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推敲她为何会到公司找他,在他心里,只有无尽的快乐,那种每一个细胞胀满的感觉,让他只想仰天呐喊……
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子随意停在丁氏企业大门前,快步走进中庭的透明电梯,直上顶楼。
当电梯门一打开,柜台的接待小姐纷纷向他行礼,但平常都会微笑回礼的他今天却完全视而不见,他行走如风地往他的办公室走去。到门口时,沈嘉雄站起来向他报告事情的状况“总经理,那个女人她……”丁翊连听都没听见,迳自走进办公室。就在他办公桌旁的落地窗前,晓净正背对着他浏览着香港的街众,听见身后的声音,她连忙回头,一看是丁翊,有点担心他会生气,立刻扯出笑脸说:“丁翊,我不是故意要留下来烦你,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丁翊拉进怀里,紧紧拥住。
这是……
晓净傻眼地埋在他胸前,半晌仍猜不透丁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代表什么意思。
紧跟着进门的沈嘉雄也对这种情况惊愕不已。几时有过总经理主动抱住女人,而且还表现得深情缱绻?“幸好,幸好你没搭那班飞机……”丁翊埋首在她的发颈间,嗅闻着她身上惯有的药皂香味,庆幸她平安无恙。
“丁翊?怎么了?”晓净小心翼翼地问。说不定这只是洋化的礼仪,她可会错了意,表错了情。虽然被这副强壮的臂膀抱住的感觉实在妙不可言。
沉默的相拥持续了片刻,丁翊才皱着眉头,双手握住她的肩怒道:“怎么了?你这个笨蛋!谁教你乱跑的?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有多担心?”知道她没事后,怒气又一古脑冒了上来。一整个早上,他被忽上忽下的情绪弄得差点疯狂,而她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很抱歉,我知道继续待在香港会给你带来困扰,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错过这班飞机,我保证,我说完话就搭下一班飞机离开……”晓净误以为他暴怒的原因全因她而起,试图解释整件事。
“不准走!”丁翊没耐性听她说完,又大喝一声。
“什么?”她睁大眼睛,一点也弄不懂他奇怪的心情。
“不管是为了什么事,你再也不准离开香港!”他又将她的身躯搂住。
“为什么?”她抬起头,仰望着他。到现在为止,她想说的话都还没出口,就被一连串的拥抱搞得一头雾水。
“不为什么!”丁翊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吻住那两片丰盈的柔唇。
这下子,沈嘉雄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了然地笑了笑,识相地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晓净则是在他炽热的拥吻中,隐约了解他奇怪言行的原因。只是,她不敢细想,怕丁翊对她的温柔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欲望而已。
像要证明她还安好,丁翊浑然忘我地亲吻她的脸,从眼睛到鼻子,在绕回她迷人的红唇,喃喃地说:“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不要再这样吓我了……”晓净被吻得头昏眼花,但仍努力维持一丝清醒,喘着气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丁翊没有回答,只是热切地吸吮她的唇舌,并不时探进舌尖与她交缠,似乎想把压抑的火苗全部了烧殆尽才甘心。
“丁……翊……”晓净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一道热流从口贯穿到小腹,那极陌生又让人害怕的感官刺激,几乎要摧毁她的理智与好不容易才按捺住的情潮。
这种情人专属的吻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可是,心底早已彼此互属的两人。在爱火蠢动的此时,谁也不愿打破这份难以言喻的浓情蜜意。
一时之间,晓净将她之所以留下来的原困全抛到脑后了。有哪个女人在情人的热吻下还能有正常的逻辑思维?她是女人,所以她也无法例外。
?“什么重要的事让你急着找我?”丁翊递给晓净一杯茶,微笑地问。
“我想,你们要找的麒麟玉玺可能在重庆招待所里惫晓净坐在他的办公室沙发上,伸手接过杯子,啜了一口茶。
“什么?”丁翊惊异地张大了眼。
“张马文很可能将从祥和会馆偷走的东西藏在重庆招待所。”晓净重复一遍。
当他们从炽烈的接吻中清醒过来,丁翊才将飞机的炸弹事件告诉晓净。她听完之后恍然自己居然好运地逃过了一劫,并将张马文在那间酒吧中说的话告诉丁翊。
“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说你想不起张马文说的任何话吗?”麒麟玉玺有下落,这的确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丁翊不得不问个清楚。
“我是在机场听见两名旅客在交谈,无意间听见这个名称,才忽然想起张马文似乎曾提过这个地方。”那时张马文把话含在嘴里,咕咕哝哝的,虽听不太清楚,不过,她确定他有提到。
“重庆招待所吗?”丁翊抚着下巴思索着。
“嗯,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晓净摇摇头。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尽,丁翊的吻还留在她的心口上,仍然教她战栗不已。
“尖沙咀有一幢重庆大厦,里头全是便宜的旅馆,专门提供低消费的住宿,重庆招待所也是其中之一。”丁翊对香港的一切了如指掌。
“或许张马文曾住过那里?”她好奇地问。
“可是当初我们调查过他,他住的可是一流的饭店,并非在重庆招待所惫“是吗?那么,这有可能只是他的胡言乱语。”晓净也没有把握了。一个醉汉的话到底有几成的可信度?“去看看就知道了。”丁翊凝眉深思,已想好了计策。
“我也去。”晓净脱口而出。
“你?不行!”丁翊转过身看着她,立刻反对。
“为什么?或许我到那里还能想出什么。”晓净根本没想到危险性。
“这是我们祥和会馆的事,由我出面解决就好了。你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等我回来!”他双手□腰,不愿意她涉险。
“可是……”“没有可是!这件事得秘密进行,我不想打草惊蛇,让刘伯伟那个老家伙也来凑热闹。”他态度强硬,不容辩驳。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留下来,我搭下一班飞机回台北好了。”真要命,说不定她的行李已经跟着飞机飞走了。到香港玩一趟连丢了两次行李,说出去是会笑死人的。
“你哪里也不能去!”丁翊一张清磊的脸又皱成一团。
“我离开香港比较不会给你惹麻烦。我在机场想起这件事时本想打电话给你,可是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只好搭计程车到公司找你,现在任务完成,我也可以回去了。”“别故意气我!你明知道……”丁翊不相信她感受不到他对她的感情。
“知道什么?”晓净眨眨眼。她并不是个反应很快的人,尤其在爱情这方面。
“你还装傻?”他蹲下身体,接近她的脸,笑得诡异。
“我装傻?”她的上身连忙往后移。
“不是吗?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吻你?”他不相信她真的不懂。
“这可能是你……对女人的坏习惯……”她又后退十公分。
“是吗?可是这个坏习惯,只对你用过。”他挑高双眉,不怀好意地又欺上前。
“不会吧?”他会真的喜欢上她?晓净还不敢如此断言。
“会不会你心里有数。我可以告诉你,没有女人能让我主动吻她,又让我心惊胆跳得到处找人……只除了你。”他几乎要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