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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尉,用过午膳后拔营,打点粮秣,准备启程返回京都、”
“是!”
“伍管统,清点人数核阅名册,功过簿务求详尽翔实,还有,月苑求和的贡品一并列成清册,不可疏漏。”
“是。”
“尉副将,命军工部在响午前造一辆马车,不需太大,但要轻,避免颠簸。”
“是,末将马上吩咐下去。”
海棠旋还要继续交代回程事宜,一抹玄黑的身影便如风一般吹了进来。她看着高踞首位的主帅——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俊雅男子。
海棠旋微挑起眉,回视着增闯进来的琅玡静。
“参见陛下!”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异口同声的高喊着。
“平身。爱卿们辛苦了,你们先出去吧!”
她一来就摒退了闲杂人等,因为,她要与海棠旋独处。
“遵旨,臣告退!”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偌大的营帐中,只有他与她两人寂然相对。
他离座站起,缓缓踱到她的面前,“睡得好吗?”
再度见到她,依然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是个十岁即冲龄践作的小小女皇,如今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两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完全是个女人的模样了,可是她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多少,一样的任性率真,可是,却又多了一份娇桑妩媚,令他更加无法抗拒、难以招架。
“不好。”想起他的不解风情,心里还是有气。她微嘟起红唇,“床好硬,睡得我的腰都疼了。”
其实,她昨夜一觉到天亮,好眠得很,口是心非的真正原因是他不在她的身边。
海棠旋无奈的笑叹一声,“从小就被众人娇宠着,什么都是用最好的,难怪睡不惯行军床了。要不要让军医来给你推拿一下?”
她往床榻一躺,骄蛮地道:“我要你帮我推拿。”
都十六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呢?”
他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呵责,但他还是在床沿坐下,大手抚上她柔若无骨、不盈一握的腰际。
触碰到她的瞬间,海棠旋立刻发现这对自己而言是件考验着理智的苦差事,为了让自己分心,他只好将视线调到别处。
“昨晚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她娇声埋怨着。
“我还要和副将商议月苑国清晨受降的事宜。” 而且……他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与她一夜相安无事。
他淡漠的回答令她不自觉的又咬紧了下唇,委屈的眼泪凝在长长的羽睫上,摇摇欲坠。
她的沉默让海棠旋得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正在落泪。
“静儿。”他将她翻过身,面对她梨花带雨的泪颜。
老天!她的眼泪与两年前一样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为什么哭?”他关切的问着。
她挥开他的手,觉得自己好不争气。
“不要管我!”她孩子气的嚷着。
海棠旋干脆把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就如同她孩提时一般将她珍惜的搂在怀里。
“我怎么能不管?我关心你啊!”他拭着她的泪轻叹着。
“你才不关心我,全天下就只有你最不在乎我!”她哽咽着,“昨天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了面,你却连多陪我一下也不肯,宁可委屈自己睡副将的营帐,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你是君,我是臣,我怎么能与你共处一夜?”他的回答制式得有如循规蹈矩的臣子。
琅玡静顿时怒不可遏。
直到现在,他还在用“君臣关系”与她划清界限!
她用力的推他,想离开他的怀抱,但是,他不肯松手。
她气红了眼圈,“放开我!如果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轻装简从的来战区找你,那么你就不要靠近我!”
海棠旋的自制动摇了。
“静儿!”
“不要叫我!”她负气的别开小脸。
但,下一瞬他便转回她的小脸,一个灼热而绵长的吻旋即印上了她的。
这一个吻,非比寻常的缠绵热烈,仿佛要将他今生所有的浓情蜜意,全都借由这一吻传达。
琅玡静心跳如擂鼓,理智全烧成一堆焦土。
她从来就不知道吻是这样的!如此狂烈如火、如此温柔如水,两人唇齿相抵,舌瓣交红,亲密的拥有着对方、掌握着对方甜蜜的气息。
许久许久,他离开了她的唇,凝视着她幽柔如梦的盈然双眸。
“我怎么会不明白你到这儿来见我的心意?虽然我气你竟然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但是,当我知道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见我,我如何能够无动于衷?”他虽贵为监国摄政王,也只不过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平凡男人而已!
“我以为……你并不想认真的面对我的感情……” 她追他追得好辛苦、好辛苦啊!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怜爱的抚摸着她乌瀑般的黑发,低语道:“你贵为女皇,这么年轻、这么美好,你应该得到全天下最出色的男人,我大老了,不适合作。”
他将近三十岁了,几乎是她年龄的两倍,若要天长地久的相守,他能陪她多久?他不能不为她着想。
“天底下最出色的男人,我已经找到了。”
她分开修长的腿儿,跨坐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颈项,杏眸中那状似无邪的邪气足以诱惑天下所有的男人。
“就是你呀!旋,你就是我等待着的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她热烈的凝视着他俊秀的容颜,说出了她埋藏在心中将近六年的爱意。
海棠旋狠狠一震。她赤裸裸的告白,在那一刻穿透了他冷静自持的面具,使他再也无法维持理智。
“静儿……”他哑声低唤着她的名,辛辛苦苦筑起的武装防御,在这一刻濒临瓦解的边缘。
琅玡静看出了他的动摇,知道现在的他心防接近溃决边缘,如果不趁此机会乘虚而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挪动着坐姿作为挑衅,纤纤小手变本加厉的探进他的衣襟。好奇地探索着……
他的胸膛宛如热铁,而他的心跳与她的频率一样急促,显示他并非如他的表情一般无动于衷……这令她感到很满意。
“静儿,快停止!你在玩火。”他抓住她一双雪白皓腕,咬牙低吼,喘息加重也加速了。
“我不要。”她挣脱他的箝制,毫不考虑的拒绝。任何人—一包括他,都不能将她拉离他的身边,没得商量。
琅玡静抬眼看着海棠旋那双向来冷静睿智的眼眸,如今仿佛变成一簇跳跃的黑色火焰,蛊惑着她这只美丽的飞蛾投入其中。
心一横,她仰起纤秀的颈项,仿照着他方才吻她的方式回吻着他。
她感觉到他体内的震颤,那是极力抗拒着欲望的紧绷。琅玡静顽皮的笑了,她探出了香小舌,撩拨着他已经薄弱得不堪一击的自制力,执意要得到他的回应……
一个男人所能忍受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海棠旋发出一声低吼,夺走了她的主导权,全权掌握住两入、的心跳与呼吸。
是的,他想要她。不管他怎么欺骗自己,甚至为了忘却她而逃到这蛮荒边境来,也无法阻止来自心灵最深处的渴求。
她在他的爱抚与亲吻下发出娇慵的嘤咛,也引发了他深埋的欲望。
海棠旋知道自己最后的防线已然全面溃决,他已被她所蛊惑,忘却了她的任性与可恶,在磨人的理智与情感拉锯战中全盘皆输。
他的大手缓缓的滑到她的腰间,解开玄色的束带,那件绣有他的王徽的丝袍在轻抚中滑落,露出雪白如凝脂的丰盈,以及两朵羞涩而粉嫩的蓓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