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泽飞,你敢碰我?”她尖叫。
“如果你想吵醒府里所有的人,就尽量叫吧!”他狂笑地抱着她走向围着纱帐的大床。
“你……”丈夫要求与妻子同寝并不为过,她根本没有呼救的立场。
“怕什么?这又不是你的头一遭!”他嘲弄地撇撇嘴。
“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在你心中不是个失节不贞的女人吗?”语柔努力要唤醒他对她的不屑。
“那又如何?我今晚需要个女人,而你正是最佳人选。”他毫不隐瞒自己要她只为泄欲。
“放手!”语柔气他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烟花女子,咬着牙命令道。
嵇泽飞懒得与她争论,一把将她丢上床,猝不及防地压住她想要逃脱的身子。
“你别想逃,今晚我要定你了!”他俯身吻住她的小嘴,那柔软的红唇果然如他想象般教人失魂。
语柔全身颤抖地抗拒他的强吻,慌乱间用力咬破他的下唇,一股血腥味直冲她的脑门。
“哎呀!”嵇泽飞闷声低喊,气愤的抬起头,眼中燃着令人战栗的光芒。“你这个悍妇!”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不要拿我当莺暖阁的沈千千,我不是你玩弄的对象!”语柔看着他,泪已不知不觉在眼角泛滥。
他微微一怔,随即又恼火自己因她的泪水而心软,骂道:“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种事你不是最在行的?反正那个男人早已教过你几手了,还充什么闺女?”
“我……我是清白的,为……什么你总是不信?”她抽噎地道。
“是不是清白的,让我验个身不就得了?”他嗤笑一声,俊脸凝聚着怒火。
“你敢这样对我,我会恨你一辈子!”她苍白地瞪着他。
“恨吧!总比无动于衷来得强。”他双手用力撕破她的前襟,露出粉色的肚兜。
“啊!”语柔惊呼一声,想遮住自己,却被嵇泽飞攫住双手。
“这么美的身子,我怎么能错过呢?”他粗嗄地说着,在她脸上落下细碎的轻吻,一只手开始解开肚兜的细带。
语柔无措地任他的唇吻上她的雪颈和云鬓,对这陌生的肌肤之亲感到无助不已。她没想到自己的初夜竟是以这种方式度过,天!她不要这样被侵占身子,不要!
嵇泽飞因她的生涩和恐惧而迟疑了片刻,随即又被汹涌而来的欲望淹没了理智。
她好香,白玉般的肌肤晶莹剔透、柔滑如脂,婀娜的娇躯玲珑有致。他忍不住伸手探向她的胸前,抚触着令人销魂的女体,唇间逸出一串呻吟,那高耸的两只玉峰让他心神俱醉,欲火难耐。
“不要……求求你……”语柔不明白这这种情形之下,为何她的身体仍不知羞耻地响应他的索求,她应该毫无感觉才对呀!难道她真的是个荡妇?还是她仍痴心妄想他会怜惜她、爱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美?这么诱人?”嵇泽飞在她的耳后轻喃,双手仍不停地抚遍她全身,在她身上挑起一簇簇火焰。
“嵇泽飞……不要这样……”酥麻的四肢根本抵挡不了男人的力道,她对他的进攻毫无招架的余地,只能喃喃地求饶喘息。
两人的衣物在厮磨间一件件褪去,语柔如少女般稚嫩的反应点燃了嵇泽飞的激情,他狂热地吻着她,伸手扯下绣帐,向他的妻子要求合欢的权利……
“啊──”一阵刺痛传来,迷炫中的语柔惊狂地推开他,两行清泪簌簌而下,身心俱痛地掩面哭泣。
嵇泽飞惊愕得无以复加,床单上鲜红的血印更让他触目惊心。
被整个杭州城谣传得体无完肤的聂语柔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霎时,他酒醒了,脑中却乱成一团,理不出一个头绪。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语柔……”他想安抚她,却把她吓得更往床里缩。
“别碰我!”语柔颤抖着将脸埋进床被中。
“语柔……我很抱歉。”一旦了解她是多么无奈于流言的中伤,他就难以原谅自己刚才的行为。看看他做了什么好事,她初为人妇的第一夜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
“够了!你达到目的了,放过我吧!”她全身抽搐着,回避他的触碰。
“不!从今夜开始,你再也别想要我放了你!”嵇泽飞喑哑地说。
“你还要怎样?”语柔霍然抬头,一张凄楚决绝的脸上全是让人心疼的泪水。
他的心蓦地陷溺在她的怨怼之中,扯动肺腑,酸楚难当。
“我要你!”他一把揽过她,不顾她的反抗,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他要再一次温柔待她,除去她对他的恐惧。
“你……”语柔不懂他意欲为何。
“让我爱你,语柔,男女之间并非都这么难堪,让我再爱你一次。”他用力吻住她的樱唇,火热的舌尖探进她的口中,逗弄她的感官,直到她僵硬的身体再度回应他的热情。
“不要……”语柔害怕他的柔情,他的浓情蜜意比刀锋更容易伤害她的自尊。
他吻去她的泪、她的伤心,气息不稳地持续中断的情欲。
这样的可人儿,他再也不要放开她,她永远都是他的人……
“嵇泽飞……”语柔抵挡不住他的唇在她身上创造的奇迹,娇喘连连,无法控制远离的理智,只能再一次沦陷在他的爱欲情火中……
※※※
天刚破晓,一道纤巧的人影闪出嵇家的后门,一路上行色匆匆,在充满雾气的窄巷中穿梭前进,直到到了大街,她才放慢脚步。
经过一夜的激情,语柔由少女成为人妇,但昨夜的种种在她脑中却成为不堪回首的记忆。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心!在嵇泽飞一次次的魅惑下,她竟然向他俯首称臣,还不知羞耻地迎合他,直到他沉沉睡去之后,她才起身掩面啜泣。
她不知道是因为嵇泽飞是她的丈夫,她才任其为所欲为,还是她已不自觉地对他产生莫名的情愫,才会忘了该对他彻底拒绝。
但不管如何,当她从翻云覆雨中醒来之后,赫然发现自己全身紧贴着嵇泽飞,她的手还圈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还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容易打击女人的心?不只失了身,还丢了心。她在惊惶之余,只有选择逃避。只有远远地离开嵇泽飞,不再见他,她才能保有自己的尊严,否则当他再度到外头花天酒地,或是弃她如敝屣时,她要如何面对一切?
于是,她趁着天色微曦便收拾细软,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春水也没有招呼一声,就离开了嵇家,打算上天狼岗去找聂琛,沉淀一下自己的心事。
清晨雾浓,她一路想着心事,心不在焉地横越石板大街,正走到路中间,一阵马的嘶鸣声顿然响起,接着身上一阵剧痛,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昏倒在地……
“糟糕!”车夫急扯住缰绳,停下马车。
“怎么了?”马车里坐的是莺暖阁的名妓沈千千,她正从县太爷通宵的寿宴中返回莺暖阁,发觉马车倏地停下,掀开帘子问道。
“撞上人了!”车夫焦急地下车观看。
“什么?”沈千千一听大惊,立即下车,在秀秀的扶持下看到地上躺着一名女子。
“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撞死这个姑娘了吧?”秀秀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啐!大清早的别瞎嚷,她还活着。”沈千千镇定地蹲下身子察看地上的女人。
好个眉清目秀、清丽绝伦的姑娘!她在心中暗暗喝了声采。只是这种时候,这个姑娘怎么会只身在大街行走,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照她身上的锦衣看来,她应该出身不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