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适桓唇边露出一抹苦笑。“你当真要我放弃你吗?”他的目光灼灼,一瞬也不瞬地瞅着紧她。
她垂下眼睑,哽咽着回答:“是!”
他托起她的下巴,一双眼睛闪着坚决与痛楚。
“看着我!如果你忍心再说一次要我放弃,我一定马上离开,再也不会抓住你!”
灵月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在睫毛上站不住脚,滑下白首的脸颊。“请你……放弃……我……”
他紧盯着她的眼睛,毫不放松。“再说一次!”
“我……”与他眼对眼地相视,她却再也说不出口。
“灵月!”他低喊,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灵月埋进地宽阔的怀中,啜泣不语。
第六章
傍晚时分,楼适桓回到客房中,东方朔等人立即拥了上来。
东方朔首先开口问道:“适桓,事情怎样了?找出是谁干的了吗?”
“当然。”一句话,精简扼要!
“然后?”莫仲擎继续问道,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楼适桓苦笑:“还有什么然后?”
“事情的后续发展呀!”令狐轸有些莫名其妙的说。
楼适桓躺在床上,两手放在脑后当枕头,连鞋也不脱,直接跷上膝盖。
“然后嫌犯俯首认罪,灵月沉冤昭雪。”
莫仲擎与令狐轸对看一眼。这小子真有点奇怪!
莫仲擎坐在床沿,看着他道:“你今天不对劲。”
东方朔机灵道:“你跟那小师太出了什么问题吗?”
“嗯。”他轻哼。“她知道我喜欢她,而她也喜欢我。”
莫仲擎笑道:“傻瓜!这是好事呀!”
楼适桓苦笑:“可是,她要我放弃她,只因她是尼姑。”
东方朔大惊:“然后,你就答应她了?你这家伙”他忍不住咬牙切齿。
“没有!”
“没有?那就好!那就好!”东方朔险些被他吓死。
莫仲擎道:“尼姑也是可以还俗的,更何况,她也喜欢你,不是吗?”
楼适桓无力的笑笑。“那小女人不愿意离开她的师父,因为亦华师太对她有养育之恩。”
令狐轸一笑,“她倒是挺知恩图报的,这样的女人更不能放过!”
“不过,她既然有这样的心意,吃苦受罪的就换成适桓了。”莫仲擎道。
乔驭道:“适桓,我建议你去找她师父谈谈。”
楼适桓坐起身,看着乔驭。乔驭继续说道:“她不是不愿意还俗,而是不愿意离开她的师父。既然亦华师太视灵月为己出,她当然也希望灵月过得幸福快乐。如果亦华师太知道她与你相爱,我相信亦华师太会很乐意将她交给你的;更何况,灵月离开白云观,并不代表她不知感恩图报,你们一样可以常回观里探视亦华师太,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东方朔一边听,一边点头点得很起劲。“想不到驭成了名副其实的爱情顾问了,哈!”
对于东方朔的挪揄,乔驭本来就听若罔闻,其余三个人的耳朵,很自动地将东方朔那些没营养的废话给“过滤”一遍,然后直接左耳进、右耳出,当作没听见。
楼适桓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意,他拍拍乔驭的肩膀,感谢之情溢于言表。他抬头环视一扫,想开口说点什么,莫仲擎却先一步截断了他想说的话。
“如果你想说些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那我劝你省省肥!我们不接受口头上的感谢,若想感谢我们,麻烦你尽早将灵月给娶回家,然后办一桌盛宴款待我们。轸,你说对不对?”
令狐轸笑道:“对极了!”
说毕,大家哄然大笑。
窗外,夜已深沉,树梢上的月儿昏黄如梦,而东升客栈的天字号房内却扬起明亮的笑声,五个如兄弟般交情的男子,在这宁静的夜晚,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加浓厚……
★ ★ ★
临安将军府一只纯白色的鸽子翩然降落在一个美丽少妇的手指上。
这个少妇不用说二定是将军夫人,莫玡姑娘是也。而那只鸽子则是东方朔给他这童心未泯的嫂子弄来的,因为她已嫁为人妇,所以不能抛头露面,随着他们一行人去闯荡江湖,可是,莫玡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当下,她立即摆出当大嫂的威严,荼毒、蹂躏兼虐待东方朔,东方朔原本还妄想他老哥──东方戟会拯救他,哪知道,东方戟有了“老婆”就忘了“小弟”,眼睁睁看着他被欺凌也没出面说过一句好话。
难道结了婚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真是无语问苍天!
俗话说,“天助自助者”,他这小叔只好摸摸鼻子,给嫂子弄来一只鸽子,并答应她常飞鸽传书告知她一些鲜事,这才牵制住莫玡,他们也才能在外头逍遥似神仙。
待鸽子一降落在她纤纤玉指上,她马上拉开嗓门,叫道:“东方戟!东方戟!
小朔朔回来了!”
不要怀疑,“小朔朔”正是那只鸽子的名字!
她在屋内横冲直撞地找寻亲爱的丈夫,而她指上那只小朔朔竟然“稳如泰山”,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模样,想必是训练有素,要不就是已经习惯莫大姑娘的残忍对待。
早在莫玡喊第一声时,东方戟便走了出来。
莫玡一见到老公,马上很高兴的要冲入他的怀抱,不过,她还是不习惯要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时失察,“砰”的一声,她整个人便往前栽。
小朔朔马上拍拍翅膀,免得跟女主人”同与地板亲吻,并且免费得到土地公公伯伯奉送的满天金条!
“莫玡!”
东方戟差点被她吓出心脏病!他手一伸,让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因为知道亲爱的老公从未让她真的与地板接吻,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从他怀中站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戟,小朔朔回来了。”
见她没摔伤,他才松了口气。
“我知道,你刚刚说过了。”他一脸铁青,脸色不怎么好看。
莫玡马上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一摸,担心地道:“你脸色不好呢!是不是最近太虚了?”
她的意思是“太虚弱”,因为懒,所以简称为“太虚”。殊不知这一字之差,意思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没事。”他头大地道。“朔在字条上写些什么?”
莫玡一向是很健忘的,他一提起飞鸽传书,她就把东方戟的身体状况抛到脑后,兴高采烈地从小朔朔脚上把纸条拿下来,愈看眼睛瞪得愈大。
“咦?咦?这下可精彩了!”
“他写些什么?”东方戟也好奇的问。
她把字条递给东方戟。“你自己看吧!”
东方戟看她一脸笑容,接过字条一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欲知详情,下回分解’。”东方戟看着莫玡,没好气地道:“莫玡,他就写了这么四句,你就什么都晓得了?”
莫玡莫名其妙的看着亲爱的老公,点头道:“是呀!难道你看不懂吗?”
不会吧?她知道他的老公文韬武略,是当今世上少有的军事政治奇才耶!
东方戟简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看着那张字条,他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莫玡不知道东方戟轸嘛一脸想气又气不起来的模样,一头雾水的回答:“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有精彩的事情要发生了,如果要一参一脚,就要趁早。”
“朔真是这个意思?”他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真的嘛!”她嘟起小嘴,一双妙目看着他,一副“不信拉倒”的样子。
东方戟皱着眉,看着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