得整个洛阳人心浮动不安。廉王此举分明是为了打击元世麟,元绿袖的事不过是借题发挥。

  “我当然知道,那平公子现在何处?”元世麟这几天为了这事也奔波于各帮会间斡旋,安抚他们。

  “已命游悠领他过来,我则先行一步通知师父。”游悠是三弟子。

  “好。”元世麟决定先见过那人再做定夺。于是他与吴虞两人的身影隐没于曲折小径,至国中的凉亭候着。

  “在下游悠,是元师底下排行第三的弟子,不是因为我武功高强,而是因为我年纪排第三。未知公子如何称呼?”游悠领着平抒街走在回廊,悠闲地打开话题。

  “平,平遥的平。”

  “平公子。”游悠觉得这个姓还挺熟的,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曾在哪儿听过,因此选择忽略。“你打哪儿来的?”

  游悠见他风尘仆仆,但神情愉悦、脚步轻盈,不似懂武之人,可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股莫名的吸引力,让人眼睛舍不得自他身上移开。

  他眼虽含笑,可总有抹冷厚的寒气围绕,玉般温润的脸庞总有线不可侵犯的威严流泄,手里的扇子看似无用,但总觉若这位平公子懂武,这把扇该是他的武器了。

  “平遥。”

  “喔,那平公子家中有——”

  “游壮士,在下前来是为了元姑娘的病情,至于在下打哪儿来、家中有谁,似与元姑娘的病情无关。”平抒衡不耐烦的打断游悠的探询,他自平遥前来可不是为了让人问这种无聊问题。

  他大可以侵人元绿袖的房间,直接对她再下一次封印,但元绿袖的封印松动,代表其他相关人士的封印亦可能有所影响,他必须确认元绿袖以及她身边的人的封印都再次落实才行。

  “呃……”游悠被平抒衡一句话堵死,脑袋瓜子想不出什么话再同平抒衡讲。他没二师兄那秀才有舌灿莲花的本事,见平抒衡显然不愿多谈的模样,他也不知该再如何打开话匣子。

  所幸元绿袖所居的恰情小筑就在眼前,游悠领着平抒衡往花园里的凉亭走去。

  “平公子,家师在凉亭等候,请。”

  平抒衡颔首,独自一人步上凉亭的阶梯。亭内有一石桌、几张石椅,元世闻就在凉亭里候着平抒衡,而吴虞在平抒衡进凉亭之时,同他打个照面后,即同游悠两人候在凉亭外。

  “在下元世麟,平公子请坐。”

  “元师,在下前来,只为元姑娘的病。”平抒衡未依言落坐,只抱拳行了个礼,站在原地。

  两人视线交会,元世麟一愣,皱眉哺道:“平公子好生面熟。”

  平抒衡唇边笑意不减,“无名小卒,也许在下的脸孔与很多人相似,元师才有此熟悉感。”

  “罢了,平公子说是为了小女的病前来,不知平分子有何良方?”元世麟未因平抒衡的撇清关系而减轻对他的防备。

  这个人光是站在那儿,就有股无形的压迫感朝元世麟冲来、且瞧他穿的衣袍质料,绝非池中物。

  这阵子为了元绿袖以及詹庆仁被杀一案,元家已经够乱了,这陌生公子的出现太过凑巧,元世麟不得不防。

  平抒衡微微一笑,但一抹凉意却因此爬上元世麟的背脊。

  “若在下猜测无误,元姑娘有呕血、连日来不断地发高烧、吃语、意识不清的病征。”平抒衡说得淡然,元世微听得惊奇。

  元绿袖呕血是适才发生的,若是平抒衡连这点也说得出来,那么……

  “平公子,原谅老夫的多疑,为了小女,我不得不如此。”元世麟纵使对平抒衡有再多的疑虑,也因忆起元绿袖呕血的情况而暂且搁下。他起身,“平公子,请随老夫前来。”

  平抒衡点头,轻摇扇,周身亲近的黑气全教扇给煽开。

  该庆幸的是,元世麟等人的封印仍在,未因洛阳的气动而有松动的迹象;该疑惑的是,何以独独元绿袖的封印松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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