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指着那辆车大喊:“他就是颖凯的爸爸……”
“什么?”康意蓉一听到她这么说,便立刻冲到那辆车面前,一边念着:“就是那个有点变态的家伙的爸爸吗?”
当司机为中年男子合上车门后,康意蓉立刻又将车门打开,对着坐在车里、微笑看着她的中年男子嚷道:“董事长,我有话要跟你说。”
“小姐,你……”司机想阻止她无礼的态度,但立刻被中年男子以眼神示意往口。
“是有关你儿子的事!”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展开诚恳的笑容,走出车子,同她说道:“需要进去里面谈吗?”
“不用,在这里就可以了!”康意蓉板着脸孔,神色严肃的说道:“我是你儿子公司的下属,我们发现你不择手段阻止我们公司的发展!”
“我?”中年男子似乎有点纳闷,不了解她话中的意思。
“我们都知道了,是你下的命令——凡是认识翁颖凯的人,一律不可以与他有生意的往来;这是存心陷我们公司于不利!”她说得义愤填膺,没有注意到中年男子恍然明白的表情。“当然,你要他亲自尝尝创业的艰难的本意是不错,因为他这个人一副公子哥儿的放任不羁,本就不该坐享其成;但是,你也不该这样全盘封杀我们的公司,扼阻我们发展的机会!”
“意蓉……”黄斐菁走近她,拉拉她的衣袖,要她别再说了。
但是康意蓉却不理会她的劝阻,继续说:“你知道吗?你的教育方式绝对有错误,翁颖凯和他的朋友庄家升一天到晚老是打赌,迟早会把你的公司列人赌注之中!加上他仗着你的权势,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意蓉!”黄斐菁圈住她的手臂,想拉走她,却反而被她甩在一旁。
“小姐,你误会了,其实我……”
“其实你一切是出自好意,”康意蓉自以为是地抢过中年男子的发言。“是要他知道开创一番属于自己事业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也请你明白,庞大的产业绝对需要人来继承,就像是改朝换代也一样,必须承袭上一代的优点与建设,才能创造累积出辉煌的历史与文明!”
“那个……”中年男子看看表,像个受训的小学生似的,小声的说道:“我有一点事,能不能下次再……”
“下次再说?翁董事长,有什么事比教育你的下一代更重要的呢?他是你的继承……”
“不要再说了!”黄斐菁使尽全力拉她离开,同时向中年男子喊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中年男子朝她们点点头后,令司机发动车子离开。
眼睁睁看着车子离去,还有满腹话未开口的康意蓉向黄斐菁埋怨这:“你为什么要向他道歉?虽然他是个大公司的大老板,我们还是有说出真心话的权利啊!”
“可是……”黄斐菁怯怯地不知如何开口。
康意蓉看她羞怯的模样,这才想到她对翁颖凯有意,但是今日自己的态度一定令董事长留下极为不好的印象,恐怕也会连累她……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康意蓉向她道歉。
领会她道歉的含意之后,黄斐菁连忙澄清她的误解:“你会错意了,我不会因为他是颖凯的爸爸就刻意加以讨好。事实上,是因为刚才那一个……根本不是“至胜”的老板。”
康意蓉怔件了两秒,叫道:“可是你不是说……”
“当时我还没说完,我要说的是:“他就是颖凯爸爸的好朋友——庄董!”
“什么?”康意蓉一声惊叫,血液全往脸上冲,“你的意思是,我骂错人了?”
黄斐菁无言的点点头。
“这下不就更糟了,替公司帮了个倒忙!”她不敢想像那名中年男子会以为翁颖凯用人的眼光有多差!
“你不要太担心,庄董和颖凯的父亲不一样,脾气好得很,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嗜好是为企业界举办各种聚会,很喜欢热闹。”她不希望康意蓉太自责。
“你是说……”她想起方才他听她说话时,完全没有恼怒与不悦的表情;这更加深她的歉疚感。
“他不会生气的。况且你虽然火爆了些,说的也还是很有道理啊!只可惜没让董事长听到。”黄斐菁叙述翁董事长的个性道:“你不知道,颖凯的父亲是一个很怪异的人,经常不按牌理出牌,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更没有人敢跟他发表自己的意见。”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再加上这么一番折腾,她感到全身无力。
“我们还是先回公司,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吧!”黄斐菁提议道。
于是两人叫了辆计程车,开向“至胜”商业大楼。
* * *
车子在“至胜”商业大楼前停住,康意蓉和黄斐菁两人立刻下了车,以小跑步进了电梯;自从上了车后两人一直都未开口讲话,气氛严肃而正经,心中都在为公司盘算未来行事的方向。
孰知才出了电梯门,就传来翁颖凯那标准的白痴笑声!
康意蓉率先冲进公司,一眼见着翁颖凯坐在牛皮椅内,背对门口、面向着窗外,手拿着电话筒,肉麻兮兮地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这不就打电话给你了吗?昨天?昨天公司在晶丽办迎新晚会,我听说楼上有庄董办的舞会,一整晚上上下下看了好多次,都找不到你……真的!我怎么会骗你?今晚?好啊好啊!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哈哈!哪里哪里。好,那就在沁……喂,喂喂……SOFIA ,喂……”
翁颖凯转过身来巡视电话怎会突然断线,却在电话上头发现一只手,顺着纤长的手臂往上望去,见着康意蓉怒气冲冲的小脸,于是他反应迅速地先发制人。“你太没礼貌了吧!居然私自挂断我的电话!”
“我没礼貌?过分的人是你才对!我们在外头奔波慌乱,你却在这儿风流快活!”康意蓉直睁睁地瞪着他,懊悔自己怎会想为这种人尽忠卖命!
“你说这什么话!”翁颖凯不但不说些可让她冷静下来的话,反而小孩子气地和她吵起来。“我和女人讲电话就是风流快活;如果和她们上床,不就是作奸犯科了!”
“你你,你……你……”康意蓉因他理直气壮的态度而口吃。
“什么我?”翁颖凯乘胜追击。“清楚点,你只是我的下属,想说这些话、管这些事,等你成为我老婆再说吧!”
“可恶!”康意蓉倏地窘红了脸,拿起桌上的公文用力一拍,以发泄怒气。“你就是这样浪荡不羁,你父亲才会不敢把“至胜”交给你,而且如此刁难“颖胜”的发展你知不知道?!”
“你自己呢?”翁颖凯自喉头发出挑衅的一声嗤笑,满是不屑。“对着老板都敢这么放肆的拍桌子,难怪没有男孩子敢约你”
“你说什么?”这又使她想起昨晚受的窝囊气,不禁气得头发倒竖。“谁说没有男孩子约我?你知道什么?你不要瞎猜!”
“你们两位,能不能静……”
“住口!”争吵不休的两人异口同声打断庄家升的劝架。
庄家升与黄斐菁两人无奈的对望,不敢再插话。
“嘿!我根本用不着猜,”他指指自己的喉给,看着康意蓉气得一副七窍生烟的模样,非常得意自己的杰作。“用我的喉结随便一想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