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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贵客?他……”他明明是肉票啊,怎么她到外面转一圈天地就变色了?

  “朱兄心胸宽大,不但不计较我们前日的无礼,还说那些钱财他自愿资助我们去帮助琴操姑娘。原来朱兄也是仗义之人,他感动于我对琴操的一片真心,决定和我一起保护琴操。唉,世间知已难求,我能遇到朱兄,真是三生有幸。”

  “不不不。”朱敬祖连连摇手。

  “扶助弱小、慷慨解囊,朱兄真是仁心仁义啊!小弟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像柳兄这种至情至性之人才是世间少见,小弟十分钦佩。”朱敬祖躬身为礼。

  “不敢当不敢当,朱兄过奖了。”柳仲诗回礼。

  砰砰两声,柳月柔左右开弓出拳头,堵住两个白痴让她火大的对话,接着自己无力地倒在椅子上。“算了,不管你们了。大哥,前晚你竞价成功了吗?”昨天一整天被朱敬祖气得理智尽失,没过来问问大哥。

  柳仲诗一时还说不出话来,朱敬祖替他回答:“当然成功了,那天我大概带了四万两银票呢。不过据说你大哥那晚与琴操姑娘对看了整个晚上,两人煮茶弹琴,以礼相待,柳大哥被誉为现世柳下惠。连琴操姑娘也赞他为真正的正人君子呢!”朱敬祖说着也不禁摇头,这位柳兄比他还凯,看来青楼最受欢迎的人物要易主了。

  “什么?你这个白痴!”如果忍得住就不叫柳月柔了,所以她又揍了大哥一拳。

  良久,柳仲诗终于缓过气来,愤怒地叫道:“柳月柔,你太过分了!不仅不守妇道、出手打人,还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我是你大哥耶!”妹子越来越不像话。

  “那又怎么样!”柳月柔握紧拳,就因为他是大哥,所以她才特别优待?若是朱敬祖的话,她早就先揍个七八十拳了。

  “你你……”柳仲诗气得说下出话。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谁呀?”朱敬祖走近一直呆站在门口的魏风坡,很有礼貌地问。可怜,看来他被吓得不轻。

  “啊,我?哦,我叫魏风坡,方才在街上有一帮人欺负柳姑娘,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劝打跑了坏人,因此被柳姑娘请到贵府来做客。”他老实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侠士义薄云天,救了月柔,在下感激不尽。”朱敬祖赶紧躬身行礼。这个人似乎也很好玩,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哪里哪里,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兄台太客气了:”魏风坡还礼,心下嘀咕:他是谁呀?与美人什么关系?

  “壮上居功不傲,真令人佩服。”朱敬祖再拱手。

  魏风坡再谦虚:“不敢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侠义之辈应做的事。”

  柳月柔冷眼看着朱敬祖又跟人一搭一唱,翻了个白眼。这伙人的思想行径不是她能理解的,懒得再管他们,“你们聊吧,大哥,我先回房去了。”

  “等等我,我也回……呜!好疼!”朱敬祖捣着鼻子哀叫。

  柳仲诗大惊:“月柔!你又在干什么?朱兄,你没事吧?月柔,你真的太过分了,快跟朱兄道歉!”

  “没事,我不要紧。柳兄,你不是给我安排了客房?我还是回‘客房’休息一下吧。柳兄,你招待魏壮士好了,不必送我。”朱敬祖很无辜地瞅着柳月柔。

  哼,柳月柔朝他晃晃拳头,警告他小心一点。然后掉头先走了。

  呜,这就是他爱上的女子!朱敬祖摸摸鼻子,向柳魏二人告辞后,跟着走出客厅。

  柳仲诗无奈叹息,这个小妹又得罪人了;而大侠魏风坡更是呆若木鸡,心目中的美女啊……

  ··················

  “啊,月柔,等等我啊。”终于在转角处追上了柳月柔,朱敬祖开开心心地牵起她的手,“都中午了,你饿了吧?我们回去吃午饭好了,青青说今天中午有糖醋鱼吃,我还交代她多拿……呜,月柔,你又打我。”

  柳月柔一开始惊异他的大胆忘了教训他,等反应过来后才出拳。哎,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些脑筋不清楚的笨蛋,但朱敬祖绝对是其中之最。什么样的人会捱打之后仍笑嘻嘻地巴上来的呢?这个人难道不怕打?

  “还有,柳兄安排给我的客房离你的绣楼很近,”朱敬祖眨眼又恢复常态,锲而不舍地拉住她的衣袖,“我让人送了一篮水果过来,待会儿去你那里一块吃。哎呀!好疼!月柔,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梨子还是香蕉?我让人送的是山梨还有葡萄,其实我比较喜欢吃橘子……哦!痛死我了……月柔你看,这朵花真美,这棵树挺高的,这片草也长得很旺盛。对了,今天天气也不错……”

  她受不了了!柳月柔欲哭无泪,任他拖着自己的衣袖走,她已经打得手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嘿嘿嘿,朱敬祖伦笑,又前进了一步!对付这种泼辣娘子不能太温文,死缠烂打才能奏效。

  此时青青迎面朝两人走来,“小姐,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姊姊回来了?”柳月柔高兴起来,“在哪里?”

  “二夫人那里,”青青迟疑着叫住雀跃的小姐,“小姐,你最好别这么开心,大小姐是……是……”

  “是什么?”这丫头就是不肯把话一次说完。

  “是……是被休回来的。”

  “什么?!”

  第四章

  柳家大小姐,柳水柔坐在床沿,掩面哀哀哭泣,其母范氏也在一旁陪着掉泪。

  柳月柔揉揉额角,她们已经哭了一下午了,真不明白哪有那么多水流,“姊姊,别哭了,歇会儿吧,要下先喝口茶?二娘,你不要只顾着哭,安慰一下姊姊呀!”

  柳水柔摇摇头,哭得更悲切。范氏搂住她:“我苦命的孩子呀!呜……你真是命苦哇!呜……”

  柳月柔硬生生把满腔不耐压下去,真想不通她们干吗哭得好像死了人。照她说,像她姊夫张富贵那种男人,姊姊被休了算是超级幸运的事。张富贵仗着身为县令之子,蛮横霸道、整天只会寻花问柳,根本就是糟蹋了温柔娴静的姊姊。

  此次张富贵藉口姊姊嫁过去三年不孕而犯了七出之罪,将姊姊休回家。她原本以为全家人应该弹冠相庆的,没想到姊姊和二娘哭成泪人儿;大哥不停地唉声叹气;父亲从书房出来,看了半晌休书,只摇头说了句“家门不幸!”就回书房去了,连看都不看一眼姊姊。

  “姊姊,你别再哭了。难道你舍不得张富贵?”不会吧?那种人!

  柳水柔抽噎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他,就应该一辈子跟着他。可是我没用,不能为丈夫传宗接代,被婆家休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没怀孕不是你的错吧?说不定是他没用呢!你干吗要为此自责?”柳月柔翻翻白眼。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的命好苦哇……”柳水柔再次泣不成声。

  真是伤脑筋,柳月柔觉得头又痛了。算了,让姊姊自己静两天会好一些吧。

  ··················

  真不习惯!太难受了!朱敬祖苦着脸,哀怨地看着心爱的月柔。

  整整三天了!月柔已经三天没有打过他了!不管他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不管他在呱啦什么东西,月柔都没什么强烈的反应,好像他不存在一样。哇,太难受了!月柔不理他,他浑身发痒!(朱公子果然有被虐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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