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是很美丽,但你的生命却正在枯萎。你会需要我的,耿沁。”他对她是势在必得。不只因为她的美貌,还有她的家世。
“我不需要任何人,阳总。与其让爱情残害自尊,我宁愿自行枯萎。”
“啧啧啧,你言不由衷哦!没有女人离得开爱情,正如同没有男人离得开女人。”他狂妄一笑,手随着她的耳廓滑至线条柔美的肩。
她的跑车在这时开了过来,耿沁乘机转开,滑进驾驶座。“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对男女之间的承诺一点都不相信,爱到后来若成了束缚与压力,那当初就别随便倾心。”
阳定邦跟着上车,转头看着她,又道:“放心,女人和我在一起都说很有趣,因为我从不给她们压力,大家在—起快乐就好,有没有结果就不用去计较了。”
他的这个观念倒是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原来你也是个只要求瞬间享乐的人。”她笑着摇头。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有什么错?”
“人生苦短吗?”她看着前方,忽然对自己的年纪感伤起来。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十年,她究竟在追寻什么?再晃个三十年,她就成了六十岁的老太婆了,到时,谁会是那个陪在她身边的人呢?
无端端的,脑里浮出了上宫浚的身影……
不久后,耿沁带着阳定邦来到—PUB,点了酒坐在角落。面对他,她一直提不起劲来,只是不停地抽着姻、喝着酒,沉浸在自己低迷的情绪中。
“你若没兴致,那我们也去逛逛街看夜景好了。”第一次被女人如此漠视,阳定邦心里着实有点不是滋味。
一提到夜景,耿沁顿时想起上官浚正和阳安琪在一起,兴致逐渐升起,她凑上前,打探地说:“你妹妹似乎很喜欢上官浚。”
“安琪就一直很欣赏他,这次硬要跟着来;就是为了亲眼看看她心目中的偶像。她和你正好相反,把爱情当成生命,为了爱,她可以放弃一切。”阳定邦轻描淡写地说着。
“偶像?”有人把上官浚当成偶像?她忍不住喷笑出声,趴在桌上。
“怎么,很好笑吗?”他扬扬眉。
“不,是很新鲜。我认识阿浚那么久了,还不知道他颇有女人缘哩!”可能是太熟了吧,她反而看不清他的优点。
“那是你看不出来而已。就任何方面来说,他都是男人的劲敌。”阳定邦沉吟着,上官浚是个深沉内敛的人,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可怕。幸好上官浚和耿沁之间还没有进一步的感情,他得赶在他之前掳获耿沁的心,好避开与他交手的机会。
“哦?他有这么强吗?”她顽皮地眨眨眼。第一次从他人口中听见对上官浚的评价,她觉得很新奇。
“我想是纵横集团增强了他的霸气。你们的组织势力庞大,身为中流砥柱,他能不比别人强吗?”阳定邦对日阳错估上官浚的实力有点懊恼,什么平易近人、谦冲沉稳,第一天他就领教了他的犀利与精练。上官浚比耿沁还难摆平,他希望安琪不要小觑她的对手才好。
“可是我却不觉得他的气势础础逼人。”耿沁回想上官浚在她记忆中的模样,都是温柔与呵护,即使是在公事上,他也不曾给过任何人脸色看,所以她很难理解阳定邦对他的忌惮。
“那是因为你不同。”他盯着她。
“我不同?怎么不同?”她好奇道。
“也许……你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他想知道耿沁是否真的对上官浚无动于衷。
“特别?当然特别,我和他相交快三十年了,凭这份交情,能不特别吗?”她阵笑一声。
“难道你没想过他会爱上你?”他直逼重点。
“爱上我?”她瞪大眼睛,猛地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我们早就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了。”
“是吗?那你对他没动过心了?”阳定邦松了一口气,只要耿沁没爱上上官浚,他的胜算就大多了。
“我……当然没有。”说完,耿沁拿起酒杯啜了一口,突然觉得有点闷。
爱上阿浚?这种事她从未想过,阿浚也不可能往这方面想吧?他们是死党,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们之间只要友谊,不需要爱情。
“那就好。既然你和上官浚之间没什么,那安琪和上官浚在一起你也不会反对了?”阳定邦故意阻断她和上官浚之间的任何可能。
“阿浚要和谁在一起是他的事,我没权利干涉。”她脱口表态,可是话一出口,心就像绑了颗大石般直往深处坠落。
上回方天艾的事她反应过度,这次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如果阿浚和阳安琪谈得来,她应该恭喜他才对。
但想归想,她的心口却莫名地有点酸……
“我喜欢你这个答案。安琪喜欢上官浚,而我则对你有好感,你不觉得我们四人的发展很令人期待吗?”他将椅子拉近,举杯碰了碰她的酒杯,在她耳边低笑。
“他们的发展如何我不敢说,但我们的发展就到此为止。阳定邦,我和你之间永远不可能。”耿沁用力吸了一口气,泼他冷水。
“我最喜欢挑战不可能。反正还有九天,我会追到你点头为止的。”他依然坚持。
“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了,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吧!”她站起身,走进小舞池,随着音乐摆动着高佻的身躯,让自己暂时放松心情。
阳定邦坐在原位看着她,他的心在鼓动,不曾有过的狂热席卷他全身;他一定要得到她,这趟到新加坡的计划非成功不可!
第三章
翌日,耿沁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满屋子的玫瑰,和透过落地窗的阳光相辉映成一片灿烂的艳红。
“这是……”她在门口怔住了。
“这是阳定邦谢谢你昨晚热情的‘招待’。”上官浚低沉的声音倏地出现在她身后。
她一转头,就看见他拉长了脸,脸色和屋内的明亮正好成强烈对比。
“阳定邦?”她无力地揉着太阳穴。那家伙真的开始行动了?天!
“昨晚你很晚才回家,你们去了哪里?”上官浚的眼里有着血丝。半夜三点,耿沁的住处依然没人接电话,他的胃从那时就纠结到现在。
“只是去酒吧喝个酒,跳跳舞而已。”她走进只保留只一点空间的办公室内,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不必吃早餐了,闻这些花香就闻饱了!她在心里嘀咕。
跳舞会跳到半夜三点?”上宫浚跟着她入内,口气不似平常的温和。
“怎么了,你在查我的勤啊?我都没问你和阳安琪玩到几点了,你倒先管起我来?”只睡了四个小时,她的火气也不小。
昨晚她十二点就送阳定邦回饭店,可是心情一直发闷,于是到海边她的个人游艇上坐着发呆,直到快三点才动身回家。
“我十点就送走她了。”他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一晚末合眼已够累人了,偏偏一早到公司就看见了阳定邦的“殷勤”,简直如同火上加油。
他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是否变差了,以前得知耿沁交男朋友他不会这般毛躁,但这一次;阳定邦当着他的面追求耿沁却让他受不了。
看来他真的濒临临界点了!
“这么早送人家回饭店,不是白白浪费好时光吗?”她挖苦地瞪着他。
“看夜景不用花太多时间,而且,今天还有会要开,我从不会让小事干扰我的作息。他们这次来的重点是谈公事,你最好别公私不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