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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追她?”臧熏放开沈似燃,扬起下颚傲慢地睨视方逸东。

  “对。”方逸东战战兢兢地回答,就怕惹上人人惧怕的臧熏。“你……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凭你这烂技术,追得到女人我输你。”臧熏的眉眼间满是狂狷傲慢。他轻拨半长的发,露出右眉角贴着的OK绷。

  沈似燃蹙眉,心疼地看着他的新伤口。他怎么又受伤了?

  方逸东被他损得红了脸,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他觉得在臧熏面前,他的男子气概都没了,真背!

  看他这模样,臧熏露出嘲讽的笑,双手插进裤袋,潇洒地转身离去。

  方逸东也不再逗留,再次叮咛沈似燃考虑过再给他答复后,便匆匆离去。

  沈似燃的眼光缓缓地落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臧熏,第一次嗅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息,第一次,她感觉到他如此的真实,内心不禁漾起了幸福的喜悦。

  “SWEET”PUB里,吧台内,那名全身黑色打扮的男性酒保是全场女性注目的焦点。

  他半长的发盖过前额,微微露出左耳上湛蓝色的耳环;那双会勾人的眼此刻半垂,薄唇轻抿,专注于手里客人要的调酒;他身上的黑丝衬衫下摆露出裤头,且只扣上第四、五颗扣子,露出深陷的锁骨,及颈项上的银链,衬上肌理完美的古铜色胸膛,足以教人迷醉;他挽至手肘边的袖子,显示手腕的结实,尤其是那条银手链闪闪发亮,极引人注目。

  “熏,你又换女人了吗?”一名女客酸酸地问着酒保,眼光定在他颈项的银链上。据说,只要臧熏颈项上的链子一换,就代表他有新女伴了,这是店里常客都知道的。

  吧台前高脚椅的位子全被女人占据了,她们没人舍得离开。自从臧熏到这里后,吧台前的位子从没空过,甚至还得预约排队。不管年龄大小,只要是进这间店的女人,必定都是为他而来。

  臧熏扬扬眉,轻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你想预约下一号?”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心里打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吗?但他也不排斥被人觊觎的感觉。

  那名女客羞红了脸,但仍坦率地点点头,引起附近的女客发噱。

  他将调好的酒放上吧台,女侍将它端走,女侍的眼也迷恋地紧盯他。

  臧熏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魅力,无需刻意耍帅做作,臣服于他的女性可以成“打”来计算。

  “熏,她是怎样的人啊?带来给我们看看嘛!”另一名女客吃味地说。她们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女人能掳住臧熏的心。

  臧熏的视线落在那名女客身上。“爱吃醋的女人,可是男人最憎恶的喔!”他的嗓音低低柔柔的,状似漫不经心。

  女人似懂非懂地点头,魂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她沉醉在臧熏注视的眼光中,觉得里面充满着柔情。

  “熏。”PUB老板阿昌走进吧台,拍拍比他高出许多的臧熏。“快,擂台赛快开始了,你先去准备,这里我来就行了。”臧熏点头,转身走进员工休息室去准备。

  最近店里玩起新花招,以臧熏打拳、裸上半身为噱头,来招揽生意。而这花招也的确吸引了更多的女性来“SWEET”,只为看臧熏的裸体,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与他共度春宵。

  而臧熏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打拳,可以使他赚多点钱。

  他的日籍父亲在他十岁那年车祸身亡;母亲在父亲百日之后,结交了新男友,便迅速改嫁远走他乡,因为不愿带着他这个拖油瓶。而没亲没戚的臧熏,在十岁那年便独力谋生。这些年,他就这么熬过来了。

  由于母亲的狠心抛弃,使得他对爱情满不在乎,他不相信,也瞧不起爱情,认为那是虚假且可笑至极的游戏。

  他更是看轻女人,认为她们总是将男人玩弄于股掌间。

  裸裎着上半身的臧熏站在擂台上,双手缠着纱布,睨视他的对手,一个人高马大的粗犷外国佬。

  台下的女性,全因看见臧熏劲瘦结实的胸膛而亢奋不已。她们不停地尖叫,替臧熏加油,她们知道他一定会赢,因为臧熏从没输过。

  外国佬对他扬扬下巴,举起大拇指向下比,摆明了看不起他。

  对于即将成为手下败将的外国佬的挑衅,臧熏不予理会。他傲慢地瞥了外国佬一眼,并不把对手壮硕庞大的身形看在眼里,嘴角已噙着势在必得的浅笑;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赢。

  比赛开始臧熏与外国佬同时向对方扑了过去。左一拳、右一拳,不到三分钟,外国佬已经趴在地上,哀哀呻吟、认输。

  臧熏也挂了彩,嘴角溢出血丝。他举手以纱布拭去嘴角血渍,完全不把那一点小伤看在眼里。

  台下的女性观众齐声尖叫:“臧熏!臧熏!”

  他狂妄地由上往下睨视外国佬,冷冷地丢下一句:“Youlose!”

  这一场,他又赢了!

  沈似燃独自走在巷子里,这条暗巷是她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

  稍早放学时,她和好友阿玉一起去书店找书。好不容易找到一本书,便发觉外头天色已黑。为了不使同住的阿姨担心,她便只好匆匆告别阿玉先行回家。

  突然,前方传来斗殴声,令她的心倏地急跳起来,沈似燃放慢步伐,想在不惊动那些人的情况下通过。

  忽然——一个身影倒地,动手打人的那一大群看来像船员的外国男人一哄而散,临去前还踢了倒地的那人一腿,但那人却不哼一声。

  沈似燃惊恐地瞪视着趴倒在地上的颀长身影,她慌乱得不知所措,急欲越过倒地的人离去。但,走没几步,她的脚步却又不自禁地停下来,一步步退回原地。

  缓缓蹲下身,她颤抖着小手扳起那人的脸,同时看见了那人的左耳上,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湛蓝。没想到,竟是臧熏。

  他怎么会倒在这里呢?见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沈似燃的心隐隐作痛。他为什么被殴打得全身是伤?

  沈似燃不再犹豫,费力地将高大的臧薰扶在自己肩上。他的重量加上她的书包,可真是为难娇小的她了。

  待她将臧熏带回住处,她已经浑身乏力了,但想起他身上有伤口尚未处理,又忙去张罗热水、药箱及干净的衣物。

  父母早在她们姊妹还小的时候,便双双离开这世界了;母亲是因乳癌而死,而深爱母亲的父亲则是因思念母亲过度,渐渐憔悴致死。所以自小失亲的她们,只好到北部来依靠母亲的妹妹。

  同住的阿姨是妇产科医生,刚刚看见留言,说她有个重要手术,所以赶去医院了;而妹妹沈烟然也还没回家,恐怕又是和她的哥儿们路嘉胤一起出去了。家里现在就只有她,加上受了伤的臧熏。

  臧熏躺在她的床上,她红着脸褪去他的黑色衬衫,发现他胸前有刀伤,鲜红血液汩汩流出,沾湿了她的掌心。凭着护理课获得的些微知识,沈似燃处理好了他身上、脸上的伤。只是心里仍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殴得如此狼狈?

  看他沉睡的英俊脸庞,沈似燃轻叹口气,趴在床沿专注地看他,将他昏睡时毫无防备的脸庞刻进脑海中。

  他——真的好好看!沈似燃柔嫩的小手抚摸着臧熏的脸,轻轻地、细细地描绘着,想将他的五官更深刻地镌进脑海。如果,时光能就此停住;如果,能这样永远地待在他身旁,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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