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白舶仕打断她。“嘿,我知道人为什么要接吻,医学有研究。”
“嗄?”这可稀奇了,嘉丽问:“那你说,人为什么要接吻?”
“根据医学报导,吻令心跳加速,并能释放荷尔蒙、唾液和微生虫。”
“嗄?”易丽大叫。“微生虫?”
“是啊,不只这样,伦敦麦格鲁特教授还说,亲吻能矫正口部缺陷。医学证明,唇、口、舌是人体中几个最敏感的部位。在影响大脑功能的神经中,有五条与接吻有关。所以人们可以在接吻时感觉到温度、气味、味道和运动。”白舶仕说得头头是道,车嘉丽越听眼睛睁得越大。
“什么跟什么啦?你把吻说得真不浪漫,什么神经什么矫正口部缺陷,听你这样说谁还想接吻?”
白舶仕瞪她一眼。“拜托,这都是临床上的描述,有根据的。也有浪漫的说法,要听吗?”
“要要要。”
白舶仕清清喉咙,正色道:“有一位作者莫里斯这样形容:一次深情的接吻,血管中奔流的是岩浆,而不是血液,呼吸非常短促。在美好的爱情交流中,你会发出呻吟,大脑一片空虚,为什么呢?嗯……因为血液会在身体全部血管中剧烈流动,头部的血液变得极少,这时大脑就无法思考。”
听听他说的,嘉丽望着他正经严肃的表情,脑袋却开始胡思乱想,岩浆?呻吟?血液剧烈流动?大脑无法思考?盯着白舶仕说话的嘴,她的身体热了。
白舶仕看着她。“你有没有在听啊?”怎么一脸恍惚?
嘉丽回神,急道:“有、有啊,你继续说。”假如,此刻白舶仕将她按倒,热烈吻她……惨了,怎么越想越色?嘉丽脸红了。
白舶仕继续说:“如果接吻时双方情投意合,那么接吻的效果就无异于一次苯丙胺的奔涌。大脑快速流动两性的激素,血压升高心跳也从每分钟六十到八十次猛增至一百多次,血液流量的增加会在嘴唇皮肤下面的毛细血管中显现出来,人的嘴唇变得红肿,非常性感,嘴上就出现了一个充满情欲的环。”
情欲之环?“哇!”听正经八百的白舶仕讲出这种话,真是太刺激了。嘉丽心跳怦怦,眼睛睁得好大。
见她听得目瞪口呆,白舶仕笑了。
“嘉丽,你知道人类为什么要接吻吗?”他柔声问。
“为什么?”
白舶仕说:“医界认为,接吻是吮吸母亲乳房行为的进展。NickFisher甚至说,如果没有这种吮吸式的亲吻,你会变得饥饿难耐,感到周遭没有爱意。”是的,望着嘉丽泛着自然色泽的唇办,他的确饥饿难耐了。白舶仕越讲嗓音越低。
“因此,深情的亲吻能在人们的心底唤起愉快的回忆。流行病学家朱利叶斯?温伯格甚至认为,从进化观点看,我们口中和咽喉中的大多数细菌都是有益的,或者至少无害的。我们能够存活的一个重要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彼此交换细菌。”
“交换细菌?交换细菌!”嘉丽听了大叫。“连交换细菌都出来了?”
他笑了,因为她可爱的模样。“是,他是流行病学家啊。我说这么多,你听懂没有?”
嘉丽笑望他,他说了一堆专业术语,可是听在她耳里却性感得好似蜜语甜言。
“你把吻说得好神奇,什么岩浆、神经、心跳每分钟一百多次,还有交换细菌……”
“是,从医生的观点来看,是很神奇。”他说,表情很复杂。
嘉丽目光闪动,他眼色浑沌;他们呼吸急促,血脉飞驰,某种诡异的气氛在彼此之间流动。他们隐隐感觉到了,从双方逐渐炙热的眼眸里,感觉到某种原始神秘的吸引,一股性的吸引在他们心底骚动。
“真这么神?”嘉丽嗓音沙哑。“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白舶仕眸光黝暗,望着她,哑声道:“要不要试试?”
“好啊……”她说。
他沉默了,倾身过来,她闭上眼感觉到他的气息,他轻轻吻了她的唇。然后,退身问她:“怎么样?”
嘉丽睁开眼,目光闪动。她说:“心跳没加速到一百,岩浆没在脑袋炸开,而且我还能思考。”
他眸光暗沈了,横身过来,身体压住她,大掌扫住她右腕,低头便覆住她。她唇儿柔软得就像玫瑰办儿,他心悸,摸住她下颚,亲昵地?咬她的唇然后深入、探索,与她纠缠。她在他嘴里轻叹,怯怯地伸舌和他甜蜜摩擦,这一吻击溃他们,欲望顿时如火窜烧。
他身体的重量令她陷入沙发,而热吻如遭电击,她在他吻下颤栗,身体里的欲望被唤醒……
这一吻失控了,欲望吞噬他们,只是亲吻不够,光是拥抱也不够,两人忽都激动起来。然后怎么发生?谁脱了谁的衣?谁先抱住谁?是谁先征服谁?谁又先开始了这一切?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记得,只知道最后他们赤裸的抱在一起,他在她身上,她表情迷惘,像梦一样,然后,他进入她……
***
白云流动,日光在树间闪耀。客厅里,情欲的气息浮动。
两个成年人窝在沙发上,他的手环着她,她的头靠着他肩膀。他们身上覆着原本就搁在沙发上的灰色薄毯。两人光裸的脚丫露在毯子外,小猫在地上打滚,追逐它的老鼠玩具,麻雀在屋外啁瞅跳跃。
眼前世界祥和平静,他们的心却波涛汹涌。
激情褪去,客厅气氛诡异。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们各自怀抱心思,表情很复杂,彼此都有点儿尴尬。
他们做爱了,他们做爱了啊?然后呢?
“嗯……”嘉丽拨拨头发打破沉默。“其实,我们都是成年人,”她试图令气氛轻松点。“发生这种事也是很自然的。”她想,假使他担心要负责,那大可不必。
“是。”既然她表现得无所谓,他遂也故作轻松道:“这只是正常的欲望。我们身心健康,加上气氛不错,所以自然就发生关系。”
话一说完,他却心虚了。只是欲望,真只是欲望?那他和禽兽有什么分别?这一想白舶仕愤怒了,对自己愤怒,也对她的不在意愤怒。
果然,他只是一时冲动。嘉丽咬牙道:“很好,那我们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她一副很看得开的样子,并没让他感到轻松,反而很不舒服。
他面容一凛。“喂,什么叫当刚刚的事没发生?你都那么随便啊?”
“嗄?”嘉丽气得抓了枕头K他,吼道:“你说什么?我随便?本小姐从不随便跟人上床,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她忽地住口。
白舶仕瞪着她。“要不是什么?”
他看她忽地红了脸,打量她困窘的模样,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目光闪动,心坎一阵暖,然后他说:“我们交往吧!”
“嗄?”她愣住,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白舶仕受不了她的沉默。“喂,怎样?”他是真想试着和她交往。
“什么怎样?你在开玩笑吗?”她嚷。
白舶仕凛容,怒道:“你还忘不了高俊泰?”
“是你忘不了傅欣兰吧?”她不爽了。
他瞪她。“谁说的?”
嘉丽瞪回去,咄咄逼人。“不是吗?没有吗?你自己说有没有?”
白舶仕又露出那种想掐死她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种个性真是太不可爱!”
“厚!”嘉丽指着他鼻子,气恼地指控。“刚刚说要跟我交往,现在又说我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