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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什么事?”元绿袖看着这袍子,忽然心一惊,冲到玉屏后,对着脱到只剩裤子的平抒衡上下其手,口里急问:“你没受伤吧?没有被拷问吧?没有……呜……”

  话语教平抒衡吻去,直到元绿袖眼眸大睁像只凸眼金鱼,平抒衡才结束这个吻。他的拇指抚上她红润的唇瓣,凝望她迷蒙的蓝眸,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元绿袖皱眉想推开他,却见他神情有异地眯起眸打量她,两人相望无语。

  “平平,怎么了?”元绿袖伸手碰触他的脸庞,他没有拒绝或是避开。“嗯?”他左手抚上她欲缩回的手,将她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颊,摩挲着。“你怎么了?”她没有看过平抒衡这种难解的表情。

  “没什么……”平抒衡叹口气,似开心又似烦忧的瞄着她。

  “只是?”元绿袖看得出他心里有事。

  “只是你还年轻,你该多见见世面……”平抒衡接下来的话全因两人唇儿胶着而追去。元绿袖捧住他的脸。细细端详,然后双手在他颈后交握,头靠上他的肩,仰首看他,得意一笑。

  “我好开心,呵呵。”

  “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里有我了。”元绿袖心花朵朵开,指尖滑过他的下巴,蓝眸眷眷情深,“以前你眼里有山、有水、有人,就是没有我。现在你开始会想有关我们之间的事,我当然要开心呀!我还要告诉全长白山的人说你心里终于有我了!”

  “傻子,这么开心!”平抒衡心头冒起一种全新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妙滋味,很奇妙、很满足……却也渴求更多。

  他环臂纳她人怀,将脸埋进她柔软的发内,嗅着她身上熟捻却也陌生的馨香,感受她的体温。“记得吗?小时候你做噩梦或是想你阿爹、阿娘时,我也常这样抱着你一起睡……等等,别挣扎,别急着说话,你的性子这般急切,日后怎么得了啊?”

  “我就是急呀,你养我的嘛!”元绿袖嘟起唇,撒着娇,以往她

  总没机会也无法如此做。“当人的这段期间,我的性子也稳重了不少呀!”还小之时是自然反应,但那是同长辈撒娇,平抒衡是以一个长辈的心接受她;而如今,她是同情人撒娇,自是不同往日。

  “现在抱着你,感觉你长大了,却有种陌生感,是否太久未与你相处所致?还是我的心态转变,因此不懂得如何与你相处了?”

  平行衡低笑两声,在成长后的元绿袖面前,他总有不知所措的感觉;甚至得以嘻皮笑脸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可以等!”元绿袖将自己推离平抒衡一些,直勾勾地望着他带笑的俊容。他总是笑着,可眼神会泄漏他的心底事,她喜欢看他的眼,像天池,即便清澈澄透,却也因为过于清晰反而看不透。

  “我可以等你!”元绿袖铿锵有力的宣告,蓝眸璀璨,晶亮明媚。

  平抒衡无言,久久,噗吃一笑,先是低笑,后成狂笑。

  “你笑什么?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耶!”元绿袖莫名其妙的看着大笑不已的平抒衡。

  “绿袖儿,你有没有发觉咱们俩是在何种情况下说话的?”

  “嗯?”经平抒衡一提醒,她才发觉他压根儿衣衫不整,热浪直往脸颊儿冲,蓝眸却直怔怔地盯着他强健的体魄,好一会儿意识到平抒衡兴味十足的视线,她才转开眸子,一下子又转回来盯着不放。

  “你呀……小色女。”平抒衡点点她的鼻尖,大方地任她瞧。

  元绿袖面色潮红,略带羞赧地朝他扮个鬼脸,闪出玉屏外,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你快些换上衣服,咱们尚有正经事儿得谈。”

  “咱们的正经事不就适才教你看光了吗?”平抒衡带笑的低柔嗓音缓缓飘出。

  “你正经些!”“对了,这龙九子……是哪龙九子?”平抒衡话题一转,让元绿袖有了喘息的空间。

  “据密令所定的内容,龙生有九子,此九子皆非龙的形样,各自有各自所好之物,分别为:霸下、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眦、狻猊、椒图。而你,名列其中之一。”若非雨过天晴,元绿袖怎么也不愿讲有关龙九子之事,这龙九子害得平抒衡在宫里受苦受难,假若没有那几年身为人的记忆,或许元绿袖会直接冲进宫里见一个杀一个。

  但就因她曾经为人,而为人的记忆在封印解除后仍存在她的脑海里,是以她即便再厌恶人数也会因那几年美好的回忆而对人类多留分情面。

  “原来我有这么多未曾谋面的兄弟姐妹,真”荣幸“。”平抒衡换好衣裳,边调整腰带边走出玉屏,唇角笑意未曾稍减。

  “我可一点也不觉得那有啥好荣幸的。”元绿袖见平抒衡的发微散,于是要他坐下,重新为他整理。

  “我喜欢人类的一点便是他们有复杂的情感与想像力。”平抒衡掏出玉虎与扇坠把玩着。“但他们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太高,我始终无法习惯。”

  就像詹庆仁,谁会料得到他一名堂堂状元邮,却反噬救命恩人。“扇子呢?”元绿袖只见扇坠不见招扇,因之间道。

  平抒衡一顿,肩一紧,而后恢复正常,声音略微紧绷地说:“这玉虎给你。”他将玉虎往后一递,元绿袖接过,玉虎冰凉略带重量,连带地让她想起那日赶往天池见不着人时的情景,不由得心一涩、鼻一酸,“那日你怎会失手被擒?”

  平抒衡神色更加不自然,不由得暗自庆幸是背对着元绿袖,否则自己这般微细的失态,马上会被她看出。

  “败便败,何必追究?”

  “可是你同聂扶风若认真打起来,你不见得会输呀!”元绿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你得收好玉虎,它跟了我几千年,我身边没什么东西可给你,唯一能让你见物如见人的,就属它了。”平抒街转身将元绿袖拉坐至自己的腿上,合上她放有玉虎的手掌,细细叮咛。

  元绿袖乖乖地握着玉虎,将之收入怀中,一脸狐疑地斜除,微觉蹊跷;但平抒衡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他双手环抱她的腰,用下巴顶住她的肩,逗得她发痒,笑着躲开,可惜被锁在有限的空间中,想逃也无处逃,最后瘫软在平抒衡怀里,娇喘吁吁,软语喃喃:“别……别了……我不行了……”

  “怕痒的母老虎。”平抒衡不再逗她,安分地抱着她,享受拥抱的充实感。“母老虎不能怕痒呀!”元绿袖紧盯着他的侧颜,仰首亲吻他的下巴,然后在他怀里找个舒适的姿势,合上眼,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倦意渐至。“平平,我真的好开心,你没事,我们能在一起……你别再激我生气,我们慢慢来……”

  “嗯,让你久等了。”平行衡一手抚上她的背,把玩她的发,感觉她的呼吸趋于缓长,便知她已入眠。于是抱她至床上,为她宽

  衣、盖被,拉下床帷之前俯身轻吻她的唇。“至于慢慢来嘛……”

  他勾起一抹轻浅的弧度,语焉不详地吹熄蜡烛,走出房外,遥望明月。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吟唱声拉高未结,引来“乒乓”两声雪塌做为回应,平抒衡不由得咒骂出声,只因他身戴枷锁,积雪这一“捧场”,害得他满头满脸全受到雪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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