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吗?还是这只针对她个人而已?郝思嘉望着那张明显不悦的脸庞,蓦地,她还发现到一件她未曾注意到的事!
不出个两、三年,这女孩会是个十分出色的女人——
不、该说她此刻就让人备感威胁!
天啊,自己几乎有些嫉妒了!郝思嘉抚平轻盛的眉头,小心隐藏起眼后一闪而逝的嫉妒之色。
盯着她瞧了好半晌,文荻走向一旁。“有事吗?”
弯腰拾起丢在外套上的毛巾,文荻将它按在自己汗湿的脸上。
“是这样的,小荻……呢,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晶莹明眸由柔软的布料探出,文荻看了她一眼,然后耸肩。
郝思嘉当它是默许。“你不认为我们有必要改善我们之间这种……这种恶劣的关系?虽然我并不明白为什么。”她轻扯唇角,表情显得无辜。
“很抱歉,我让你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认为你该介意的该是你男友的想法才是。”
“我当然在意!不过,我也希望我俩能够和平相处。”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可能会成为一家人——”
郝思嘉倏地惊觉自己过于直接了,连忙又道:“我是说,如果……如果可能的话。”她惺惺作态地害羞一笑。
文荻的纤指在触及外套的前一秒,停顿了。“你不是第一个有这种念头的女人。”
文荻看她一眼后,套上外套。
“John是位迷人的男性,我从不奢望自己是他的唯一,不过,我相信我会是他最后的选择。”
文荻口气中的不以为然,激起了郝思嘉不服输的挑战心态,面容已很难保持先前自在的笑容。
“哦?他开口向你求婚了?”
文荻带着一抹教人不易理解的谈笑,走向郝思嘉,握在手中的木剑在她身后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的细痕。
“我相信快了。”她本来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经过那一次的试探,事实上,她不再如此自信满满。
郝思嘉盯着朝着自己逐渐逼近的身影,不知为什么?
文荻脸庞此刻的表情,让在商场多年的她,竟不由自主的向后连退数步。
“你……你想干什么?”她该转身离去的!郝思嘉这么告诉自己,但文荻那对泛着寒芒的冷降却冻僵了她的双腿。
下一秒,她细致的下巴被人以木剑圆滑的一端轻轻托高。
“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能迷惑住那高傲的男人。啧啧啧,这确实是一张美丽的脸蛋!”
柄端缓慢地划过郝思嘉泛白的脸颊,文荻让它继续地往下移。“还有这魔鬼般的身材……男人们会为了它们而发狂的!你果真有这样的实力,对吧?否则,你也不会待在他身边这么久才是。想想,如果我记忆不差的话,有三年了吧?你可说是他交往最久的女人——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在你之前的女人待在他身旁的时间都不够长久吗?”文荻漂亮的唇角露出邪邪的一笑。
接着她又道:“因为她们都不够聪明!跳上了他的床,她们还想要他的姓氏!所以……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他讨厌不知足的女人——你想当个愚蠢的女人吗?奉劝你,下次千万别做没把握的事,否则,只会让你郝思嘉三个字,提早出现在那份过去式的名单中。”
文荻高挑的身子足足高出郝思嘉半个头。她继续俯望那张明显吓坏的娇容,瞧着它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的。“顺便一提,除了画廊那次之外,这并非是你我第二次的碰面——原来你有三更半夜摸黑上男人的床的习惯?在走出房门前,记得勒紧腰带,否则恐怕会有春光外泄的场面。”
三年前的夏天,她在一场朋友的喜宴上认识了斯赫恒,当时,她马上被他迷人的风采所深深吸引住。从不让自己眼中的猎物有任何机会逃脱的她,当晚便假藉酒意请他送自己一程……
她推开文荻的手,让那把木剑不再继续纷乱自己不定的心神——它竟让她想起那双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
“难怪我总觉得自己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原来是你!”
文荻轻笑声。“呵,你太抬举自己了,我不过是碰巧撞见罢了。当时我正想下楼喝杯茶,而你的出现,让我几乎误以为是夜贼——一位刚得到满足的夜贼。”文荻在她耳畔轻轻吹着气。
郝思嘉认为自己已经受够了!她才不管文荻的心底愿不愿意排除成见,接纳自己!她用力地推开她。
“你……你这无礼的丫头!简直……简直是粗野、鲁莽的可恶至极,John不会原谅你如此对我的!”
郝思嘉愤怒地瞪着双眼,最后,她一甩头,蹬着高度足以轻易摔断自己的高跟鞋,转身走开。
或许是踩得过于“认真”之故,渐远的背影猛地脚下一阵踉跄,紧跟着是一连串不可能会由那张嘴里冒出的咒骂。
最后她索性弯腰脱下鞋,两手各提一只,就这么赤足走回大宅,完全顾不得脚下的污泥是否会弄脏双足,然后又为此而开口骂出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三字经。
一句轻笑忍不住由文荻唇角溢出,不到几秒,文荻笑弯了腰,最后她捧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出了泪水。
这一刻可说是她几天来心情感到最愉快的时候了,就连当初在剑击中击败对手,也没能令她像这般感到舒服与愉悦!
文荻发誓自己大老远就能听到从屋里传出的抽泣声,与男人低沉的安慰话语。
她们绕过后门往里头走去,由屋后接三楼画室的楼梯,辗转回到自己位于二楼的卧房!
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她听见了的怒吼声,还有老管家显得有些心虚的回答。
“白管家,小姐呢?”
“小姐……小姐有些不舒服,现在在楼上躺着呢,少爷——”
“那么她最好祈祷,这次别又是骗人的把戏。”
上楼的脚步声,使文荻迅速地推上门。她飞也似地冲到床边,脚球鞋让她甩进床底下!
她才刚掀起棉被,房门已经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文荻,别告诉我,你是睡着的!”
她的房门被推开了。该死!自己怎会忘了上锁?已躲在枕头下的文荻,不禁咬牙地咒骂一声!
“你得给我一个解释,文荻。”
自己还是继续装睡好了。
“文荻?”
这次音量提高了许多,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J语气中透出的威胁意味,令文荻不得不转身面对他。
“J?你怎能对着睡梦中的我,大吼又大叫的?”
她佯装好梦受到干扰地蹙起眉头。
“是吗?那么提醒你下次装睡之前,记得先脱下身上的外套!”斯赫恒两眼暗示性地看了那露在被单外的手臂一眼,嘴角抿成一线。
人贼惧获!文荻忍不住内心一阵挫败的呻吟。“你难道认为,那是因为我已经难受的无力顾及它?”
“现在不会!”这句话不经思考便由斯赫恒口中吼出。
文荻从眼下偷偷瞄了J生气的面容一眼,不禁诅咒起楼下的女人。
“好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吼得几乎将整个屋顶给掀了?”她干脆坐起身。
“这得问你自己了,文荻!”又是一声低吼,而且绝不比第一声来得含蓄。
文荻瑟缩了一下,随即高仰下巴,朝着J那张发怒的俊容皱紧眉头。“哦,该死!为什么你老是喜欢对我又吼又叫,我的‘心脏’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