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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则刚被他看得低下头,然后想起了祁亚威的警告,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起头,露出笑容道:“真抱歉,慎谋,我还是决定和亚威在一起,我们交往了两年,彼此都熟悉,家里的人都在催我们订婚,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细节……”她的表情自然,演技纯熟得连她自己都讶异。 

  于慎谋还是没说话,只觉得心和淋在身上的雨水一样冷。 

  卞则刚心中酸涩地转开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 

  “我知道小刚寂寞,她一个人在台湾,没什么朋友,她在电话中告诉我有个小弟弟对她很好,不时会来陪她,我和她爸妈听了都很想亲自来谢谢你,有你这个好朋友在,我们都很放心。”祁亚威字字都像毒箭。 

  弟弟?于慎谋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卞则刚快听不下去了,她猛地看了于慎谋一眼,他受伤的眼眸和湿透的发丝让她的胃一阵阵揪痛,她忍不住说:“你全身都湿了,要不要上来换个衣服?” 

  “对啊!这样下去会感冒的,正巧,我的衣服都在楼上小刚的卧室里,可以借你。”祁亚威刻意暧昧地说。 

  卞则刚有点后悔用这种方式让于慎谋死心,祁亚威的话连她听了也受不了。 

  “不用了!谢谢!”于慎谋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阴郁。他被祁亚威的话点燃了妒火,听他的语气,这个男人已经和卞则刚住在一起……两天前她还在电话中分享他的快乐,而现在…… 

  “慎谋……”卞则刚向前跨一步。 

  祁亚威连忙抓住她,又道:“那要不要上来坐坐?我们刚刚吃完饭,又喝了点酒,正想来杯咖啡。” 

  喝咖啡就能抚平他的重伤吗?为什么情况会变成如此?卞则刚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真像于慎行说的,女人是因寂寞而接受男人,不是因为爱? 

  于慎谋看了看他们,最后眼光落在卞则刚的脸上,什么话也没说,久久,才转身走入黑暗的雨夜中,不再回头。 

  卞则刚用力挣脱祁亚威的手,呼唤的声音梗在喉咙,走到巷道中央,看着于慎谋消失在转角,再也压抑不住往两眼上冒的水气,流下泪来。 

  她这么做到底有没有错?雨花静静飘落,没有给她答案。 

  第八章

  心跌入冰窖就是他现在这种感觉吧?于慎谋绝望地自言自语。 

  所有的兴奋与狂喜都只为了与心爱的女人分享而收藏得很好,熟料在忙碌了五天之后,在台湾迎接他的却是一盆冰水,当头淋得他热情尽灭,错愕失措。 

  刚刚在和他说话的,是他出国前在他怀里与他耳鬓斯磨的女人吗? 

  于慎谋匆促地走在街头,唯一想的只有一点:五天能让一个女人变心! 

  好冷!他瑟缩了一下,拉紧了夹克,不仅头痛,连喉咙也痛了起来。 

  取得入学资格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卞则刚的出尔反尔是什么原因他已没有力气追究,反正一句话,他是被甩了! 

  回到家,他强撑起精神,就怕老哥老姊又要来一次审问。他谎称到南部参加讲演,不知道有没有被拆穿?正狐疑间,打开门,屋里黑漆漆一片,竟然没有人在家! 

  他边咳嗽边开了灯,走进厨房找水喝,转头看见冰箱上贴了三张字条,分别是于慎言、于慎知和于慎行的留言。 

   

  钟肯来,我们去埔里玩。 大姊 

  系上辨活动,我两天不回家。 慎行 

  部队有事,出差四天。 慎知 

   

  三个唠叨的人不在,他可以轻松几天了。于慎谋松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进卧室,到浴室冲个热水澡,就倒在床上休息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于慎谋有十多个小时都在昏睡,要不是电话铃响个不停,硬是将他召唤回来,他恐怕会这么睡死过去。 

  强撑起上身,他摸到电话,拿起话筒便说:“喂?” 

  沙哑得难以分辨的声音连他都吓了一跳,果真病得不轻,他想。 

  “请问……于慎谋在吗?”卞则刚怯怯地问,这声音很陌生,她不会是拨错号码了吧? 

  “我是。”他无力地瘫在床上,话筒就搁在枕头上,躺着回答。是卞则刚?她打来干什么? 

  “你是慎谋?”卞则刚又问了一次。 

  “嗯。” 

  “你怎么了?声音这么怪?”她急急问。 

  “病了。” 

  “病了?有没有去给医生看看?”她惭愧地想起他昨夜一身湿,再加上她加诸他身上的打击,就算是铁人也会撑不住。 

  “没有。” 

  “为什么不去?叫你哥哥或姊姊带你去啊!” 

  “他们不在。” 

  “这怎么行?我去看你。”她担心他。 

  “不用了。你看好你的男人吧!”他的损人功力没有因生病而消失。 

  “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告诉我地址。”她大喊。 

  “放心,死不了,别为了这点小事内疚,助教。”他说得特别见外。 

  “慎谋,昨天的事情……不是那样的……”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启齿。 

  “是不是都无关紧要了。” 

  “慎谋──” 

  “嘟……”他将电话挂上了。 

  电话线另一端的卞则刚只能瞪着电话干着急。 

  昨晚,于慎谋走后,她支走了得意洋洋的祁亚威,伤心了一个晚上,脑中一直浮现于慎谋挫败冻结的眼神,那两道目光像针扎进她的五脏六俯,痛得她彻夜难眠,一直到凌晨,她才恍然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傻事,她对于慎谋的爱,早已超出她自己想像的范围,那不是说斩就能斩断的了。 

  即使不能在一起,她还是希望他们是朋友。 

  到了学校,一整个早上,她一直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发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怕打去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拨号,可是半天都没人接。 

  她开始紧张了,他不在家,会上哪儿去? 

  一连打了七、八通电话,就在她快放弃时,电话才被接起,可是于慎谋的声音实在糟糕透了。破锣嗓子印证了她的想法,他病了! 

  听起来是病得不轻,他的家人又都不在,天晓得他会不会就这么死掉? 

  不行!她不去看看他会终日提心吊胆,就算去了会被他讪笑唾骂她也顾不得了,这都是她咎由自取,谁要她听了祁亚威的馊主意? 

  她告诉自己,她并不是想去对他说些什么,只是单纯地想去照顾他而已,这样一想,她去他家的理由就充分多了。 

  从电机系打听出他家的地址,她便开着车子冲出校门。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于家,手按着门铃没放,让鸟鸣声响了整幢屋子,就是要逼着他起来开门。如果他还没病得没救,应该还能起床。 

  几乎像等了半个世纪,铁门才被慢慢打开,于慎谋只穿了件白T恤,身上包着毛毯,一手撑在墙上,满脸倦容地皱眉说:“你是想吵死我才甘心吗?” 

  她看着他苍白得像个死人的脸,心中一惊,再无迟疑,踏进门就拉住他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我要睡觉。”他挣开她的手,蹒跚地走进他的房间,又倒回床上。 

  “你别闹脾气,慎谋,你病得很重……”她跟进去,蹲在他的床沿劝说。 

  “你才有病,滚吧!”他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你不去看病,我就不走。”到这种时候她也只能耍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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