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她最讨厌上课了!
“我才不要!”她断然拒绝。
“不要也不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海棠旋的声音中有着不可违拗的坚定。
又是这一句!
“你……”她为之气结。
“为了登基大典忙了一天,陛下应该很累了。” 海棠旋不等她回答,便清脆的击掌,“来人,服侍陛下上床就寝。”
“等等,我不……”来不及抗议,宫女们立刻遵命照办,将琅玡静送上床去,让她一肚子闷气无处宣泄。
他若以为这样就能制住她,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可恶的海棠旋,我才不教你称心如意的!” 她躺在床上恨恨的道。
等着瞧吧!她和他是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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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极殿上——
“封那延适为左丞相,食邑千户!”
当太监一板一眼的当殿念出琅玡静的诏书时,海棠旋沉下了脸。
琅玡静自然是看见海棠旋的表情了,那一瞬间,她竟有着胜利的快意!
那延适排众而出,像只兴奋而猛摇尾巴的狗般露出喜不自胜的笑容,朗声道:“那延适谢女皇陛下!”
“爱卿平身。”
“慢着!”海棠旋冷着脸望向琅玡静,“这是谁的主意?”
“是我的意思。”琅玡静挑衅的看着他,显得得意洋洋,“我是女皇,我下的旨意谁敢不从?难道你想抗旨吗?监国摄政王。”
诏书一下,万难更改!即使海棠旋贵为摄政王,也没有驳回诏书的权利。
海棠旋瞪着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擅自下诏。
对于海棠旋的愠怒,琅玡静则是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轻佻模样,两人之间不和睦的气息,明显得连龙座下的文武百官都感觉得到。
盯着她许久许久,海棠旋倏地重重一拍龙案。
“退朝!”说毕,他拂袖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琅玡静不禁绽开了笑颜,胜利的优越感使她非常得意。
呵呵!海棠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高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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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的滋味,琅玡静并没有品尝太久。
就在琅玡静以为海棠旋只能默默选择接受她的决定时,一纸监国令就像一个巴掌似的打掉了她的笑容。
“奉监国摄政三令,罢黜左丞相那延适!”
琅玡静从御座上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问着一旁的总管太监福公公,“监国摄政王的谕令可以驳斥女皇的诏书吗?”
他说罢黜就罢黜啊?那她这个女皇算什么呢?
福公公谨慎地道:“回陛下,根据我国的律法,在您成年之前,摄政王的谕令与您的诏书有同等的效力。”
福公公的回答激怒了琅玡静。“摆驾摄政宫!我要亲自问问海棠旋,他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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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玡静火冒三丈地找上门来,是海棠旋意料中的事,他早就料到,要琅玡静忍气吞声的接受那延适被罢黜的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海棠旋放下手中的笔,阎上奏章,缓缓的从书桌后方起身,同时问道:“陛下怎么不在太学里上课?”
琅玡静不客气的顶了回去,“谁要去上什么鬼课?我有事问你!”
海棠旋挑起剑眉,“我洗耳恭听。”
他的平和让琅玡静更冒火,她将监国令往他桌上重重一放,“你为什么要罢黜我今天早朝时才封的左丞相?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海棠旋淡漠的看着她气愤的小脸,“我并未存心与你过不去,原因昨天我就已经说过了。”
“对!你说他为官不正、品德不端、谄媚上主、欺压下属,不是个有为之人。不过,我认为那根本就是你个人的偏见!”琅玡静不悦地指责着。
他一定是别有私心,所以,才不准她重用他以外的大臣!
海棠旋叹了一口气,“陛下,国家大事不可儿戏,你年纪尚幼,不明白人性的险恶。”
她不服气,“说得一副好像你什么都懂似的,你敢说你不会看走眼吗?”
“不会。”他深沉的眼看着她,“因为我不能错。”
为了国家社稷,他不能错;为了她,他更不能错。
琅玡静闻言,瞠目结舌。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而他那一双沉着精锐的眼眸,闪烁着最坚毅睿智的心思。
不!不!他是她的敌人,她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想要夺权哪!她可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我年纪还小,但却是堂堂一国之君,你不能滥用先皇赋予你的权利擅自为我决定一切!封那延适为相的事情我是绝不会退让的,如果你一定要干涉,那么你干脆把我赶下皇位,自立为帝好了!”
这关系到她身为君主的威信,就算他是摄政王,她也不想事事听命于他。她要他明白,她有自己的想法,由不得他任意摆布!
“静儿!”他低喊她的名字,“不许胡闹!”
胡闹?他居然说她在胡闹!琅玡静简直气死了!
“反正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胡闹,那我就干脆闹到底吧!”琅玡静怒气冲冲的对身旁的宫人道:“回宫!”
看着她气愤离去,海棠族再度叹息了。
“静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以前她是个公主,他身为监国首辅,又贵为王爷,还能拿出长辈的架子训她一顿,可今日她已是一国之君,难道他这个臣子还能动手打她一顿板子吗?
他不能,也打不下去。
隔日,海棠旋的担忧果然成真了。
她再度当着他,以及文武百官的面前二度下诏封那延适为相。
他没有制止,也没有再下令罢黜,因为,他明白她已决定一意孤行,不管他有多少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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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摄政宫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吗?”
离她二度封那延适为相,已经过了三日,但是,这一回他没有下监国令罢相,对于她此番作为也没有多加置喙,若不是宣诏时刻他在场,琅玡静几乎要以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回陛下,没有任何动静。”
这就怪了!难道他就这么屈服了吗?
琅玡静再问:“摄政王这三天没有任何异状?”
“王爷如往常一样批阅奏章,有时则出宫巡视,每天晚上王爷常会召来几名大臣在议事间里商讨国事。”
听起来,好像真的没什么不同,可是,琅玡静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该是这样的,他绝不是一个会纵容她恣意妄为的男子,难道……他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吗?
“女皇,微臣认为王爷一定是认清了自己的身分,所以不敢再专擅朝政。”随待在一旁的新任丞相那延适讨好的说着。
琅玡静扬眉,“是这样吗?”
“当然是的!”那延适说得斩钉截铁,“自从女皇即位以来,摄政王太过藐视君主,常常专断独行,视女皇如无物。微臣认为……微臣认为……”
“认为什么?” 琅玡静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
他支支吾吾,“这个……微臣不敢说。”
琅玡静白了他一眼,“我赦你无罪,说!”
“谢陛下。”那延适小心翼翼的走近琅玡静,在她的耳边进谗言,“许多人都说,王爷如此专权,分明是……有私心。”
“有什么私心?”琅玡静狐疑的问。
那延适别有用心的在琅玡静耳边投下一颗巨石,“自然是……想谋夺琅玡国,自立为帝。”
虽然琅玡静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些话从那延适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却不愿意去相信。
琅玡静别开小脸,一副不以为然。“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