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覆在爱与嫉妒中挣扎,她真的累了,没有力气再继续伪装坚强和那混帐的好 风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蓄在她眼眶中的泪水让他的心抽紧。“你说过的,我们还 是朋友。”
她把心一横,决心将两人的关系断个彻底。“是,我是说过,但是实际试过之后, 我才发现那太难了,我……我……做不到!”
他心中一震,“你的意思是我们连朋友也不要做了?”胸口这种闷闷的感觉不太好 受。
“嗯。”她艰辛地启口,心里又开始淌血。
连朋友也做不成?农夫受到不小的打击,“这是你的真心话?”直到此刻,他才真 真切切地体认到两人已经分手的事实。
“对,因为你的温柔对我而言是一种残酷,会更让我无法自拔……”这样子太痛苦 了,她永远也戒不掉对他的爱。“更何况,你也交了新女朋友,你该关心的人是她,不 是我。”
残酷?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温柔对女人而言会是一种残酷!“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 么……就如你所愿吧。”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谢谢。”一直在眼眶里打滚的泪水终于滑落。她及时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 再见。”
从此,两人就真的是形同陌路了。
他怎么也不想吐出再见两个字,无法想象两人从此形同陌路的情形,望着她单薄落 寞的背影,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更加清晰。
她在哭吗?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想促出手去挽留她,但是,他给得起她 要的专情和未来吗?
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许久……最后还是颓然地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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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甩上。
农夫刚刚又各交往才一天的女朋友分手了,这是自左攸然之后的第三个女朋友,交 往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星期。
农夫不禁扪心自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对于其它惹火美女的搭讪,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他满脑子都是左攸然的一颦一笑,心中挂念的也都是她的事,她哭红着双眼却笑着 和他分手的模样一直紧紧揪住他的心。
在决定不当朋友之后,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搜寻和左攸然有关的讯息,也绝口不问 蛇,但是,他心中的烦闷却日积月累,磨光了他引以为傲的耐,让他无法和颜悦色地对 待新任女友。
他的思绪所系是左攸然、他的脑海里烙印的是左攸然、他想要的也是左攸然,纵使 他已经和她交往过三个月,那依然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想要她分享他的生活、想要她 晨昏相伴、想要她当他的妻子、想要她为他生儿育女、想要……而这一些名之为“爱” 。
是啊!他爱她。
他要去把她追回来,请求她继续爱他,这一生他都不会放她走了。思及此,原本梗 在胸口里的那一团郁闷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再也不是以前风流个傥、潇洒自若的浪子了。
而且,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还是不是浪子,他不会再流连花丛,他只要左攸然一人 。
农夫立即在手上的精密通讯表上按了几个钮,想要知道攸然的近况,最快的方法便 是问蛇。
一片薄薄的液晶体屏幕升起,出现火蛇娇艳却微愠的脸。
“干么?种马。”自从他和攸然分手之后,火蛇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他不以为忤,“攸然最近在忙些什么?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她?我有话要跟她说。”
“我不知道。”她拉下脸。
“别闹了,我是真的有事要跟她说。”说话的同时,他也走进专用电梯内,按下地 下停车场的钮。
火蛇气愤地为左攸然抱不平,“你伤得她还不够吗?离她远一点,别再去招惹她了 。”
他坦承刚刚发掘出来的事实,“我爱她。”
爱?她轻哼了一声,“你不也爱昨天刚搭上的新女朋友?”别说攸然了,就连她也 不信。
“刚刚分手了,我只要攸然。”他的爱再无疑惑。
刚刚分手了?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难道农真的是爱上攸然了吗?“你能对 她专一吗?”
他毫不犹豫,“当然可以,我不会再对她以外的女人感兴趣。”毕竟真爱难寻啊!
农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从不给承诺的,而现在他却轻易地说不会再对攸然以 外的女人感兴趣,也许她可以期待……“如果她要你娶她呢?”若在以往,他肯定会嗤 之以鼻。
“结婚是必然的结果,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只要她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娶她过 门。
火蛇瞪着他,“你真的是农吗?”
他不答反问:“现在可以告诉我攸然的近况了吗?”
“这些日子攸然真的很痛苦,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也不晓得哪个 死没良心的让她那么伤心,真是混蛋加三级!”说着说着,她又瞪了他一眼。
农夫只能苦笑,谁要他理亏呢!
她前天才去看过左攸然,“她也无心上课,索性就请了几天假,这会儿应该在家里 吧。”
“谢了。”他跨出电梯,打算中断讯息。
“等等,”她还有话没说完呢!
他急着去找攸然,“还有事?”
火蛇恶狠狠地撂下恐吓,“要是你再敢伤攸然的心,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笑了笑,“你不会有机会找我算帐的。”因为他会让攸然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 人。
“那是最好。”语毕,她径自中断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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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农夫来到左攸然的阁楼下,上楼敲了门好半晌,里面却一点声响也没 有。
她不在吗?会去哪儿了?她的车还停在楼下,应该走不远才是。农夫索性就在楼梯 上坐了下来等她。
十分钟过去,他还是瞧见左攸然的踪迹。
忽地,有辆眼熟的车子转了进来。
待那辆车子停妥后,农夫定眼一瞧,才看出车内何人。
左攸然的经纪人伯娜特,她看到农夫有些喜出望外匆匆忙忙的跑来,“农夫老师, 你什么时候来的?有看到攸然吗?”虽然她也很意外农夫会这儿出现,他和攸然不是已 经分手,而且决定连朋友也不做了吗?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攸然比较重要。
“没有,不过她的车还在,应该是出去散步了。”
“从昨天晚上我就一直找不到她的人,她会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还是没有任何消 息。”伯娜特立即否认。
昨天晚上?农夫蓦地起身快步走下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沉稳有了一丝 裂痕。
她看了农夫一眼,“从你们分手后攸然就一直很不快乐,虽然她什么都没说……” 伯娜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她会上哪儿去?她会不会是……越听农夫的脸色越凝重。
伯娜特的欲言又止打断了农夫的思绪,“农夫老师,攸然她……”
“你想说什么?”刚刚他仿佛抓住了一个重点,却因为她的欲言又止而急速消失。
“攸然应该不会想不开吧?”伯娜特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攸然一向不是爱钻牛角尖、想不开的人,但是,失恋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谁料得准啊!
想……想不开?他低吼了一声,“不会的!”潜藏心底的恐慌轻易的被伯娜特的一 句话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