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琉哪由得她,坐回床沿,抱着三娘坐在他大腿上,禁锢在双臂之间。
“偷偷的要去哪里?”男性的气息喷在她颈后,撩动几缕乌丝。
这便是他喜欢她的方式吗?口气这般强硬,回答完上面的问题,紧接着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他就不能多点柔情蜜意,偶尔说些甜言蜜语? 三娘嘟着红唇生气了,心中升起捉弄的念头,轻嚷着:“我要回碧烟渚,我不要待在这里。”
“哪儿都不准去!”风琉暴暍一声,扳过她的身子,将她一张芙蓉玉面瞧得清楚,她脸上认真的神色惊得他不知所措。
看见他眼底的风暴,三娘芳心震撼动荡着;咬了咬牙,她继续说下去, “对,我哪儿也不去了。我惹了阿爹生天大的气,要回碧烟渚跟他老人家赔罪。
这辈子,我什么地方都不去了,我留在碧烟渚……一生一世待着。”
“你休想!”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隐忍着疾速涨升的慌乱情绪,“我把你一辈子锁着,出不了别庄,你也甭想回碧烟渚了。”
忽地,他将三娘的头颅揽进胸口,因为三娘流泪了,那些从眼眶里跑出来的珍珠串儿狠狠刺伤了他。他不要看到她哭泣,却止不了她哭泣,只好眼不见为净,任着她的泪淌湿胸襟。
没有她,他该怎么办?合了合眼,他不愿思考这个绝对不允许发生的问题。
心底深处,他暗藏的感情蠢蠢欲动,一经撩拨……唉,他受不住她一再的用情撩拨啊,而爆发出来的满腔情怀,全为着她舞动难耐。
他爱看她笑时颊边小小的酒涡;爱瞧着她专注时,眼眸中闪烁的美丽光华:爱听她软软喊着他的名:爱她伴在身边的感觉;他爱她心里有他,为了他心疼神伤;他爱她心系于他,为他费尽思量。
他爱她。
上天!原以为自己不懂爱,何时坠落这深沉的情网,他一点也没察觉,任由一个女子带领着他,占据了心中最强悍的地位,爱已屹立不摇地茁壮成长了。
体验了这一层,风琉整个人柔软了下来。大掌依旧粗糙,抚动三娘一头乌亮发丝的力道却轻柔如云,他开了口,声音低低哑哑,“嫁我不好吗?你为何放下我一个?”
三娘没想要流泪,却控制不住情绪;她勉强忍住哽咽,语调是破碎的,“打一开始,就是我缠着你,用那个赌誓逼迫你容忍我……是我不顾女儿家的矜持,是我不知羞耻,如今我放开你了……不要再缠住你。你已经自由……你去娶……你喜欢的姑娘吧……”
风琉的胸口又是一阵怒潮汹涌,话是解释不清了。他望着她可怜兮兮的小嘴,猛地俯下头,截住三娘还未说完的话。
三娘一惊,小手推着他坚硬的胸膛,在他大腿上奋力的、不住地扭动挣扎。
“唔……不嫁,我……不嫁你……”
她的话一字字由两唇里冒出来,风琉不要听,舌头探入她的檀口之中,交缠着她的小舌,吸吮辗转着,不住地加深了吻。
他不能用这种方式,这胜之不武!他的吻让她的脑袋空空没法思考,坚定的意志已丧失支撑……不能如此啊!她一双小手抡成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肌,拚命挣扎着,像未经驯服的小野兽,又踢又打。
突地,他的手在她腰夹上轻按了一下,所有的力气瞬间抽离三娘的体内,她撑不起身子,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来,让风琉抱得满怀温香。
连声音也被剥夺了,她嚅了嚅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心里又急又气,两眼便幽怨地凝向那个始作俑者。
风琉回望她,粗犷中带着温柔。的确,他使手段点了她腰间麻穴。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已放不开她了,为要留住她,他什么也管不了了。
他将她乎放在床上,上半身靠过去,仔细地盯着三娘嫣红又带着怒气的脸蛋。绵邈地叹了一口气,他手掌包裹住她一双柔荑,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就浓缩成一句话。他在她耳畔清晰、缓慢地倾诉--
“我爱你。”
我爱你。这话起了极大的效用,三娘秋翦美眸睁得圆溜,小嘴半启着,眼瞳中幽暗已不复见,闪动着惊奇与质疑的光芒。她梭巡着风琉的俊脸,想评断出他话中的真实性。
“我爱你,我要你……”他呢喃着,头颅埋进三娘的柔软长发里,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属于她特殊的香味儿充满他整个胸臆脑海。“你放我自由,但我 不要自由了,我要你一辈子缠着我,我要纠缠你生生世世……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若真如此,我也不必吃这许多苦头。你生气,我心痛;你掉泪,我也心痛:你要离开我,我已痛得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你知不知道?能否明了……”他说着,唇有意无意地吻着她小巧的耳垂,接着,他略微挺起上半身, 鼻尖几已对上她的,他的面容这么痛苦、这么痴狂,教人如何不信他的一字一语? 水雾再次聚集,三娘心中欢喜又感动,脸颊如烧,就怔怔地瞧着他,眼尾怔怔地滑落两行泪,濡湿了枕头。她好想说话,可惜舌头和嘴巴全不听使唤。
那个男人继续对她倾诉,“我重视啸虎堡的一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我亦重视你,为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一生你不与我为伴,我将如何?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忽然,他的眼瞳由阗黑转换颜色,掺杂着危险又炽热的光华。“我很自私,非常非常的自私。为了我自己着想,我不可能让你离开身边。”
那明显得不容掌握的情欲呵……风琉任由它在体内蔓延,感觉身下那一具温暖的女性胴体,接着,他的唇又去贴住她的,爱怜地挑拨着。
“三娘……”迷迷糊糊里,三娘听见他的声音,漂浮如渚上的舟儿。“三娘,就让我卑鄙一次,为所欲为吧……往后,我什么都依你……”
他放下床帷、卸下鞋袜,大手已探进她的衣领里,抚触着那一片光滑似绸缎的肌肤,嘴吻住三娘的眼眸、鼻尖、轻轻嘀咬着小耳垂。他的唇滑过她烫得惊人的脸颊,点住朱唇,又不安分地进攻雪白的咽喉和肩胛,那衣衫让他愈卸愈松了。
他……他意欲为何啊?
三娘心里乱慌慌的,承受着他在她身体上点燃的火焰。害怕吗?有一点吧。但兴奋与期待的心绪将她推往云端,软软绵绵的,浸淫在一片喜悦里。她一点也不想反抗,她爱着的男人就在身旁,两颗心就这么相互激荡着,分不清谁是谁了。
他说他爱她呵……她羞涩一笑,闭上眼眸不敢看向风琉了。
胸口一凉,因为他已卑劣地扯开她贴身的肚兜儿……
***
“公公……”
稚软的童音在老者耳边呢喃,那女娃娃七手八脚地爬上他的肩头,口水流了一路,两只眼睛又圆又亮,睫毛似小扇儿,圆嫩的小肥手抱住老者的头颅。女娃对那一头白发极感兴趣,吐了吐舌头,看着口水泡沫沾在白发上头,就咯咯地笑,她软软又含糊地喊了一句,“公公……”
“老爷,您玩够了,该轮到麝香了。”
丫头跺着脚,一边哀求,一边伸手想将那粉雕玉琢的女娃儿纳入怀中。
“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含贻弄孙。”碧老偏过头去,一手挡开麝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