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绝决把她仅存的一点希望都击溃了,她早该知道,他对她不过是男人对女人的激情,不是爱情,所以他根本不会为了她去对抗任何反对的力量,或尝试去争取她……
早该觉悟的,为何她偏偏不愿清醒?
“一旦我回去,我们之间就再也不剩下什么了……这样你也无所谓?”泪滚滚而下,在她光洁白皙的脸上流成两条河。
“没错,我已经对你没感觉了,请你离开,武小姐,你那位‘铁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漠然地说着,冰冷的表情仿佛当她是陌生人。
武融融再也没有力气开口了,昨夜还狂热地拥吻她的男人,今天却用最冷酷的话催着她离开,她还能不走吗?人家已清楚地说明,对她已毫无感觉了财!
“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我走了……”再看一眼他俊美深沉的脸孔,她心碎地转身。
从此,将与他形同陌路,再无瓜葛了。
上官家的大门外,李继勇以及他带来的十名“猎犬”早已整装待发,
排成一列等着武融融出来,倪澈、耿冲,以及上官浚也都礼貌性地出面送
行,只是等了许久,依然不见武融融出来。
李继勇不停地看着时间,刚校有力的脸上聚着些微的温火。
“再给他们三分钟吧!李铁卫,热恋中的男女,总要多点时间话别。”
倪澈微笑地提出小小要求。
“恕我无礼,倪总舵主,我们小姐在招亲前不应该和任何男人走得太
近,若贵帮护印对我们小姐有意思,请他到月光湾与其他人一起竞争。”
李继勇拉长着脸。
“擎北,去请武小姐出来。”倪澈识趣地让步。
擎北还没行动,武融融已含着泪从屋里奔出,直接冲进车里,什么话都没多说。
李继勇将车门关上,朝倪澈等人点个头,便与众位猎犬护着武融融离开。
倪澈见车子走远,转身进入屋内,发现上官皓已等在客厅,心里有数,向耿冲及上官俊说:“让我和阿皓谈谈。”
“太危险了!我怕你们会打起来。”耿冲皱眉看着上官皓一睑肃杀之气。
“如果和他过过招他会开心点,那我奉陪。”倪澈早就猜到有这么一天。
“小心点,我看阿皓这回是真的冒火了。”上官浚不得不提醒倪激。
他可从没看过自己弟弟有过这么阴狠的神情。
“我会的,我还想活着喝他的喜酒哩!”倪澈笑了笑,只身走进客厅。
宽敞的客厅装演得很欧化,感觉上应该很温馨,不过走了武融融,只剩上官皓独自一人在里头,整间厅房居然让人感到毛骨惊然。
倪澈一走进去就知道免不了要有一场对决了。
上官皓立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景,久久,才开口:“你早就知道她和金色帝国的关系?”
“不,擎北从旧金山回来那天我才知道武立杯的女儿失踪了,而他女儿就叫融融。”倪澈慢慢踱向他。
“但你却没告诉我。”
“我提醒过你。”
“提醒?”上官皓霍地转身,双眉一挑。“不是吧!你不但没有提醒,
还设计了这个陷阶!”
“这个陷阶是你自己挖的,阿皓,从你反常地救了武融融开始,你就动心了,然后一步步往里头跳。”倪澈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而你却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而袖手旁观?”他声音的温度愈来愈低。
“是你帮我制造这个机会的,阿皓,别忘了,把金色帝国接班人带回新加坡的人是你。”
“这真是我这一生中犯的最大错误!”他自我厌恶地闭起眼睛。
“爱上一个女人怎么会是错误?”倪澈一语道破他的心境。
“谁说我爱上她了?”他怒道。
“若不是爱上她,你会这么气愤?”为什么这家伙还要嘴硬?总舱的
男浴室事件早就从帮内那些亲眼目睹他拥抱着武融融模样的成员口中传了出来,大家都说,那时的上官皓简直就像个热恋中的男人,不准任何人多看武融融一眼。
“我是气她骗了我,她明明知道我对金色帝国招亲的看法!”他阴沉地撇过头。
“她能说吗?她说了你还会要她?”倪澈犀利地反问。
“就算她撑到现在才说,我一样不会要她!”她只不过是和他上过床
的女人之一,他根本不在乎她!
“既然这样你还气什么?你又没吃什么亏,好歹你得到她的心,即使你没去参加招亲,你也赢了!”倪撒冷讽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怒火迅速攻上他的脑门。
“不管武融融的身体嫁给了谁,她的心都只留在你这里,这对我的联姻计划虽然没有直接的效益,不过相信日后她接手金色帝国后不会和我们直接起冲突,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所以,你放心,你可以不去参加招亲了。”倪澈老谋深算地笑了。
上官皓被他的说法激怒,怒屑一场,没多说什么就抬腿往他脸上踢去。
倪澈机警地闪个身,微微一笑,又道:“你气什么?不逼你去参加招亲你该高兴才对啊!”
“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阴险小人!”上官皓厉斥一声,使出了迷踪拳法,频频向倪澈进攻。
“我是阴险小人,你就是个装酷的呆子!”倪澈边问边打,被逼退到墙边,足往墙上一点,空翻过上官皓的左侧。
“我哪里呆了?”上官皓也不放松,左手撑住沙发,修长的腿扬空划了一圈,扫向倪澈的脑门。
“你为了面子挂不住而不敢承认爱上武融融,这还不呆?”倪澈纵身一跃,远离他的连环腿,轻巧地在另一方落地。
“爱不爱她和我的面子有什么关系?你就会乱扯!”他喝问,冲向倪澈,又是一套少林拳法。
“你讨厌招亲,却带了举办招亲的女主角回来,然后双双坠入情网这整个事实都看在大家眼里,全新加坡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于是,在她的身份被拆穿的时候,你竟然没勇气留下她,就这样把她丢回金色帝国,丢给一大群男人去分食,你为了自己的骄傲与面子,宁愿牺牲她,甚至抛掉你的爱情广倪澈不再闪躲,迎着他的拳法,凌厉地反击,连说出来的话也字字带刺。
“胡扯!”他厉喝。
“你真舍得让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让别的男人夜夜拥她入怀?”
倪澈大胆地挑起他心中的痛处。
“闭嘴!”倪澈的话有如万筑穿心,痛得他失去理智,他大吼一声,霍
地拔出腰间的软到,完全忘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友兼上司,使尽全力
向他砍去。
“住手!”
随着一阵异口同声的疾呼,三道人影飞也似的冲进客厅,上官浚、耿冲,以及从一开始就焦灼难安的擎北石刚同时挡在倪澈面前,铿的一声,耿冲的小刀架住了上官皓的剑身,上官浚的擒拿手扣住他的右腕,而擎北则以双掌夹住软溜并不住摆动的剑端……
上官皓猛地从狂想中惊醒,怔怔地看着他们,粗重地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皓,你疯了?打打闹闹也就罢了,你怎么可以抽剑?”上官浚拧眉训斥。
“对自己人用武器是帮内的戒律,你想犯上吗?”耿冲更是朗声责备。
“别怪他,阿皓只是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而巳。”倪澈拍拍众人的肩,冰释了僵冷的气氛。
大家—一收手,上官皓闷不吭声,将敦创收回腰间,铁育着股冲出去,驾着他的跑车驰向沉闷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