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以言语拒绝,但渐渐发觉自己口中所发出的泫然欲泣的语调不再具有反抗力,"求求你……不要……。"
连声音都背叛了她……她合上眼,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屈服在他放肆的挑逗之下;她不会接受他的,绝对不会!她咬住下唇,不任他恣意将他的气息进入她嘴里……但她还是失败了,尽管他的呼息那么急促紊乱,他还是捺着性子,轻巧且温柔地勾引她……勾引她开启紧抿的朱唇,承接他独自负荷不了的炽情……
她拒绝不了他的柔情。天哪……像他这样的人,居然有柔情……是她的错觉,这一定是她的错觉……痛苦的矛盾感交错蹂躏她脆弱的心,只有泪珠稍微能分担那刀割般的疼痛"我要得到你;就是要得到你……"雍涯歆吻住她的泪,犹如吞下她的苦痛。湿热的唇移到她耳畔,轻语:"由不得你不要……"
"不……"他低沉的嗓音似咒语,就此箍住她的心魂。
不论她再怎么摇头,她终究无法否认---她的心,已经沉沦……沉沦在他的炽情里……
第四章
次日上午,早已清醒的雍涯歆合眼假寐,等侍怀中的可人儿醒来。
轻倩璇掀开长睫,发觉自己倚着雍涯歆入眠,蓦然胀红了脸,转身欲背对他。他及时制止,捧着她小巧红艳的脸蛋,当下点吻她的鼻尖、她的唇。
轻倩璇甩头欲躲,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想躲去哪里?"声音刻意压低压小,震人耳膜、颤动人心的效果依旧。
轻倩璇手臂曲在胸前,纤指抵着他的肩,避免两人上半身的躯体接触。"天亮了,你不用办正事?"
"不急。"他捞起她细颈,将纠缠的乌丝挥散在她脑后,长发美丽地辐散成半圆,衬托她动人脸庞。
他扳开她的手,俯身对她颈肩呵出气息。
"不……"不过一个晚上,他怎么又……想要她……
雍涯歆不正经地游移她颈侧之间,戏谑地伸出舌,以舌尖点她耳垂上的小朱砂痣。他无意间的小动作足以便她浑身轻颤,她痛苦地皱眉,他到底还想怎么样?侮辱她侮辱得还不够?非要她俯首承认自己是个淫贱无耻的女人?
"不要。"她使劲想推开他。警觉他身子紧绷了一下,她记起他吃软不吃硬,马上换上哀怜的乞求表情,"我不想要。真的不想……你别再强迫我。"同时则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沉迷,绝不能因一时失去理智而继续沉迷下去。
"怎样你才算想要?"像这样的情形不多。雍涯歆也被自己过剩的渴望吓了一跳,不过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像昨晚那样?"
他羞辱她!不仅折腾她的灵魂,在言语上,他也不放过她!轻倩璇眼眶泛红,涌出泪水;
一道光芒自雍涯歆眼底闪过"不许哭。"
轻倩璇哽咽间:"我连哭……的自由都……没有? "
光是想像泪珠沿她脸庞下滑,他的心便紧了一下。他僵硬地扬起唇角微笑,他不会让她哭出来,"不是没有。只是女人的眼泪莫名惹得我心搔痒、惹动我的欲念。"他自信满满地威胁她:"怎么样,你还哭不哭? "
他话说完,手掌便抚摸着她窈窕的曲线。轻倩璇握他手臂制止,屏息斥退眼瞳里的水气。
雍涯歆笑得更邪魅。该死,她努力咽回泪水的样子比那些装模作样哭得楚楚可怜的女人更吸引人百倍!"你真美。"
"我不,"她不解他迷恋的目光,"你为什么……为什么……?" 犹如想不透,他为何在客栈见到她,便立刻想占她为己有。"我不是绝世美女。"
"我知道。但我就是要你。"他翻身,转躺在床铺上,"从第一跟"
"你常常这样? "
他撩起她一绺发丝闻香,"不知道。"
"该……起床了。"他们最好赶快下床;否则难保下一刻,他不会又改变主意,欺压在她身上。
"不要。"他强迫她将头枕在他怀中,然后测了测她体温,"你的烧己经退了。看来,我比那苦药还中用。"
"啊,我有病"轻倩璇一心想着要离开他怀抱,"风寒会传染的,还是赶快……"
"别动。"他圈住她的腰,把她锁在身旁。"我不知道有多久没生病,连打个喷嚏都未曾有过。能被你传染最好,省得老让人在我背后说我不是人。
没想到他挺有自知之明。轻倩璇透过睫毛缝隙偷偷觑视他。
"你在心底偷骂我?"他夹住她下巴问。见她紧张兮兮地摇头,他爱怜地紧搂住她,亲吻她额头,"反正你无亲无故,好好待在这服侍我,别再逞强和我唱反调,好不好?"
"我不想……"她被他紧拥得难以喘息。"你放过我好不好?以你的权位,要什么样的女……"
"别跟我扯表面话。"他拉下脸。"她竟然拒绝他难得的轻声细语的请求!他不悦地告诉她:"你已经是我的了。依你的个性,你不可能再跟别的男人亲热,我也不可能会放过你。"
"你很快就腻了。"
"那是以后的事。我现在还觉得很新鲜。"见到她的表情一僵,他承诺:"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亏待你。"
轻倩璇从迷失的茫雾中走出来,冷眼盯着他,"这算是你的甜言蜜语?"
他谅讶的发现她双跟空洞而淡然,"你不相信?"
"我如何相信?"她轻嗤,"我亲眼目睹你如何对待怀有你孩予的裘……"
他捂住她的嘴,"别扫兴。"
她挪开他的手,拉着薄被仰起上身,"那是事实。"
"我警告你,"鹰眸已然迸出怒气,"我脾气不好,少惹我。"
"敲门声松缓两人对峙的气氛,门外下人报告:"统帅大人,将王爷亲自来访,正在大殿等您。"
雍涯歆眼睫略微低垂,"知道了。"他起身着衣。想起关于裘红染的事,她对他下的评语是残酷。
残酷?好,他就让她再见见更骇人的画面!
"穿上衣服,跟我一起出去。"
雍慕皑来探视卧床的裘红染。心惊于裘红染虚弱哀怨的模样。
"怎么会弄成这样?"几天前她兴匆匆宣告有孕,这会儿怎么……他问过当时在场的女婢,但女婢心有所惧,不敢细述真实情况。
裘红染想翻身背对不理他;却无法如意地施力,遂皱眉自怜。
"卞大夫现在还在府里,我请他过来看看你。"
"你请得动吗?"裘红染出言讽刺。话冲动出口之后,自觉太过伤人,忙表示歉意,"对不起。我心里一乱就会乱说话。"她举起手,寻求他体贴谅解,"慕皑,只有你……只有你会在乎我,对不对?"
雍慕皑握她的手,"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她不愿轻易放开他,自做多情推论:。"因为我最早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所以以后不管你再碰见什么样的女人,你都不会再心动。你只恋慕我,对不对?"不容许他迟疑地追问:"对不对? "
雍慕皑心底的答案是否定的,但他承诺她:"我会一直照顾你。"
"你和'他'一样,对感情绝对忠贞……但这回,被深爱的女人是我……"她试图仰起上半身,"太好了,上苍果真没亏待我……。"
"红染……"他扶她坐起,"一切都过去了,你别再……"
"还没有过去。还没有过去,她们来了,不是吗?" 雍慕皑脸部线条绷紧,"你还想怎么样?"