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升点点头后,转向问翁颖凯:“颖凯,那个黄斐菁真的会来吗?”
黄斐菁?是另一个录取者吗?康意蓉回想,就是前天翁颖凯说的那个既成熟美丽,又天真可爱的精明能干女子吗?
“真是!迎新会不出席,第一天上班又迟到!”翁颖凯以笔杆在桌面上敲了几下,说道:“要不是看她挺漂亮的,就不会用她了!”
“你的意思是,你所录取的都是挺漂亮的罗?”康意蓉大胆插话,心想自己也是录取者之一。
“没错,但总得有一些例外。”翁颖凯目光投向她,同时又露出邪邪的笑容。
“公司也需要像你这种、水远不会有约会的人来办正事才行!”
“什么话?!你的意思是长得漂亮就可以不用做正事了吗?”康意蓉顶嘴。
“当然是这样,你没听过美女只要好好的扮好“花瓶”的角色,就有薪水可以领了吗?”翁颖凯表面上一副主管的正经模样,骨子里却像个无赖在损她。“但是,像你长得这个样子的话,还是在工作上多努力,别老盼着有一天能当上花瓶?”
“太过分了吧!”康意蓉气愤地站起。昨夜旧仇、今日新恨如浪潮般朝她袭来。
她抛开下属的身分,朝他嚷:“你尊敬人家一点好不好?知不知道我昨天整整走了一个小时还走不到家。”
“真的?”翁颖凯先是假装好心疼,随即换了个不干己事的表情,“可是,是你自己坚持你家就在那附近的。”
“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
“两位!”庄家升比着暂停的手势,开口唤住两人愈吵愈热的情况,并示意两人往门口望去。
一名手上提着不少物品、穿着时髦艳丽的女子,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等到办公室里的三人皆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后,黄斐菁精神奕奕地向大家打招呼。
“大家好!我就是新职员之一——黄斐菁。请多指教。”
康意蓉看着她手上所提的化妆箱、大包小包的饰品衣物;想起翁颖凯提到像黄斐菁这样的美女才有资格当花瓶,她不禁低声咕哝道:“上一天班带这么多束西,打算一个小时补一次妆,两个小时换一套衣服吗?”
黄斐菁没听见她的嘀咕,不过从她毫不掩饰的眼神了解了她的想法,于是主动解释道:“不好意思,通宵赶完戏就立刻赶过来,没时间回家将这些东西放好。”
“赶戏?”三人同样的惊讶。
黄斐菁走到翁颖凯的办公桌前,“对不起,当初没有诚实告诉你,其实我是个演员,因为下一出戏饰演一个上班族,所以我才……”
“所以你接受这份工作,只是为了模拟剧中角色的生活状况,并不是真的想找份工作?”翁颖凯帮她把话接完。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黄斐菁放下手上的物品,绕过桌子走到翁颖凯面前,笑咪咪地说道:“当老板是翁氏大财团的继承人时,演戏就变成了我的副业了!”
康意蓉与庄家升在一旁看傻了眼,跟不上她表情、言语的变化速度。
“你知道吗?”黄斐菁甜甜的与翁颖凯平视,毫不做作的说道:“我前天忘了告诉你,你本人真的比照片上帅多了!”
“是吗?”翁颖凯一被人捧,就会出现昨天迎新会里曾出现过的“白痴”笑容。
“是的!”她的声音甜甜细细的,非常好听。“哇!”她伸手轻触他的领带,惊叹道:“好高级的领带、好棒的质料喔!真是个有品味的人!”
“哪里!哪里!”
康意蓉翻个白眼,不知道该先找个垃圾筒吐一吐比较好呢?还是直接昏倒比较好?她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两人一搭一唱的样子,如果能确定他们不是在演笑闹片的话,那么,这两个人还真的是绝配哪!
康意蓉抚着发胀的脑袋,发现庄家升坐回了他的座位,并拿起话筒与客户联络,她便也不再看戏,任那两人玩着拍马屁的游戏,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研究手上的资料。
“哇!好可爱的打火机,你一定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吧!”黄斐菁对翁颖凯桌上的物品一一赞美,又拿起他正在阅读的文件,“哇!好有学问喔!全都是英文,你怎么都看得懂?”
翁羽颖凯显然被夸得很高兴,他接回文件,说明:“这是日文,不是英文。”
天啊!康意蓉再也忍不住,真想一头朝电脑荧幕憧去!这女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连英、日文也分不清?亏翁颖凯还说她很精明能干的样子。
而她说她是个演员?但是,康意蓉念得出名字的明星也算是不少,却不认得有个叫“黄斐菁”的,而且也没在哪个节目上看见过她。
“哇!”
又是一声惊喊,害得康意蓉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她看看翁颖凯与黄斐菁,却发现这两人亦纳闷的看着她,而且黄斐菁还小声的说着:“不是我……”
那么,是……三人一同将目光集中至庄家升身上时,他正用手抚着惊叫过后有些燥痛的喉咙,然后干咳两声,说道:“颖凯,“同泰”反悔上个礼拜的口头契约,决定不与我们合作。”
“怎么会?上次明明谈得好好的,而且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翁颖凯双手撑着下巴,不解“同泰”为何临时退却。“不过无所谓,不是和“裕昌”、“仲冈”也都谈妥了吗?”
““裕昌”和“仲冈”?他们前天就表示不能和我们合作了。”庄家升看着记事簿说明。
“怎么会这样?”黄斐菁走到庄家升身旁,翻看电话旁的通话纪录。“都是一些客户表明不能和我们合作的纪录。”
“不会吧!”翁颖凯也拿出自己的记事本,翻阅里头的通讯录。“他们没道理耍要我!”
康意蓉看他正经的神色,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因为谁都知道一间公司的存在与否,决定于客户的支持,现在他的客户一一离他而去,难怪庄家升会叫得像杀鸡一样的难听。
“不用再找他们了,也不是他们的错。”庄家升阻止他按电话号码。
“为什么?”问话的是康意蓉。
“一切都是董事长下的命令,他通知他们绝不能插手帮颖凯。”庄家升回答她。
“为什么?”这回是黄斐菁问话。
“颖凯,你觉得你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他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于是把问题像踢皮球一样,踢给翁颖凯,由他自己决定,向不向她们两人说明原因。
翁颖凯侧着头想了一会,装傻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知道!”康意蓉大喊:“他不是说要让你尝尝创业的艰难吗?所以才故意阻挠你利用他的关系来发展你的公司。”
“可是他们是我自己的朋友……”翁颖凯故意装得受了不小的刺激似的,会说愈小声。
“好讨厌哦!董事长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儿子?”黄斐菁娇叹地说道。
庄家升低着头不答话,怕一开口会忍不住爆笑起来,拆穿翁颖凯故扮低姿态的假面目。
“你交的那些朋友也真是的,利字为上!你爸一开口,就没人顾及与你的交情,纷纷与你画清界线;你看你……”做人多失败!康意蓉未将话说完是因为翁颖凯一声长叹,使她不忍越职责备。
“哎……”其实翁颖凯是想籍由叹气遮掩住笑意。“家升,你也有不少同业的朋友,能不能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