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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莓呻吟一声,艰难地张开眼睛,她觉得好难受、浑身都疼,可是——
“相公……”
“放心吧,南宫没事了,正在运功疗伤。”一道声音传来,接着一个人嘻嘻笑地凑前,“嘿嘿,你终于醒了呀!”这个超级无聊的人自然是朱敬祖了。
嘿嘿,他对这个小姑娘有无限好奇心,看似平凡的她竟能让南宫如此钟爱,完全改变了冰人的形象,必有其特别的地方。故而他不守着重伤的好友,跑到这边来研究这个小姑娘。
沈莓松了一口气,看清了眼前这个是她到蔚文院时见到的男人,“是你救了相公吗?谢谢你,东方公子。”
朱敬祖开始时听得飘飘然,他救了南宫?唔,这话中听!但后面一句话将他打下云端。东方公子?不!不!不!南宫是他救的,这点一定要搞清楚!“我不是东方蔚!我叫朱敬祖!记住了!是我——朱敬祖救了你相公,跟东方蔚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不是东方蔚?可是,这不是东方蔚的别院吗?
“是这样的,”朱敬祖尽力为她解惑,“东方蔚出门去混饭吃了,我暂住在这里,所以你遇见的是我,也是我把南宫救回来的。明白了吗?”
沈莓点点头,“知道了,谢谢你救了我和相公,朱公子。”
呵呵呵——真是可爱的小姑娘!朱敬祖又被捧上云霄,乐得不知今夕何夕。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到这边来的第二个任务,回身端起一碗药,“来,吃药了,把这个喝下去你就会好很多了。”这是他从书房里翻出来的、韩应天留下的药方,张婶煎的药。
“谢谢你,朱公子。”沈莓接过药碗,喝尽药汁。
“呵呵呵,不必客气。”有礼貌的小孩真讨人喜欢!“对了,叫我朱大哥就行了。”
“是,朱大哥。”沈莓乖乖地听从,这个人救了相公,自然是大好人,“朱大哥也是相公的朋友吗?”
“当然!我、你相公、东方蔚,还有韩应天,被称之为洛阳四公子,也是十几年的好朋友。”
“洛阳四公子?”沈莓歪起头,好像听说过这种说法……
“你不会连洛阳四公子都不知道吧?南宫竟然没跟你说?”朱敬祖大惊,“我来介绍一下好了。”于是,接下来几个时辰就在他的不停的呱呱声中度过。
沈莓微笑着听完,这位朱大哥真有趣,一直拚命捧自己、踩别人,可是其中却不含一丝恶意,而且听得出他们四人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如此这样,你明白了吧?我们四人都是很伟大的人哟,尤其是我!”
“是是,我知道了。”沈莓忍着笑,连连点头,突然她敛尽欢容,“不知道相公怎么样了?朱大哥,相公什么时候疗伤完?我可不可以去看他?”
“还早还早,他这次伤得不轻,起码还要闭关两三天才能出来。你也受着伤,自己躺着休息吧,先别管他了。”
“不,我想去看看相公,我希望能守在他身边、陪着他。”
“有什么好陪的?他又不能睁眼跟你说话,呆坐着多闷呀!”
“不,我看着他就不会闷。而且,我也可以在旁边练功呀。”
“咦?你也会武功呀?”
沈莓不是很好意思地低下头,“只会一点点内功,相公教我的。相公说练武功也可以只练内功。”听起来很敷衍哦!“练了多久了?”
“嗯——”沈莓扳起手指头,“一天、两天、三天、四……”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是南宫在哄哄她的吧,“你要看就带你去看看吧。”不见一下面她是不会放心的了。
“谢谢朱大哥。”沈莓连忙下床。
朱敬祖俯身拿起放药碗的木盘,然后——哗啦乒乓!朱敬祖愣了愣,呆呆地回头。
怎、怎、怎、怎么回事?就算他拿药盘时不小心带起桌布、就算桌面还放着茶盘、就算茶盘被扯下来、就算沈莓在他身边……也没有那么巧的吧?
“没关系、没关系,”沈莓拍着裙上的茶渣,“我一向很倒霉,不关你的事。”
啥?不关他的事?难道是她自己把茶盘吸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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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到底还要对看多久?
朱敬祖捧着饭碗摇头叹气,因为南宫寒和沈莓又在他面前上演相看两不厌的戏码了。真是的,大前天沈莓去看南宫寒后就不肯再出来,硬陪着他在静室里闷了两天;而南宫苏醒后也不可怜一下他这个垂死无聊的好友,整天搂着沈莓左看右看;现在竟然还要在饭桌惹得他浑身起疙瘩,南宫何时也变得这么黏黏腻腻了?
成亲的威力不可小觑!
“相公,你伤还没有完全好,多吃点菜。来。”
“我没事了,莓儿你才该吃一点,这次你受好多苦。来,再吃块肉。”
唉唉,他要吐了!沈莓还没什么,南宫那张寒冰脸温柔如水的样子可真是诡异得让他寒毛直竖,“拜托两位,甜言蜜语回房再说,先让我填饱肚子吧。”
沈莓红了脸,她刚才只注意到相公,忘了朱大哥也是这里。
南宫寒沉下脸,“看不惯就别看,我们又没请你。”算来他们夫妻还在新婚期耶,这个无聊的男人硬插进来干什么?
“喂喂喂,怎么这样对我说话,我救了你耶!”朱敬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南宫寒嗤之以鼻。
“嗤什么嗤?”朱敬祖忍无可忍,跳起来嚷嚷,“若不是我在蔚文院,若不是我到墙头上吹箫,若不是我见到沈莓,若不是我找到你,若不是我替你疗伤,若不是我扛你回来……”
“瞎猫碰到死耗子。”南宫寒轻轻地打断他。
“你你你,翻脸不认人!哼,算了,你若甘当死耗子,我也下妨做一回瞎猫。”朱敬祖气乎乎地坐下,讨厌!他还期望南宫会有感恩之心呢。
沈莓忍不住说话了:“相公,不要这样,朱大哥的确救了我们。”
“哪!沈莓都这样说了!你还不承认?”朱敬祖大喜。
“承认?”南宫寒眯起眼,“朱敬祖,我救过你几百次了?要不要帮你数一下?你有没有跟我说过一个谢字?”他要惬死了!像这个整天揣着金银财宝满街跑的笨瓜,哪一次遇难不是他仗义搭救的?他都大方地没向他讨人情,现在被他撞上这么一次就妄图以恩人自居?
“呃,以前的事还提它干吗哩?哈、哈、吃饭吃饭!”朱敬祖傻笑着低头扒白饭,不敢再痴心妄想。
“来,莓儿,再吃一点。”南宫寒转眼又是温柔体贴地为妻子布菜。
“好,相公你也吃。”沈莓看了一下朱敬祖,柔声道:“朱大哥,你也多吃点儿。”
“好好好……”还是沈莓有良心。
“莓儿,对这种人说话不用这么温柔。”南宫寒又是冷冷一棍子打来。
呜……他是被欺负的可怜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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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南宫寒和朱敬祖到后院活动一下手脚,为了防止沈莓被无辜牵连,特意让沈莓留在厅里。
沈莓坐在窗边欣赏山中美景。突然从窗外跳进一人,避之不及,沈莓恰好被那人手中所拿的书卷打中头。
东方蔚没想到窗后会有人,蹲在那个双手按住头顶的女子面前问道:“没事吧?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这女子是谁呀?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倒霉坐在窗口。”沈莓点点头,丝毫没有怪罪人的意思。
东方蔚惊讶地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确定这是她独特的幽默感还是在说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