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讨厌!大哥都是这样戏弄年幼无邪的少女吗?”
“哟!瞧瞧方才是谁说自己已是个小大人来着,怎么这会又成了个‘年幼无邪
’的少女?”西门少昊头也不抬地调侃道。
“死不认帐”,这四字可是西门少钰的看家本领呢!玩着自己的小指头儿,她
走向兄长,“方才是方才,这会是这会。话是可以改的嘛!”然后双手一摊,覆在
桌面的文案上,“大哥,钰儿好无聊──”美丽的娇颜犹带稚气,灵慧的瞳眸眨啊
眨的,好不惹人怜爱。
“真的好无聊嘛!”对兄长皱眉的表情仿佛视若无睹,西门少钰强调地加重语
气,脸上无辜的表情,让人见了,再大的气也没了。
西门少昊板着的面孔放柔了。“小凤呢?让她陪你玩啊!”他想起那位长相平
凡,长她两岁的丫头。
“她也有自己份内的事要做啊!总不能老缠着人家,再说──”她睨了兄长一
眼,打从爹爹过世后,大哥就不再陪钰儿玩了。”怯怯的语气饱含指责意味。
望着眼前小自己十岁的小妹,西门少昊不由得轻叹出声。不错,打从自己继位
这几年来,除了偶尔想起会前往探视居住在“璇院”的她之外,确实已无暇再像多
年前,带着妹子四处打猎、游玩;而从未见过娘亲的她,在爹病逝后,自己已是她
仅剩的亲人了。
冷若花冈岩的线条转为柔和。“今年秋季的狩猎,可愿与为兄的一同前往?”
。
“真的?!”她已有三年未再参加秋猎的活动了——打从爹爹撒手人寰后。
“愿意!岂会不愿意呢!钰儿只盼大哥别‘又’违背信诺。”西门少钰提醒兄
长。因为兄长已空口说白话地让她失望了两回呢!
她攒眉蹙额的要兄长保证。
“行!我保证绝不再将你丢下。这会可让为兄的清静、清静?”西门少昊叹口
气地说,将压在案头的一双青葱玉手轻抬挪置一旁,打算继续自己尚未阅尽的文案
。
“成!不过,钰儿心里头倒有个疑惑想请大哥解疑。这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传大
哥已逮着偷了宝刀的家伙,果真有此事?”
“嗯,是有此事。”终于将那对“押霸”的手移开,收回游移的心思,西门少
昊低首重拾被打断的工作。
盗匪耶!定是长得横眉怒眼、一脸凶相的样子。搞不好还是个瞎了眼、瘸了腿
,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西门少钰天真地揣测着,心里煞是好奇。她纤细的身子往桌后挨去,灵巧的眼
眸闪着谄媚,“大哥,钰儿可否——”
“如果你想小屁股挨揍的话,大哥没意见。”挥动的手不曾停歇,可温和的语
气里透着威胁。
“前往瞧瞧”四个字让她硬生生给吞下肚。旋转的身子扬起袖口下轻柔的丝帛
,西门少钰踩着闷闷的脚步,朝门口迈去。讨厌!都不理人家──咦?
她发现在灰色大理石长桌的下方,有一团黑茸茸的毛发。这可引起她的注意了
,西门少钰眼睛一亮,转过身,她朝长桌迈去,蹲在黑毛前。
“‘雷火’是不是无聊的打紧?”西门少钰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双眸紧紧盯着
地上那家伙。
听那语气——天啊!这纵观天下,也独有她!西门少钰!人人娇宠的娃儿,胆
敢对一只凶猛无比的黑豹提出这种邀请——黑豹老兄,本姑娘想找你去玩。
哼!少惹我!“雷火”懒懒地斜睨扰它清梦的人一眼,又倒头呼呼大睡,摆明
它可没这份兴致。
西门少钰不相信地瞪大眼儿,哎呀!没想到自己这么没人缘,连它都不甩自己
。
想到区区一只黑豹竟如此藐视自己,西门少钰抡起粉拳就往“雷火”头顶敲下
去,“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想当年,你奄奄一息的被大哥捡回时,好歹本姑娘也
去望了你一眼,没想你如此薄情——”
一阵低吼算是它的回答。龇牙咧嘴的“雷火”狰狞地瞪着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娃
儿,半晌后,缓缓起身朝主人的桌旁踱去。而临去前的一眼,明白写着:再碰我一
下,要你好看!
眨了眨眼,西门少钰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抚着胸口,她怒瞪着吓掉自己半条小
命的家伙。臭雷火!死雷火!吓死人不偿命啊!没事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大哥!你瞧瞧!‘雷火’实在愈来愈不像样!竟胆敢如此吓坏钰儿。”她倒
最恶人先告状。
“谁要你招惹它。”甭多想,也知是谁使坏。
哈!他两倒是一鼻孔出气。扁起唇儿,西门少钰挫折地起身,瞪了已蜷伏在大
哥脚旁的家伙一眼,她伸伸腰,“钰儿可是日行一善、做做好事,见它在这闷得慌
,想找它到外头透透气,免得‘他’闷坏了——”话中有意,意在言外。
西门少昊知晓他那妹子正拐着弯骂自己,不由得嘴角轻扯,“你再逗留下去,
才真会闷坏了,我的好妹子。”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纸张。
唉,是啊!这里实在闷得慌,还是到外头瞧瞧有什么新鲜事,好让自己开心。
决定后,西门少钰开心地往门口急急踱去。然一对小脚尚来不及探出门槛,娇
小的身子已猛地让迎面而来的“铜墙铁壁”撞个满怀。
冲击的劲道令西门少钰颠踬的往后倾,屋内的摆设瞬间在她愕然的眸里形成了
倾斜状态。
佛祖保佑!别又是我那可怜的小屁股。祈祷文方来到唇际,小蛮腰倏地被一强
而有力的手臂抱住,她顺势往前撞向一片硬如铜壁的肉墙。
西门少钰虽逃过一劫,却也撞疼了鼻子。揉着发红的俏鼻,她“泪眼”盈眶地
低声咒骂着,“该死的家伙!是哪个猪头猪脑、笨手笨脚、横冲直撞、走路不带眼
睛的笨——”
“蛋”字倏地由西门少钰唇际逸去。抬眼的她,发现自己口中的“笨蛋”正是
左护法——东方上智。
东方上智关注的眼神望向西门少钰。“没撞伤你吧,钰儿小姐?”冷淡的语气
倒与他眼中透着的担忧二字成了矛盾。
然而,西门少钰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到黑眸里不寻常的神色。此刻,她的
一双眼正紧紧地瞪着扶在自己腰际的一双手,惊愕地答不出话儿来。
瞧钰儿小姐一脸怪异的表情,东方上智循着她的视线来到──“呃,小姐恕罪
!属下冒犯了!”
东方上智赶紧松手,但他这猛地收手令西门少钰又重心不稳,不过这会儿她可
有了心理准备,手一伸,她忙扶着一旁的门柱稳住后倾的身子。
挺直脊背,拍拍衣袖,西门少钰鼓腮地瞪着差点让自己摔个四脚朝天的男人,
“左护法平常都是这样走路的吗?”
就完,不容东方上智有反驳的余地,一个箭步,西门少钰推开堵在自己前方的
肉墙,嫣红脸地跑出去,丢下一脸愕然的他。
随着粉紫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东方上智收回视线,转身走向一脸带趣,
望着自己的西门少昊。
“少主!”东方上智上前拱手作揖。
“由方才瞧来,钰儿对东方兄成见颇深呢!”西门少昊扬眉。
“少主对小姐还不是一筹莫展。”东方上智与西门少昊可说是同吃一个奶长大
的。东方上智的父亲是——东方辅;而西门少昊则是城主的独生子,而东方上智的
母亲是他的奶娘,因为文采蝶夫人纤细的身子没有足够的奶水来哺育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