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你昨天知道是我还向我开枪?”她又想到重点了,立刻揪住他的衣袖。
“喂喂喂!我在开车吔!我的枪法很准啦,吓吓你们而已,顺便演戏给身旁东堂集团的跟班看。”他方向盘差点打滑。
“吓吓我们?吓我们怎么会伤了吉尔辛吉?”她不放手,用力扯着。
“是他故意扑向子弹的弹道的。”他哇啦啦地大喊。
什么?她楞了一下。
“怎么可能?”她胡涂了。
“我说吉尔辛吉是个厉害的角色,从我射出第一发子弹,他就回头盯住我的藏身处。等我又开了三枪时,他故意用他的手臂去挡子弹,让自己受伤。”
“荒唐!他干嘛没事做这种傻事?”她一点也不相信。吉尔辛吉哪会笨得自己去挨子弹?
“他可能在玩着什么把戏吧!或者,他受了伤,可以轻易软化某个冷血女人的心,让她同情。”高砚笑得贼贼的。
“你是说……”她有些明白了。吉尔辛吉在耍伎俩!
“我什么也没说。”他耸肩。
这会是吉尔辛吉的苦肉计?她觉得不可思议。他该不会打算用这招骗她去布斯坦吧?
“在想什么?”高砚问。
“没什么。”
“吉尔辛吉国王大概非常钟爱你。”
“你别胡猜!”她轻斥道。
“我才没乱猜,不然他不会派人远远地跟踪你。”高砚又看了一眼后照镜。
“我被跟踪?”她倏地回头,立刻发现隔着两辆车后有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该死的!他派人跟踪我干什么?”
“保护你!怕你有个闪失,也怕你被我这个奇怪的男人吃了。”高砚了然地微笑。
“恐怕是盯梢吧!他怕我走掉。”她冷哼一声。
“我会很惨,他说不定以为我是你的男人。”高砚苦笑道。
静羽沉下脸来,“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我明天就回日本,跟他再无瓜葛。”
“我听说东堂毅准备和布斯坦的人接头,要在最近解决掉吉尔辛吉,他们会以观光客身分进入布斯坦,想干什么我还没查出来。不过,吉尔辛吉现在的处境是满危险的。你如果放心他,你就回日本去吧!”
高砚的话又在她的心中投下石头,惊扰了她。她放不下心,只要牵扯到吉尔辛吉,她就无法视若无睹。唉!伤脑筋!
“别为难了。我奉命要找时机对他下手,你还是待在他身边保护着他吧!”他早就看出她的心了。静羽真的陷入情网中了!
“就算要留下,也要刁难他。谁教他竟敢愚弄我!”她抿紧唇,决定报仇。
“啧啧!听说布斯坦的国王是雷龙转世,我看他这回遇到‘降龙罗汉’投胎的女人,会被制得死死的。可怜!”高砚不伦不类的比喻又把静羽逗笑了。
“少胡扯了!开快点,我快饿死了!”她要放自己一个晚上的假。
“哥哥我请你去伦敦有名的PUB玩玩,如何?”
“太棒了!”
她第一次在执行任务时完全放松心情,快乐地玩到子夜,才在高砚的护送下回到月光堡。
第五章
吉尔辛吉的房里还亮着灯,表示他尚未就寝。静羽一进门就直接走向她的卧室,不想与他碰面,却在刚要握上门把时听见吉尔辛吉低沉的声音。
“玩得愉快吗?‘伊美塔克’。”
她慢慢地回头,冷冷地笑,“我现在是流川静羽。我的活动应该不在陛下的管辖范围之内。”
吉尔辛吉的眸子泛着一丝冷光,坚毅的五宫蒙上一层霜气。
“你私自外出,还和一名陌生男子玩到半夜,布斯坦的王后不应该这么不知分寸!”他生气了。
自从他派去跟踪静羽的手下回电告知他,她和一名男子状似亲昵地上车离去,他就坐立难安地等着她回来。他不是怕她被欺负,而是怀疑那名男子的身份。他是谁?和静羽熟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布斯坦的王后,请你搞清楚这一点。我假扮伊美塔克是因为我对协助她逃走感到抱歉,但这并不表示我得替她赎罪。我是流川静羽!请你记住,不要混淆了角色!”她将事情说清楚,冒着火焰的眼瞳益发清亮。
“我没有混淆角色!我认定你就是我的王后!”
“我不是!”
“我说过,我要你成为我的王后。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他赤裸的上身披着睡袍,左肩上绑着绷带的枪伤隐约露出。
“那是不可能的事!”再继续谈这个话题她会发狂!她要说几次他才会明白,她根本不要去当什么布斯坦的鬼王后!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他踱到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但我的字典里有!”她转身打算进房间,要结束这场谈话。
吉尔辛吉动作很快地拦住她,握住她的手,眉头深锁,“那个男人是谁?”
“我没必要告诉你。”她倔强地扬起头。
“他是东堂集团的人!你为何会和他走得这么近?”他的脸逼向她。
静羽诧异地张大眼睛。吉尔辛吉的消息很灵通嘛!
“他是个朋友,在英国不期而遇,和朋友一同吃个饭也犯法吗?”
“你认识东堂集团的人?”他挑起—道眉。
“不!我只认识他。”
“他是你的什么朋友?”
“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怎么?”她存挑跳衅。
“你……”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愤怒得说不出话来。她是故意的,她在抗议他的盘查。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没有资格对我审问我的交友状况!”她迎向他利刃般的眼光,淡淡一笑。
“你这个妖女——”他倏地吻上她的唇,单单想到这两片唇瓣有可能才被另一个男人接触过,他就受不了。
她该受惩罚!
“你放开我!”她气极地用力挣脱,忙乱中击中他的伤口,血渍渗出绷带,立刻染红了睡袍。
“啊!你流血了!”她惊慌地低呼,连忙扶住他的手臂。
“让它流,反正我的血多得是。”他甩开她的手。
“我去叫安提……”她才跨出半步就被他拉回来。
“不需要!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是!这是小伤,所以你不在乎故意弄伤自己来博取我同情,对不对?”她气自己对他的挂心,才一个伤口就让她心乱如麻。
“你都知道了?”他也不隐瞒。
“别以为我会心软,我是冷血心肠,见惯了血流成河,你这点小伤在我限里根本不够看。”
“啊……”他闻哼一声,身形微晃地倒下。
“你怎么了?很痛吗?”她急忙扶住他,忘了自己才说完的逞强话,焦虑全写在脸上。
“我……”
“别说话!我扶你回房去。”她撑起他的身子走进他的房间。
将他安顿在床上,她急忙找出药箱,帮他换药。明知他是刻意弄伤自己,让他疼痛发炎就是最好的报应,偏偏她硬不起心肠,不争气地又帮他处理伤口。
“好了。”系好他肩上的绷带,她僵着脸收拾沾血的纱布。
“和我回布斯坦。”吉尔辛吉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如果我说不呢?”她抬起眼。
“那我会想尽办法将你弄回去。”他的手徐徐地抚着她耳后的细发。
“你现在受伤,要挟不了我。
“是吗?要不要试试?”他甫说完便双手用力将她拉倒在床上,光裸的上身伏低压在她身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你干什么?”她惊叫。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病奄奄的,哪来那么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