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大芭乐很无奈,“因为他答应了我的条件,让我爽了一下。”
交流道?殊为两眼红得会发光,猛然超过小樱的车,远远的超过去,“小樱!我要横在你前面!随便你要撞过去或停下来。如果你要下交流道,一定要撞过我的车头,听到没有?一切选择都在你……”他的声音发抖,“我不要再过孤独一个人的生活!我不要过没有小樱的生活!”
不可能吧?“你疯了!”远远的听到紧急刹车声,渐渐出现在眼前……无线电前的人都一起大喊,“不要啊!”
一片寂静。
怎么会这样?
伯伯大哭起来,“我的小樱啊!”突然听到摔车门的声音,然后是远远的一声“蹦”。
事实上,小樱拚命紧急煞车,车身倾斜的很厉害,几乎和横在路上殊为的车平行,还扫到车后一台倒楣的小客车,才勉强离两掌的距离煞住。
小客车没事,殊为没事,小樱也没事。
她摔了车门,怒气冲冲的下来,殊为展开双臂,欣喜的迎接她……
迎接殊为的是小樱准确的右直拳,马上让他成了单眼熊猫。那声“蹦”,就是小樱强而有力的右直拳。
大芭乐得意洋洋的实况报导,“欧欧欧,根据田边的芭乐树告诉我,他们现在两个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果然隐隐约约听得到哭声。
无线电守了一夜的人们都欢呼起来了,还有人买了啤酒互相干杯。大芭乐得意的放舒伯特的田园交响曲,一面大喊,“芭乐恋爱大成功,我爱玉里芭乐丛!”一片欢欣鼓舞的气氛。
“田边芭乐树?玉里芭乐丛?”孝为搔了搔头。
***
后来清查了很久,就是找不到“大芭乐”这个友台。一路查到花莲去,大家笑他们痴人说梦,“哪有可能嘛!花莲哪看得到西部高速公路上的事情……还有谁能够远端遥控频道?你以为在写科幻小说啊?”
这么说起来……大芭乐是怎么办到的?
有人拆了小樱的无线电去研究好久,证明那是一台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无线电。
说没有这回事……难道是听见无线电的几千人都在做梦?
这件事情成了二十一世纪开端以来最神秘的事件之一。
之后愤怒的小樱哭完以后,和殊为用力的“沟通”过——不是那种沟通,是这种沟通(你们想什么?真邪恶)——殊为带着均匀的两个熊猫眼和一身的伤,扛着屁股发疼的美少女回台北。司机就是那台倒楣的小客车。
看完他们剧烈的“沟通”以后,小客车司机很“愉悦”“惶恐”的将他们载回台北。
看他们俩个一身狼狈,伯伯好心的要他们留下来休养,殊为恶狠狠的不准人家碰若樱,露出獠牙狼吼,硬把她扛上飞机,直接回花莲了。
***
和好如初,殊为恢复文明人的性情,若樱也还她娇柔本色。
两个人又携手到溪畔散步,夕阳西下,经过纷扰以俊,更珍惜这样静谧的时刻。
“大成功,我爱玉里芭乐丛……”她含笑的看着更旺盛的芭乐丛,“该不会是这个芭乐丛吧?”
殊为也百思不解,他也私底下“友善”的要求“朋友”调查,居然还有他调查不出来的友台……“不可能啦,怎么可能是这棵老掉果子的笨芭乐……”他站在安全距离笑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大风吹过,芭乐丛一弯,投石器般的飞出两颗芭乐,正中殊为的头顶和额头。
“……”按着同时肿起来的两个包,殊为的文明人本性渐渐沦落……两眼发赤的大吼,“我烧了你这棵笨芭乐丛!”脚底一滑,蹦的一声……
造成了本年度最不可思议的事件二:因芭乐丛跌断腿住院。
***
看着打着石膏的腿,两旁热烈的花篮幸灾乐祸的招摇着。因为火爆浪子又现身,许多旧时“好友”都很“关切”他的近况,尤其是曾经因为他热烈“沟通”进医院接受护士小姐温柔照料的“朋友”,更欣喜若狂的订了大堆花篮来。
要不是怕报复,恐怕有人连“奠”这种花牌都想送进来。
居然还有纽西兰隔空遥订的,妈的到底是谁用短波乱送消息?
若樱轻轻的脚步声进来,低着头一会儿,“小樱……”呜呜……你看这些混蛋用花欺负我……
“前辈。”若樱居然恭恭敬敬的鞠躬,“我刚刚听伯伯说了,我才知道你是火爆浪子前辈……”
啥?
她拘束的坐下来,“殊、殊为……我是你的后辈啦……你退休那十年……我……刚好我……”仔仔细细的说起以前自己的辉煌历史。
“什么?你单挑七匹狼?”殊为吼了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家跟人家单挑啥?”
“你还不是高中生就跑去人家四海帮堂口捣蛋!”若樱嚷着,“人家尊敬你是前辈,所以跟你坦白唉!你歧视女人喔!”
“话下是这么说的,你说说为什么骑机车冲进太保高中,那所高中连我都……”
“你还不是骑挂整北海一周的飚车族……”
“你……”
“你……”
站在门外准备探病的兄弟缩了头回来,摸摸鼻子。
“现在好象不是好时机。”孝为叹口气,“我以为会有个温柔善良如绵羊般的大嫂……”
“没想到是披着羊皮的女‘狼’。”湛为摇摇头,“等他们恢复文明人本性以后再进去好了。先去抽根烟吧。”
“这样安全多了。”彼此搭着肩膀下楼,湛为一颤,远远的看到雪白的医师袍。
“二哥?怎么了?”发现他像是中了定身法,望了半天,望不出所以然。
“没事。”他恢复常态,“我们在玉里住几天吧。等大哥好些再说。”
“好啊。”孝为笑开了,“这边空气真好。”
“是啊。”有她在,什么地方都好。他神秘的微笑。
一直吵到几乎打起来,弄痛了殊为的腿,他们才停止这种剧烈的沟通。
“……明明你就是飚车族老大,为什么开跑车还只开到五十?”若樱嘟着嘴。
“我……我出过车祸啊。撞断了大腿骨,”指指石膏,“里头还打了钢钉呢。我不想再出车祸躺半年。”
“那这次……”她心疼的摸摸石膏。
“没事啦,只是钢钉有点歪,一两个礼拜就好了。”他握着若樱的手。她主动的吻他,本来只是慰藉的吻,结果越慰藉越“深入”……
“你的腿啦……”若樱小声的说。
“所以你要‘主动’一点……”殊为的手一点都不像病人。
“随时会有人进来……”若樱开始有点喘息。
“单人房没人的……有人进来会敲门,我想不至于有人不要命才对……”殊为也有点喘了,不过跟腿大概没关系。
那两个几乎抽掉半包烟的兄弟又把头缩回来,小心的关紧门。
“我看,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了。”孝为提议,“等他们结束‘爱情鸟’状态再说。”命还是很重要的。
“电影只有两个小时。”湛为皱着眉提醒。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去吃饭啊。吃完饭再回来看看他们俩人到底恢复正常人状态了没有……”
经过护理站,他们跟护士小姐打招呼,“要命的就不要去打扰庄殊为先生。”这对帅哥笑笑,几乎笑掉护士小姐们的魂,“包括所有访客。”
夏天的玉里,真的很明艳啊。
准备去看电影,他们买了腌芭乐进去吃。两个大忙人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看电影,啃了一口腌芭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