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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她的味道太好闻,而她恼人的发丝随她的呼吸轻轻地搔痒着他的下颚。他强壮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环抱那纤弱的优美的腰身。她是这样纤细、这样柔软,这样的令人心生怜惜。

  他微笑着将长腿跨至她的腰上,她似乎没有一点警觉性,长长的睫毛还是密密地垂着。

  他发现自己喜欢看着她,在不知不觉中骤然升起了欲念,他顺了顺呼吸,望着她雪白的香腮,要克制欲望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知道自己紧绷的身躯强烈地想拥有她,然而对她还有太多的疑问,他一直是谨慎的,他不可能在心中的疑问还没解决时,就贸然地被欲望征服了一切。

  她甚至可能是胞弟派来的间谍,当然,她也可能只是个可悲的为了虚荣而捏造身分的女人。

  他沉思着,他侧身用手肘撑起自己,他攫住她的一小撮头发在鼻问嗅闻,那是一股淡淡的茉莉香。那发丝柔软从他指缝中溜掉。他俯身亲吻她细嫩的面颊,他自言自语地悄声叹道:“你究竟是谁?哪一个才是你?”

  他起身再一次离开房间。而身后的容心蕾正作了个美梦,梦见小时候,爹和亲娘帮她扎辫子——

  “心蕾有一头又细又密的头发。”娘亲的声音好暖。“将来一定是个好命的孩子。”爹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那日阳光炙热,她在娘亲怀里只觉得昏昏沉沉。

  娘……我真的是个好命的孩子吗?

  后来发生好些事,糊胡涂涂地,日子也就流逝了。

  梦中,容心蕾没有烦恼,她还是微笑的仰望着母亲。梦中,她还只是个孩子。

  正当容心蕾沉睡之际,柳金叶的房间却灯火通明。她那带进城堡的阿嬷急切地在房里兜圈子。

  阿嬷搔搔白发道:“我打听过南院那边值夜的小厮,堡主今夜已经去了那里两次。小姐……”她急切道。“我们得加把劲才行,要不怎可能当上堡夫人?真是!明明你比那个什么蕾的好上千百倍,干么堡主不过来这儿?”

  柳金叶梳着头发,满不在乎地淡淡说道:“不急。”她自信满满地道。“阿嬷,你放心,我一定会伺候得那堡主服服贴贴地,那容心蕾看来太嫩了,哼!”她冷笑。“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为我着迷的。”

  ※ ※ ※

  一早,容心蕾才刚起床的时候,殊不知柳金叶已经去向堡主请安了。

  容心蕾下床推开房门正欲伸懒腰时,一个婆子忽地冲了过来——

  “姨太太早。”那婆子胖胖的,右手提着洗脸盆,请容心蕾入座。“我是福婶,主子叫我来伺候您。”她俐落地将梳子拽起。“我帮您梳头。”

  容心蕾这会儿方醒了,她看着那胖胖的婆子,然后亲切地微笑道:“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成?”福婶大惊失色。“您的身分可不行自个儿来……”

  福婶热心地将心蕾按到椅子上,帮她梳了个极高又笨重的奇怪发型,然后她又在她顶上插满了铁制的奇形怪状的发钗。

  “福婶婶——”容心蕾瞪着铜镜里可笑的自己,她忍不住问:“这发型会不会……”她怕伤了大婶的心,只好小心地说。“会不会太夸张了点?”简直有如一只妖兽骑在她顶上。

  “你不喜欢吗?”那大婶超夸张地捧住双颊惊问。“我弄得不好吗?”福婶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容心蕾忙说:“不不不!好极了、好极了……”她虚弱地干笑几声。然后惊恐的看见那福婶又拿出胭脂盒,取出粉扑,迫不及待地捧起心蕾的脸,迅速俐落地在她脸上瞎涂了一阵。

  “你……你干么?”心蕾被她肥胖的手臂勒得差点喘下过气。等她终于放开她时,妈呀,容心蕾差点没被镜中的人吓死!

  那一对丹凤眼在眼线的强调下变成两个黑青般的大骷髅,而她的嘴唇被她涂的又红又厚,脸色则苍白的吓人,更别提眼睫上那两坨像似瘀青般的颜色了。

  容心蕾哭笑不得——“这……这……”这是化妆还是画画?

  福婶极满意地拍手道:“姨太太,这是最流行最时髦的化妆法了。堡主最喜欢这种妆了。我一听说要服侍您,高兴得一晚都没睡哪,本来我是在园子做粗活的,这下可好过多了。现在——”她拉起容心蕾。“我们快去给堡主请安吧!”

  “等、等一下……”她可不想化这种可笑的妆去见人。“我想,我想……”我想卸妆!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一瞧见福婶的笑容又止住了话。

  “想什么?姨太太?”福婶笑眯眯地问着。

  嗳……心蕾叹气。算了算了,她挥挥手。“咱们走吧。”看福婶兴匆匆的模样,她实在不忍伤福婶的心。

  就这样,容心蕾跟着大婶穿过一个又一个回廊,还有无数个花园和亭子,终于到了用膳的大堂。

  只见厅上两侧成排的丫鬟轮番伺候着上菜倒茶,而堡主莫绍擎一身藏青色袄子,英气勃发地坐在正中央,他右侧坐着忙帮他挟菜的柳金叶,左侧的位子则是空着的。想当然耳,那应该是给她坐的,不过,很显然,她来迟了,饭局早已开始。

  莫绍擎挑起眉毛,看见她-脸滑稽的装扮,有些诧异地拧起眉头。她可真敢打扮,化那样浓的妆。他低头咳了咳,然后对她一笑。

  “真‘早’啊!”话一说,一旁的奴婢们无不低头窃笑。谁都听得出他的讽刺。

  容心蕾故意忽略他嘲讽的口气,她挺挺胸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故意轻描淡写地道了声:“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阿莽这时凑身过来安排姨太太入座,她屁股才刚坐下,听见莫绍擎又抛来一句:“昨夜睡得可好?”他沉柔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这可是关心她?真难得,她礼尚往来地回报他善意的微笑,她点点头道:“很好。”

  “你睡得很好?”然后他几乎要咬上她耳朵地低声说。“我以为你为了‘等着’伺候我,肯定是不会睡熟,我以为你一定会‘比我早醒’,好为我准备手巾……”他重复她曾大言不惭说过的话。

  他笑着看她从脸颊红到耳根。阿莽站得近,听了话只得低头憋住笑。

  他非要让她这样难堪是吗?她抬头瞪他一眼。他是故意的,故意用她说过的话笑她。她昂着下巴反击道:“心蕾因连日为了选亲之事夜不能眠,故睡得迟了,您贵为堡主日理万机,应当是不会和小妾‘计较’这些,是么?”她眼睛里有叛逆的火焰在燃烧。

  霎时,她看着莫绍擎笑容隐去,他打结的眉头令她紧张。她注意到他皱眉时可真凶猛。他生气了?但她已收下回话儿了,而他阴郁的脸色令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万一他反悔了不给她银子了呢?

  他瞪着她的目光锐利得使她寒毛直竖。这个男人生气时,竟教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光只是那足以射穿人的目光就足以令人恐惧颤抖。

  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吭气。在飞云堡,从没有人会笨蛋到去挑战堡主的权威,而,她竟然这样做了,真是个笨蛋是不?!

  不知已有多久没人敢顶撞他的话,她竟敢在众人面前挑战他的权威,他如果不生气,那么以后如何管理这儿的人?是故他虽没有真的动怒,仍是刻意摆出凶恶的表情,他知道那确实收到效果,因为他清楚地听见她轻轻喘息了一声。很好,她知道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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