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她所受的打击才特别深重,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紧绷牙根,她一步步靠近床沿,手慢慢举起,奋力刺下……
这时,李成笃突然弹跳起,一拳挥向她的脸。
她惊骇地向后翻了一圈,跳到角落。
“不错,身手果然灵活。”李成笃冷笑地打开灯,灯光照出他冷硬刚棱的脸部线条。
她瞪着他,激动又愤慨。
“看来我是太小看你了,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找我。”李成笃走下床,嘲讽地道。
“算你狠,李成笃,不,也许我该叫你‘黑犬’。”她怒目直视,声音从她的齿缝迸出。
“原来你知道了,是水麒麟告诉你的吧?那小子果然是情报高手。”李成笃表面哼笑,心里却对江洵这号人物留上了神。
阿仁他们大概全都挂了,水麒麟还真不能小觑……
“从东北逃到上海来的丧家之犬,居然也敢打沪帮的主意。”她声音凛冽如冰。
李成笃脸色骤变,细小的眼睛泛出冷光。
“敢说我是丧家之犬的,你是第一个,有种。”他被惹火了。
“不只骂你,我还要你的命。”她说着突然欺向前,使出专精拳法。
“凭你,还差得远。”李成笃也不闪躲,正面接下她的拳头。
两人互相对打,不出几下,一股震痛从五指传来,她脸色微变,惊觉他的手劲强过她好几倍,急忙后退,拔出刀子,再度游走到他身后,用力一刺。
结果,刀子竟然无法刺进他的身体,反而被撞得脱手飞出。
她大惊失色,完全没料到他会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般的奇功!
“哼!”他转身朝她挥出一掌。
简直就像被巨大的重锤击中一样,她纤瘦的身子被扫向一旁,撞上了墙壁之后才落地。
“啊……”她痛得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才是我的真功夫,丫头,四年没用了,还真有点不习惯。”李成笃伸展了一下筋骨,全身关节发出惊人的声响。
“原来江洵说得没错……你当年被我所救的事全是假的……”她喘着气,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气自己的愚蠢。以他的这种身手,怎么可能需要她搭救?
“当然,我为了接近你费了不少心血,那场戏可动用了我不少手下。”李成笃一步步走向她。
“为什么要挑上我?为什么?”她死盯住他,忿忿地问。
她不明白,沪帮里那么多人,为什么李成笃偏偏选择了她?
“为什么?你还不懂吗?一个刚上任的圣兽,年纪轻轻,亟欲建立自己的势力,不断逞凶斗狠……”他蹲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又道:“可是我一眼就看穿,这只表面凶恶的小豹子,内心有多么脆弱……”
“住口!”她用力架开他的手。
他很快地扣住她的手腕,继续道:“你假扮男人,不喜欢接触别人,也不喜欢被碰触,你孤僻仇视人类,却又同时需要伙伴,像你这种人正是最佳的傀儡角色,只要取信于你,只要不去违反你的原则,你就会自以为找到了一群可利用的部属,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替我夺下沪帮。”
她又惊又惧又恨,甚至还有种被侵犯了隐私的恶心感觉。
李成笃早就看透她了,所以他才挑上她,挑上她这个笨蛋替他铺路。
“其实,我们本来可以再好好共事久一点的,要不是你想单挑江洵,结果反被拉拢,事情也不会演变至此……”李成笃低睨着她,满脸惋惜。
“我倒要感谢江洵,他让我早点认清你的真面目。”她恨恨地瞪着他,心里却想起了江洵。
那家伙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是分不清敌友,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相,分不清什么才是善恶。
“哼!听你这么说,你似乎挺喜欢那只水麒麟的……”李成笃眯起小眼,听出她口气中的信任与依赖。
喜欢?她心中一震,像是胸口内有什么东西塌陷了似的,一口气险些提不起来。
她喜欢江洵?怎么可能?那小子总是耍着她玩,总是整她,闹她……
可是,他从没对她存有坏心眼。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热,怔怔地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讨厌他,并不是真的讨厌那只顽皮的水麒麟,不讨厌他的碰触,更不讨厌他的吻……
这么多的不讨厌,就是喜欢吗?
“怎么?一提到他你竟会有这种表情,难道他真的已轻易地驯服你了吗?”李成笃有点不是滋味,这些年他跟在戴捷身边,看着她那颗结了冰的心从来不会为了谁而融化,即使面对他,她也不曾松动过,怎么才和江洵相处了几天,她就开窍了?
“这不关你的事!”她没否认,只是厉声反击。
李成笃浓眉一耸,将她整个人拉近,低头盯着她没有任何遮掩的清丽脸庞。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们曾经这么亲近……”他说着用指尖轻抚她的脸颊。
“那是我瞎了眼!”她大怒,身体往后一倾,举脚踢向他的脸。
他冷笑一声,反而抓住她的脚踝站起,像拎鱼一样将她倒提起来。
“啊!”她惊骇不已,李成笃的肌力真的是太惊人了。
“其实,就这么杀了你我倒觉得有点可惜,毕竟没吃到就丢掉,不是我的作风……”他说着顺手将她丢向床。
她大骇,在落下的那一刻连忙以手为支点,轻盈地翻身跃到床后,只是,刚才的撞击似乎伤到腰杆,这个平常难不倒她的动作却痛得她冷汗直流,气喘吁吁。
“不错不错,你的身手以灵捷见长,戴捷这个名字取得太合适了,只是,你想打赢我还早得很呢!”李成笃赞许地阴笑,双手十指扳得卡卡作响。
“那可不一定!”她怒斥,再度提气冲上前拳脚齐出。
但她最自豪的功夫对李成笃来说却只能算是花拳绣腿,因为他壮硕的身体有如一座坚固的堡垒,根本攻不进去,每一击不但被他的强大力道化开,甚至还被其反作用力震得手臂酸麻。
“你的功夫我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但我的功夫,你可能见都没见过。”李成笃冷笑,陡地伸出大手。
她以“移形换位”闪到右边,他却似乎早就料到她的走势,一掌打中她的肩膀,霎时,她只感到整个右肩像要散了一样,痛得几乎休克。
李成笃接着揪住她的前襟,旋过身,将她扑压在床上,双手按住她的双臂,令她动弹不得。
“像你这种在心灵和感情上有洁癖的人,要折磨你很简单,只要把你弄脏,你大概就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李成笃低头看她,突然淫笑一声。
她脸色惨白,躁怒地想挣脱他的控制,可是在他的蛮力下,她一丁点反抗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放心,丫头,我会好好教导你什么才叫激情,很多女人都逃不过我这一关。”他说着探下身吻向她的颈子。
甜美的处女香气惹得他心旌微乱,她这道美食他可是垂涎得好久了。
“别碰我──”她想起了母亲差点被侵犯的景象,惊恐又愤怒地尖叫。
“小声点,到时引来其它人就没意思了,做这种事,我喜欢有隐私感。”他仍一径地往她胸口吻去。
“李成笃,我会杀了你!我绝对会杀了你──”她咬牙切齿,整个人因怒气和恶心的感觉而不停地颤动。
“哈哈……你已经没机会了,等我尝过你,就是你的死期。”李成笃说完便用力撕破她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